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轮回的悲伤
老木咖啡。 将我带到这位自己家旁边的咖啡厅的蒋语棂。 进来差不多半个小时了，她就一直坐在我对面，用手搅拌着杯子中已经凉了的咖啡，沉默不语。蒋念念则是在一旁，玩着她的小玩具。时不时的抬头看看我，又看看她mama。不过，蒋念念一直也很安静，见她mama不说话，她也就在一旁不说话。 “念念是张伟的，可是我不想让他知道。”过了良久的蒋语棂说道。 “.....尽管我已经确定，但是听你亲口说出来，我的心里还是有些震撼！”我说。 是啊，能不震撼么？ 一个女人，怀了一个男人的孩子。 然后这个男人出国了，她偷偷的将孩子生下来，然后一个人抚养成人，这背后，得经历多少心酸啊？不说她一个女人就是我这样一个男人我估计我也做不到。张伟跟蒋语棂，在七八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已经无从得知，但是我现在比较难以理解的是这一切，好像张伟都不知道。 蒋语棂为什么不告诉张伟呢？ “我不告诉张伟，是因为....他当时真的喝醉了，什么也不记得了吧！”回忆了一下的蒋语棂，语气悲伤的低沉道：“不记得了也好，这样，少许多的烦恼。”蒋语棂说完，侧过来去看了看念念，眼神之中充满了温暖的爱意。而坐在她们对面的我，此时，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在这座庞大的城市里，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生活。 自己的轨迹，以及属于她自己的故事，不是吗？ 有幸福，有悲伤，有离别，有绝望，有一切的一切，这就是生活，这就是人生。 只是，人苦恼的就是，本应该是幸福的，我们亲手将它埋葬成了悲伤。许多还没等时光，将我们推向离别的路口，便渐行渐远。忽然间，我好像明白了蒋语棂为什么不告诉张伟的原因，可是，又好像不能明白。 “钱老板，虽然我们之间不是很熟悉，但是你的事我也多少听说了许多，我们有个很像的地方，那就是你哪怕内心煎熬，也不会放弃方婷，而我，也一样，不管如何的煎熬，但我不会告诉张伟！”蒋语棂说：“你能理解吗？虽然这个比喻两者之间没多大的关系，但是却有着相似的地方！” “可以说给我听听吗？”我说。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之间，很想听一听，蒋语棂跟张伟的故事。 我想她们之间不应该想张伟三言两语间的那么简单。 否则，一个女人，又怎么甘愿这么背负着这一切常人难以接受的事，这么无怨无悔的生活在这座城市里。 “怎么说呢？说起来，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既然你想听，那我就跟你说说吧.....” 在这原本应该是浪漫的咖啡厅中，我却在那好像是有人故意有意为之的循环播放的无情的情书的音乐中，听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故事。等听完了蒋语棂跟张伟的故事，走出咖啡厅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看了看街道闪烁的霓虹，又看了看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 站在人行道上，凝视着眼前的景物。 深深呼吸了几下，点了一支烟的我，然后戴上耳机。 打开虾米音乐，找到了动力火车的《无情的情书》 然后，听着音乐，一个人在人海之中，带着复杂的心情慢慢的回家..... “说了是无情，写了更无情，都是无情人，何必再写信，既然已无心，何苦再用心，一封信就轻易把过去写成幻影，我站在屋顶，泪和霓虹迷蒙了眼睛，誓言欺骗了吹痛了相信，我的心碎能说给谁听，吾爱的亲爱的可爱的挚爱的永远无悔，不爱的错爱的曾爱的伤爱的永远无情，我为你蹉跎一辈子，你给我潇洒几个字，吾爱的亲爱的可爱的挚爱的永远无悔，不爱的错爱的曾爱的伤爱的永远无情，你简单的寄出几个字，却要我收下无尽地无声的哭.....” 循环的听着这首歌的我，走着走着.... 等我再次停下脚步，抬头仰望的时候，我已经走到了浙一医院门口，重重的叹了口气的我，走向了一旁的花店，买了一束玫瑰，然后来到了方婷的病房。“你来了？”五年了，几乎每一次见面，只要负责方婷日常的护士徐静看见我，都会说这么一句话。 五年了，我每一次只是点头。 除了有时候必要的问一些问题，我没跟她说过一句话。 今天也一样，她看了看方婷后，便转身走了。 徐静一走，原本就安静的病房，一下子变得更加的安静起来。 看着床上的方婷，我的脑海里，回荡起了蒋语棂说的那句，她不告诉张伟念念的事就像我不放弃方婷一样，一开始我不是很明白，一直到听完了她说的话，我才明白。是啊，两者之间没有关系，却有共通之处。我想张伟不知道，也的确是一件幸事，只是，蒋语棂就太苦了。 同时，她的话，也让我感觉自己的感情，又一次轮回了。 不，应该说，是悲伤又在开始轮回，蔓延...... 今晚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在方婷的病房里一句话也没说，就是那么站在她的病床前，呆呆的看着她，然后，静静的在自己的世界里，回忆着我们的过去。想想现在和过去的我，心里充满了酸楚。最后，在离开病房前，我拉起方婷的手，然后放在我的左脸边，说了一句：“抱歉，我没有活成如你期待的模样，而是活成了我自己讨厌的样子........” ....................... 晚上十点半，老街酒肆。 这是我这几个月来，第一次如此安静的一个人坐在老街酒肆的落地窗前一个人喝酒。 一个人静下来坐在这里才能发现，这酒肆外的胡同，原来是那么的漆黑，整个巷子里只有酒肆一家有灯光，它就像是漆黑的夜空之中的一轮明月一般。时不时的有人从外面经过，都会撇过头来看两眼，然后又抬头看一看，酒肆门口花姐自己花钱装的一盏路灯。 我想对于那些每天都会从这条漆黑的胡同里经过的人来说。 花姐装的那一盏路灯，如同指引他们回家的路标一样吧？ “小弟弟，又一个人来喝酒发呆？”忙完了的花姐，拿着一瓶陶瓷半斤装的小花雕黄酒，来到了我的面前，然后将酒打开，给自己倒了半杯，对我说道：“来，今晚jiejie陪你喝两杯！” “以前你来这里，是怀念方婷，现在呢？”喝了一杯酒的花姐问道。 “都有点想吧！”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