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破阵
萧陌对此，唯有笑着摇了摇头。 少许沉默，段云海阴沉着脸，不自觉地眨了眨其较小的左眼，而后舔了舔嘴角，面色狰狞地道： “不得不说，你是在挑战我的底线。” “我可以告诉你，你现在成功激怒了我。” “作为回应，我会让好好地体悟一番，何谓生不如死。” “炼神后期圆满境界的修士手段，不是你这一介凡夫俗子所能够想象的。” 于此同时，尚未见那段云海如何动作，在其身前，便有一道青色剑气缓缓浮现，遥指萧陌眉心，并迅速凝实，剑气惊人，正是青元剑诀。 “斩！” 一声轻叱，段云海剑指一并，顿时那道青色剑气飞速激射而出，直指萧陌眉心，。 “天剑门！” 看着那道熟悉的青色剑气呼啸破空而至，萧陌拔出腰间短剑，深深一叹，自己与这天剑门，到底是结下了不容回旋的仇怨。 十余日前，他与皇羽被迫杀死了王麟，但也仅仅只是出于自保罢。 十余日后，天剑门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全然一副不死不休的局面。 片刻之间，凌厉剑气瞬息斩至，萧陌收敛思绪，却置那道凌厉剑气于无物，反倒是陡然转身，双手举剑迎向右侧的另一个方向。 “铛……” 一声金属撞击般的清脆声响，萧陌举剑击挡的方向，一枚无影无踪的无柄断刃被萧陌短剑击中，而后显现出形迹，被弹了开去。 而另一边，那道本应穿透萧陌眉心的青色剑气，此时却骤然消散，似从未存在般，再无半点凌厉气息，也无半点痕迹，好似之前的存在其实只是虚幻。 “怎么可能！” 一道显得极难以置信的诧音突兀自另一个方位响起，段云海的身形竟诡异莫名的出现在了那枚断刃射出的方向，而其最初显现的身形，此刻正似水雾一般缓缓散去。 “你一介世俗草莽之辈，能判断出自己身处幻境也就罢了，但又怎能看出我这‘幻镜’法阵的虚实？而一把普通短剑，又怎能挡住我这‘残狱’之刃的一击？” 一击未果，段云海惊骇莫名，心中忽而有些莫名的不安起来。 殊不知，萧陌早已开光、洗髓，更已至洗髓后期境界，尽管还没有修习任何法术，但自然能轻易看出那道根本不是由天地元气凝聚而成的虚幻剑气，自然也能轻易感应到那枚在隐晦的金系天地元气催动之下悄然袭来的无柄断刃。 毕竟萧陌身具完美五行道根，无论对方所催动的是何种属性的天地元气，他都能清晰感应到。 此外，虽然萧陌还没有修习驭气制敌的神通法术，但在运转体内五种属性的五行元气流转于四肢百骸之下，他还是能获得不小的力量增幅，从而勉强可以承受那枚无柄断刃所蕴含的十数倍于常人的巨大力道。 至于萧陌手中那柄看似普通的短剑，能匹敌对方的奇异断刃，则更是理所当然之事。 甚至萧陌此时还有些惊讶，那枚断刃不知是何材质，在与他的短剑硬撼一击后，竟依旧完好无损，只是被击飞到了一旁而已。 萧陌手中的短剑虽看似平淡无奇，但实则坚韧锋利无比。 十岁那年，萧陌便拥有了这把短剑，同样的，凌玥与皇羽也各有一柄一模一样的短剑。 据南岭小镇收养萧陌三人的村民所说，这是当年在山林之中捡到还在襁褓之中的凌玥时，在其身旁雪地之上发现的。 在萧陌十岁之时，三柄短剑被分与了萧陌三人之手。 拥有短剑的两年多来，萧陌曾渐渐发现，那短剑看似平凡，但却坚韧锋利无比，无物可与之相抗。 硬木、巨石、坚铁、乃至金精……皆不能磨损其丝毫，亦不能阻挡其丝毫。 只要用剑之人有着足够的力气，一剑劈下，便是镇子里纯铁打造的坚厚农具，也只能干脆至极的落得个一分为二的下场。 故而如今见那被对方称作“残狱”的奇异断刃，在被自己的短剑击飞之后竟依旧完好无损，萧陌自然吃惊。 “邪魔外道，受死……”到底是天剑门内门弟子，炼神后期圆满之境的强大修士，段云海虽然惊骇莫名，却也很快压抑住心中的骇然，而后闪电般再度出手，一时之间，一道道青色剑气凝聚，剑势惊人。 不是幻镜法阵所化，那是真正的无双剑气。 并且每一道剑气，较之先前那柄断刃的威势，都要强上不止一倍，显然那段云海惊骇之下已是施出了全力。 “青元剑阵！” 看着段云海身前，那整整六道凌厉的青色剑气逐渐结成阵势，威势倍增，萧陌心中一凛，暗叹自己太过羸弱的同时，只好伸手摸向怀中的一个细条状事物。 至于十余日前皇羽所施展的那门灵阵阵诀，他现在虽然也已经可以施展，但奈何对方嘴上说着满不在乎的话语，其实暗中却一直在留意着萧陌的一举一动。 临时施展那门阵诀耗费心神不说，也需要一定结印的时间，可萧陌但凡有所异常动作，对方必然会在第一时间察觉。 因为自己那番完全错误的断定以及一些别的原因，段云海一直没有发现萧陌其实已是洗髓后期境界，但基于十余日前王麟的悲惨结局，他却仍是始终保持着足够的警惕。 故此萧陌只能动用最后的底牌了。 “镜中人，钟耀？！”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少女的呵斥之声突兀响起，同一时间，这片空间似乎受到了某种强大的外力，突然变得扭曲起来，却是有人在阵外施展手段破除幻阵。 不过刹那，萧陌身周，空旷的星蕴大街骤然消散，幻镜法阵被人自外而破，随后呈现在其眼前的，仍是风尘苑所在的那条偏巷，距那巷外真实的星蕴大街，其实尚有数丈之遥。 萧陌本以为那幻镜之阵不过是蒙蔽了部分真实，从而掩人耳目罢，却不曾想自己所处的一切，便如那镜中世界，皆是虚妄。 “真是无趣，原来只是一套‘幻镜’法阵的铭刻阵图，本姑娘还道是钟耀那个老家伙亲自出马了呢？” 幻阵被破，一名身着蓝色道袍的少女亭亭而立，出现在巷中段云海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