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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一十一:我就是丁立

    由晋入陕的渡口,有龙门渡、风陵渡等几处,汉朝的时候,风陵渡口还没有成长起来,更多的人走得是龙门渡口,此处北岸高山耸立,夹着一条谷道,奔涌的黄河在这里被生生扭转,向上去就是闻名天下的壶口瀑布,带着巨大的雷声,狂卷而下,山壁上有一个个铁环,那些行走在湍急渡口的梢公们,用铁钩钩带住这些环子,借力让船向前行走,虽然两岸之间只有四十米宽的距离,但是这里就连后世三大桥里最古老的铁索桥都还没有,只能靠那些辛勤的梢公、纤夫,才能让两岸保执通畅。

    自古以来,有渡则富,汉代的时候,龙门渡口的两岸各设一处龙门小镇,两边都是人声鼎沸,行人如织,做卖做买,开门设店的已经超过了普通城市了。

    丁立一行人早早的就到了龙门渡口,只是为了等着李蒙,所以一直没有过河,只在这里闲逛,北岸在河东郡的控制之中,由于河东恶战,卫家独立,使得河东一带人心惶惶,都怕董卓率兵来攻,所以大多数人都向东逃走,进入上党,然后奔冀州,那里是袁绍的地盘,现在还是很平静的,看不出有什么战祸,而袁绍四世三公之后的身份,也让这些人更放心他,这样一来,龙门渡口一时之间少了许多人,热闹的程度减去了不少。

    丁立倒也不着急赶去长安,按着系统提供的消息,赵五娘是蔡邕上长安之前纳得妻子,但是两个人早有来往,还有一个叫蔡娥的女儿,由于蔡邕被董卓强留长安,不得回老家圉县,所以赵五娘安葬了因饥饿而死的蔡公、蔡婆之后,正在上京的路上,不过她不是自己背着琵琶上路的,而是带着女儿蔡娥来的,两个人步行而来,绝不会比丁立快,所以丁立一幅优哉游哉的样子,在龙门渡等着李蒙。

    这日一早,丁立从店房里出来,李鑫贪睡不起,丁立告诉慧梅看着她,自己带了蔡姬从屋里出来,胡车儿不放心,悄悄的跟在了后面。

    丁立带着蔡文姬向着集上走去,边走边道:“我昨日早上出来,尝到了一味羊汤,味道清好,他们几个都不起来,我带你先去尝尝。”

    蔡文姬是大家出身,从来没有在这集市上吃过东西,虽然她是一身男儿的打扮,但是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轻声道:“公子想吃,让他们买一些回去就是了,何必自己出来啊。”

    丁立哈哈一笑,道:“你不觉得只有我们两个在这里,别有一番滋味吗?”

    蔡文姬眼神闪了闪,这样亲密的话,只有夫妻才说得,丁立虽然说得平常,但是对蔡文姬而言,却是极为珍重了,自来有情饮水饱这会不吃什么,蔡文姬也是甜蜜的了。

    丁立拉着蔡文姬的手,走到了一处小摊子前面,这里只有三幅桌头,蔡文姬眼看那桌子都洗得发白了,上面还有粘腻腻油不由得略有踯躇,只是丁立先她一步过去,解下长裳撕两半,一半铺在了桌子上,一半铺在了长邓上,然后才伸手扶了蔡文姬坐下,又拿了桌子上的碗筷,亲自到水桶里洗了又洗,清爽了之后,这才回来。

    那摊子的主人看出丁立身份不俗,急忙把一块帕子拿过来,笑道:“小的给公子擦擦。”

    丁立看了一眼那帕子,笑道:“这东西若是擦了,我这里白洗了。”说完把当成桌布的长衫又撕了一块下来,擦干净了碗筷,这才拿到了蔡文姬的面前。

    蔡文姬从来没有被男人这样呵护过,望着丁立,直看得呆了,两只大眼睛里,泪盈盈的,丁立凑到她的耳边,小声说道:“你可是男人装扮,若是再这样看着我,被人当成脔童可就冒犯了你了。”

    蔡文姬被丁立说得又羞又气,狠瞪了丁立一眼,却是收了悲伤。

    这会摊主精心收拾了羊rou过来,丁立却不用这摊主插手,先给蔡文姬盛了一碗,然后自己又盛了一碗,道:“你尝尝,这味道不错。”蔡文姬轻珉了一口,也不去辩滋就道:“果真不错。”

