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风流云散

    难预料情有多久路有多远

    留不住春花秋月岁岁年年

    都说是仗剑天涯快意恩仇

    挥挥手个中滋味苦辣酸甜

    璇玑、太岁易容画眉，互换了角色。璇玑领众人去往客堂，半路对药瓶子等人学着太岁以前神态，跳动几下那画在额头的眼眉，每跳一次，药瓶子也是哆嗦一回。璇玑大喜。

    璇玑落座，药瓶照例像往常为羊太岁捶背一样给璇玑捶背，伪装成璇玑的羊太岁、美辰垂手立于璇玑身旁，小吕安站在太岁身后。

    璇玑：药瓶子，你和楚伯伯去告知那门外等候的李千总，就说我羊太岁请他进来。

    药瓶：徒儿遵命。

    不一会，药瓶、楚宝引李千总、鱼都督进见。

    李、鱼二人官架十足，趾高气扬，仰脸朝天，目光与地面成75度角斜射天花板。

    这鱼都督还是在十几年前见过璇玑，那时璇玑还是个小学生。加上太岁易容术博大精深，所以认定璇玑就是太岁。

    鱼、李扫视一眼璇玑额头，见眉毛刁立，异口同声地说：太岁羊见了本官为何不拜？

    璇玑：在我太岁看来众生平等。

    药瓶：我师父太岁羊天尊从来目中无物。

    李：太岁羊有什么大来头，如此妄自尊大？

    药瓶子：来头史前。我师父太岁羊天尊本事你问问铁门关那刘铁索便知。

    一提刘铁索，李千总与鱼都督顿如惊弓之鸟。李、鱼曾陪审黄师检阅那些地摊报刊上的《羊太岁传奇--刘铁索上将不幸殒命》，对太岁一年前锁喉用劲稍大刘铁索一命归西心有余悸。那刘铁索上将武状元出身，有万夫不当之勇。

    二人突然觉醒，羊太岁这瘟神就在眼前，膝盖一软，不由跪倒在地，齐呼：末将参见太岁羊天尊姑奶奶！

    璇玑：起来吧。

    璇玑命丫鬟给二人看座。

    都督、李千总连声道谢，蹑手蹑脚地落座。

    鱼都督指着羊太岁，手颤抖的心不能做主：一晃璇玑长这么大了，脸也比小时候瘦了一圈。

    太岁：这不是这十来年天天吃冬瓜汤减肥了吗？

    鱼都督：那就不能顿顿放点羊rou吗？璇璇小时候，舅最疼你了。只是这公务缠身，十多年没见面了。你小时候，舅还给你买过铅笔盒，糖葫芦，小布娃娃。

    鱼都督说着，竟然落下半行热泪来。

    李千总：这回好了，你舅我俩挑遍大江南北，终于给你选个好对象。

    璇玑：这攀龙附凤的喜事，大家已经心知肚明，璇玑即日随你舅启程入宫，做了南天王妃，别忘了你师父，别忘了师兄弟与明月山庄这些人。

    鱼都督：太岁羊天尊做事果然爽快！

    都督请李千总传令撤围，亲自扶太岁扮成的假璇玑上马，美辰、药瓶子一同南下送客。一声炮响，十万大军拔寨南行。

    璇玑见部队烟尘渐远，忙与吕安收拾行装，逃离明月小镇。

    六月天气，酷热难当。太岁队伍大约走出30余里，众人汗流浃背。

    太岁一路谈笑风生，勤奋叫舅。鱼都督也是笑了。

    太岁见蒙骗得都督、千总天衣无缝，甚为得意。无意之中用衣袖频频拭汗，眼眉原本是小药瓶子用残墨所画，这一擦拭，汗墨混合，东一画西一道，像在秃鲁皮肚皮抿死几只臭虫。

    李千总暗暗拉住鱼都督鞍桥耳语：都督大人，这璇玑是假的，你看她哪里还有眼眉？我们上当了。

    鱼都督冷眼一看，果然是个赝品，正待发作，太岁甜言蜜语又飘至耳畔：舅，

    鱼都督：羊太岁，别演戏了，谁是你舅？！

    说着，一槊刺来。太岁略一闪身，那槊便被夹在腋下，咔叭一声折为两截。太岁一舒猿臂，一把逮住鱼伏波英雄带，捉将过来，横放鞍前。

    李千总自顾立功，指挥大军回师明月小镇。地毯式搜寻，不见山庄人影。后放出3000军犬开路，西向若水追逃。

    太岁战马驮着两人，远远地被大军抛在身后，转眼不见踪影。

    鱼都督哀求不止：天尊是璇玑师父，我是璇玑亲舅，论来也不是外人。你不会滥杀无辜，六亲不认吧？

    太岁本想借鱼都督退敌，及至追赶不上队伍，觉得这块活rou是个累赘，正欲杀死弃路。听都督这一哀求，即把他掷下战马，寻了一个榆树，捆绑起来，剥了都督衣服，飞马而去。

    璇玑、吕安被李千总重兵围困，药瓶子、美辰赶到，挡住大军，奋力拼杀。璇玑、吕安借机渡过弱水，逃离虎口。

    美辰连杀数阵，体力渐渐不支。李千总马快枪疾，卖个破绽，一枪刺向美辰后心。药瓶子一声大喝，抡起一个士兵掷了过来，李千总大枪刺进这士兵胸膛。

    太岁师徒三人左冲右突，怎奈官兵如蚁，前赴后继，及至半夜，勉强突围。

    此后一段时光，太岁、美辰、药瓶子在方壶山落脚。璇玑、吕安逃回愚公岭吕安庄创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