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到桐乡
“给，这里面有一百万，是还给你的！”把目光从郁雪身上移开的我，拿出方菲给我的那张银行卡递给了她。 “你这么快，就好了？”显然，郁雪没想到，我叫他下来，是为了还她钱。 “嗯！”我有些复杂的点了点头。 一想到这一百万是方菲把天空花园的房子卖了换来的钱，我的心里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难道方菲就不知道，这个时候卖了房子，只会让自己的日子变得更加的困难吗？就因为这钱是郁雪的就把自己父母留下来的房子给卖了，我真的是有些恼火和不解。 “你先别急着还我，这钱就放你那里吧，等你什么时候真的不需要钱的时候还给我也不迟！”郁雪并没有把钱要回去，而是思索了一阵后说出这么一番让我感动的话来。在这个现实的社会里，我想就算是个再有钱的人也不会这么做吧？ “好吧！捏了捏手中银行卡的我也没坚持。 因为，现在我的确是需要钱，再者，方菲也需要钱，我想这钱留在我的手上，还是有用的。大不了不跟方菲说就成了。但是为了不让方菲发现我没把钱还给郁雪，我还是问郁雪要了一张她身份证办理的银行卡，然后把方菲卡里的一百万，转到了郁雪的银行卡之中。 做完这一切，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六点，我便跟郁雪很小萱告别离开了店铺。 路过望江菜市场的时候，去买了两只梭子蟹，然后再买了一些小菜，就驱车往庆春路的家而去。路上遇到堵车，不过没堵多久。回到家里一看，方菲正在泡面。把菜放到厨房里后我走出厨房来到方菲的面前，一把将她面前刚泡好没吃两口的泡面给丢进了垃圾桶。 “钱萧，你有病啊？”正欲拿塑料叉去叉方便面条的方菲见状，立刻勃然大怒。 “吃泡面身体不好，我也还没吃晚饭，我现在去做！”说完，我便卷起袖子走进了厨房，捣鼓了半个小时的样子，我就把饭餐都给做好端到了客厅的红木餐桌上。“四年多没吃你做的饭菜了，味道还是跟以前一样好吃！”吃了一口川味回锅rou的方菲，望着我有些伤感的说道：“我以前，很羡慕我jiejie，因为她找了你这么一个会做饭的男人，所以我那时候想，我以后要是找男朋友的话，也要找一个跟你一样的！” “我这样的男人除了会做饭，貌似没一点儿别的用处了，我劝你还是找个像样的男人吧！”把筷子放到桌子上杵了杵。将其弄平夹了一块五花rou的我，一边吃一边对方菲说：“放眼杭州城，在大街上随便找一个都比我钱萧好十倍！” “我也只是说说以前的想法，你解释这么多做什么？”方菲白了我一眼道。 虽然方菲的语气有些冷，但是比起刚才我摔她泡面的时候，不知道要好了多少。 没心情跟她吵架的我，没再说什么。 给她夹了一只螃蟹，放到方菲面前我花了一百多大洋买来的白瓷盘中后，想起我房间柜子里还有一瓶张裕解百纳红酒的我，起身走进房间，然后在柜子里翻出了那瓶我忘记喝了的张裕红酒。翻了半天才找到掉到床底下去的开瓶器的我去厨房拿了两个高脚杯。 然后倒了两杯，一杯给方菲，一杯给我自己。 对于我来说，喝拉菲和柏拉图这样世界名酒过于奢侈也不现实，喝得起第二天就没饭吃的人来说，还是喝这种一两百块钱一瓶的国产红酒比较靠谱。一般我家里放的红酒，都是张裕解百纳，偶尔也会买一两瓶泸州老窖或者郎酒来喝喝。 不过都很少买，毕竟泸州老窖跟郎酒都不便宜。 “就一瓶？”优雅的泯了一口红酒的方菲，摇晃着手中的酒杯，两眼空洞沟无物的盯着杯中晃动的深玫瑰红的红酒。尽显孤独的问：“一瓶太少不够喝，我带了几瓶柏拉图过来，就放在电视柜下面的抽屉里！”方菲说完，便举杯一口将她杯中剩下的红酒给一饮而尽。 接着，在我诧异的注视一下，方菲三无两下就把我那瓶张裕解百纳给喝了个精光！ 喝完一瓶还觉得不过瘾的方菲，又自己起身到电视柜前，将她放在抽屉里的柏拉图给拿了两瓶出来，就跟喝啤酒似的丢了一瓶给我后，用开瓶器熟练的拧开红酒木塞的方菲，直接就抱着瓶子喝了起来。 我本想上前夺她手中的红酒，可是想到最近对于方菲来说，打击太大。 她也的确需要释放一下内心的情绪，于是我就没拦着她。 ........... “钱萧，你就是个混蛋，彻头彻尾的混蛋！”接连喝了三瓶的方菲，脸红的跟苹果一样不说。脾气也跟着酒劲上来。