    丁立吃了两口羊rou,喝了一口汤,长声道:“春秋旧礼,天子可食三牲,诸侯食牛,卿食羊,大夫食豕,士食鱼炙,庶人食菜,普通百姓无rou可尝,为什么?一则诸礼不可废,二来没有,说‘诸侯无故不杀牛,大夫无故不杀羊,士无故不杀犬豕,庶人无故不食珍。’就是因为这东西不多,可是我大汉富有几百年,物产丰饶,百姓也可无故食rou了,只是而今董卓乱政,天下临祸,这安稳的日子就要没有了。”

    临桌一个老者向着丁立看过来,笑道:“小哥胸中好有一番忧思啊。”

    丁立哈哈一笑,道:“老丈有所不知,小子正欲重整天地,再造乾坤,使我大汉恢复雄霸之威,做到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老者听得神色一滞,最后摇头笑道:“哈哈,小哥好志向。”

    蔡文姬低声道:“公子,你这般说辞,不怕让人盯上吗?”

    丁立哈哈一笑,道:“你有所不知,我这么说话只能让人以为我失心疯,不会有人盯……。”他话说一半,就见那老者端着一碗羊rou,从自己的坐位上起,走到他这边坐下了,笑道:“小哥有如此雄心壮志,不知道贵姓高名,现在做些什么啊?”

    丁立尴尬的一笑,道:“老丈,你不觉得我这么说话是在胡说八道吗?”

    老者哈哈一笑,指着丁立道:“小哥眉分八彩,目若朗星,鼻准高挺,口阔平直,双耳抱怀,一看就是非凡之相,这样的面相,若不是岂有信口开河之理?我观小哥,若学道法,必重置金、木、水、火、土,另立一个世界,若学儒术,必再整君、臣、父、子,书别样纲常,若学兵家,必带甲十万,整赤县,扫蛮夷,远到秦、夏,近取高丽,若学法……。”

    “您歇会吧。”丁立听得两眼发直,急忙制止那老者再说下去,道:“可惜,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上不知天文,下不晓地理,中不通文章,任麻不会,实在做不到您说的那些。”

    老者脸色笑容一收,仔细看着丁立,突然倒吸一口凉气,用力按着桌子站了起来……。

    丁立吓得也站了起来,挡在蔡文姬的身前,叫道:“你要干么?”

    老者四下看看,见左右没人,这才压低了声音道:“阁下既然不懂天、地、人一才事务,那正当役人,而是非被人所役,只怕将来,贵不可言啊!”

    丁立有些迷糊的道:“什么意思?”

    老者干咳一声,不再理会丁立,丁立好奇,问道:“老丈何不说得完整一些。”

    老者微微一笑,道:“公子的面相,已经不该我说了,我倒是可以给这位姑娘说一说,只是我还有事,只能等到明日了。”说完叫道:“摊主,算帐。”

    蔡文姬的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急忙摆手道:“摊主,这位的饭钱……。”她还没等说完,丁立叫道:“这位自己算,他还说了,你这羊rou给得足,要给你赏钱呢。”

    摊主急忙跑了过来,点头哈腰的道:“多谢先生照应,一碗rou五文,赏钱不用,您可以看着赏给。”

    老者一下僵在那里了,丁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蔡文姬则是愕然的看着丁立和老者,搞不清楚他们在玩什么把戏。

    丁立取了一块金锭子在手,丢到了桌子上,道:“老丈还是有本事的,能一眼就看出我这小兄弟的奥秘,既然如此,老丈好说,这顿我请。”

    老者一伸手把金锭子就抓在掌中,叫道:“再来一碗羊rou,要烀得烂烂的。”

    摊主这会也明白老者是个什么货色了,不由得哼了一声,转身又去盛rou了,老者重新坐下,拱手道:“那个……既然公子这么大方,老朽也就不说疯话了,刚才虽然是有让公子出钱的意思,但是那话却是真的……。”

    丁立冷笑一声,道:“你话还不假?我什么都不会你说我贵不可言。”

    老者正色的道:“昔日太公言高祖,尔辈无能,不通田亩,高祖浪荡固不敢辩,可是四百年江山,自高祖起,可知贵不可言,由此而来啊。”

    丁立摇头笑而不语,蔡文姬这会也明白了,老者就是骗钱的,兴趣大减,也不再说话,只是用筷子拨弄着羊rou。

    正像丁立说得,百姓无故不得食珍,这rou食在百姓之中相当难得,所以这羊rou炖得并不算好,只是熟了而已,带着一股nongnong的膻臊的气味,百姓只要是有rou就足矣了,自然不会去在意味道,而丁立说是好吃,是因为这家里放了大量的香料,有很强的辛辣味,丁立到了这里之后,甚少吃到辣味,所以才吃得香甜,蔡文姬出身大家,讲究食不厌精,刽不厌细,哪里吃得惯这个啊,尤其是是这会凉了,就更不肯吃了,只是拨弄。

    老者笑看一会,说道:“如果我所言不差,姑娘出身大家,已经嫁过一次人了,只是眉有孤像,夫君应是故去了……。”

    丁立和蔡文姬同时一怔,这老儿有几分本事啊,丁立一捋袖子,在桌子上拍了一掌叫道:“还有什么好吃得,快给老先生上来。”

    老者得意的一笑,仔细又向蔡文姬看看,摇头道:“姑娘的面相不好,是穷孤流离之相,当先死夫后死父,遭兵乱之祸,委身于胡人之中,屡失身而难救,四十岁左右虽有好转,仍不托寄人篱下之苦。”

    蔡文姬脸色一白,斥道:“先生好无礼!”别得倒也罢了,这‘先死夫’不算还要‘后死父’她此行就是去见蔡邕,这样不吉利的话,如何听得进去啊。

    丁立却是听得一愣一愣的,看着老头都想问他一句‘天王盖地虎’了,这简直就是穿来的啊,说得太准了。

    老者向着蔡文歉然的一笑,道:“姑娘先莫要动气,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姑娘虽然是穷孤流离之相,但是……。”

    老者顿了顿,手指蔡文姬的左眼角,道:“这里生了一颗红痣,若是好面相,这是‘落泪痣’足以坏人的运道,只是姑娘不是好面相,被这痣破了之后,整张脸上多了几分华贵之气,得异人相助,日后只怕是前途不可限量了。”

    蔡文姬摇头不语,这会换成她不信了,丁立却是深信不疑了,恭恭敬敬的道:“老丈,您有这么高明的相术,显然不是一般的人,小子冒昧,请问一下,您贵姓高名啊?”

    老者苦笑一声,道:“小老儿姓胡名昭字孔明,教了一个徒弟,叫向宠,本来是带他来这里山中隐居的,可谁想到这小子多事,救了一个并州军的将军,现在那并州军的人正在四下寻找老朽,老朽无奈,只得南走,没想到在这里丢了盘缠,无奈之下,只能蹉跎在此,混口饭吃。”

    丁立惊震的看着这老头,暗道:“这个老鬼就是被称为‘孔明不死,诸葛不出’的胡昭啊,看他这算命的本事,倒也有几分,却不知道数值如何。”

    “胡昭:武勇4分,统军2分,治国9分,智慧10分。”系统报完之后,丁立暗暗摇头,心道:“难怪人说网上没谱,这个数值是万万不能和诸葛亮相提并论的了。”

    丁立测试的时候,蔡文姬好奇的道:“孔明先生,您为什么一定要走啊?”

    胡昭一笑道:“那丁立不过是庸人一个,我留在那里做什么。”

    丁立眉锋一挑,道:“不知道先生如何就断定那丁立是个庸人啊?莫不是给他看过相?”

    胡昭点头道:“当年丁原初得子的时候,老夫就在他府中为幕僚,当时老夫就看过了,此子庸辈,而且短命,不会活过十岁,后来丁原请了西方来得和尚给他续命,这才能活这么大,只是寿龄易改,那心性难变,这并州在他的手中,不会有大的起色,必然会有兵灾,老夫还是先避一避的好。”

    丁立似笑非笑的道:“那就真的不会有所改变吗?”

    胡昭傲然的道:“老夫一生看相,从来没有失过眼,而且人的面相又怎么可能变了呢。”

    蔡文姬笑道:“可是您刚说完,我的面相变了。”

    胡昭辩解道:“那是你遇到了异人,非是面像变了,而是命格变了。”

    丁立冷笑一声,道:“若是真的变了呢?”

    胡昭被激起了傲气,道:“若是当真变了,我胡某人愿意自挖双眼!”

    丁立摆手道:“不必自挖双眼,你给我为奴一生就行了。”

    胡昭有些惊异的看着丁立,怀疑的道:“就是有变,我给你为奴做什么啊?”

    丁立不答反笑,道:“怎么?不敢赌吗!”

    胡照自称老夫,实际上不过是四十五出头而已,只是汉代人的寿命不长,这个时候自称老夫,也不是不行,他虽然年纪还轻,但是脾气火爆,听了丁立的话,恼火的道:“赌就赌了,我有什么不敢的!”

    这老贼,心下暗道:“我要是见了丁立,就不承认他的面相变了,自然就不会败。”想到这里,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来,丁立看在眼里,了悟在心,凑到了他的耳边,低声说道:“我就是丁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