把杯子推到地上摔了个粉碎的方菲，指着我，口齿不清的说：“钱萧，你就是个自卑的可怜虫，永远都走不出你的心理阴影，整天都活在你的过去之中，想着你小时候那些不幸的遭遇，永远都开心不起来.....” “你说什么？我小时候？”听了方菲的话，感到有些诧异的我问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整个世界，除了方婷知道我小时候的事外，可以说我认识的人中，包括我那几个损友他们都不知道。就连方婷我也只是在跟她在网上聊天的时候，一次喝得半醉不醉的没忍住才说过。 那次是我长这么大，唯一一次，跟人谈心，把我的所有都给说了一遍。 按理来说，方菲不应该知道的。 当然，这也是我个人的一种本能，因为我不喜欢谁知道我的过去，因为我的过去对于我来说，除了不堪，剩下的就是黑暗。 “难道不是吗？”方菲抬起头来迷糊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又自顾自的那里说了一堆，让我震惊无比的话：“你要不是粗心大意的混蛋，当年怎么会看不来，跟你聊天的不是我jiejie，而是我，不，一直都是我......”方菲对着她面前的红酒瓶，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此时的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中感觉很不是滋味。 过了这么多年我才知道当初在网上跟我网恋的不是方婷，而是方菲，那个时候的方菲，刚读高二。跟我见面的时候正在高考，于是就让她jiejie来见我。并且把我跟她的聊天记录什么的都给方婷看了一遍。 然而，谁也没想到，阴差阳错的，方婷也喜欢上了我。 而我一直都把她们当作是一个人。 从来没有想过，当年跟我聊天的人是方菲，而不是方婷！ 一下子，我终于什么都明白了，明白为什么方菲，一直都要我留在她的公司，不管多痛苦，她跟我一样，还是面对着对方。说起来我觉得，比起方菲，我的痛苦，好像还不及她一半。尤其是当她说出那句她一直都爱着我的话时，我的心一下子抽搐了起来。 虽然我可能像莫安然所说的那样，是个不解风情的男人。 但是有的事，我还是能体会也能理解，比如方菲的痛苦我现在就很能理解，因为，她jiejie出事后，看着我比我看着她要痛苦许多。尤其是那种良知的煎熬。还有，那些说不清的往事，一个爱着自己jiejie男人的女人，加上方婷现在是个植物人，所以我想方菲所承受的煎熬应该不会比我的小。 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方菲一听那一百万是郁雪的就把房子给卖了。 那是因为她的潜意识里，把郁雪当成了情敌！ ....... 次日，清晨的风，吹起大红色的窗帘。 当柔和的阳光将我唤醒的时候，方菲已经跟个没事的人一样坐在客厅里忙她的事。走出卧室来到客厅的我，看着在那里忙碌的方菲，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昨晚自己说的话。当然，她记得与不记得，已经不那么重要。 “你醒了？粥在锅里，你自己去盛！” “不想吃，没胃口！”我摇摇头道。 “多少吃点吧，等下要去一趟桐乡，面料已经到了那边的加工厂！”方菲说。 “嗯，行，那我就去吃点吧！”方菲煮的粥，永远都是那么的难吃，要么就是煮糊了，要么就是半生不熟，又或者直接煮成浆糊。 等我吃过早餐，方菲已经换好了一套职业装。 这是她出门的习惯，喜欢把自己打扮的跟个买保险的一样，不过，方菲穿的那套范思哲V领职业装，配上她的气质，看起来倒是很有女强人的气质。加上她办事的时候不苟言笑和雷厉风行的作风，看起来就更像是个女强人了。 前往桐乡的路上，谁也没有说话。 尤其是我说，一想到昨晚方菲喝醉了说的那些话，就不知该说什么。 在炉头下了高速后，我特意开着车到有着江南第一水乡的乌镇去绕了一圈，然后抄小道来到了桐乡的石门镇。ZJ是服装和鞋子生产的集中地，在这里，哪怕就是一个小小的镇，一眼望去也能看见大大小小上百家服装公司。 有的做内销，有的做外贸，有做针织的，梭织的，羊毛衫的，还有做皮草的。 皮草类的桐乡这边不是很多，皮草是ZJ人都知道，主要在海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