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温暖与希望
第十七章温暖与希望 “唔！” 脸上逐渐浮现出痛苦的表情，男人仍旧没有停止施法。 大量的黑色被他吸入，终于，达克莱伊的身体发生了变化，原本精灵的模样，变成了一个娇小的灰色少女。 而这时，男人似乎也像到达了极限一样，坐在了地上。 “这里是——你？”少女回过头，看到了一副有气无力地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果然，作为赛尔琉斯王族的后裔，就算被污秽缠上，只要将其吸掉就能恢复理智。毕竟赛尔琉斯王族的祖先，继承了那位统一新奥的开拓者的血脉，对吧，女王艾丽莎？” “你认识我？”艾丽莎露出了有些惊讶的表情。 随后，她突然抱住了自己的头，随后，她像是在抑制着什么一样压制着自己的双手。 “想起来了，看你做了什么蠢事，为什么把我放出来？” “为什么？”男人淡淡笑了笑。“只是突然就想这么做试试了，毕竟城堡偶尔也需要来个大扫除。” “你在愚弄我吗？知道我是谁竟然还打开密室，你该不会说，你可以净化我的绝望吧，那可是世界上最绝望的事情，就算是现在，就算你让我恢复了一点理性，我也只能勉强抑制着不去杀你而已。” 一边破口大骂，艾丽莎一边按着自己的手，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不过你看来也是一个有些才能的魔法使，趁我能保持理性，赶紧把门关好，用术式封印起来！” “不——” “你这家伙！” 被惹恼的艾丽莎不由分说地放出了黑色的波动，随着巨大的爆炸，男子却毫发无伤，仍然和刚才一样坐在原地。 “你——” “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史密斯，大概是你的曾曾曾曾曾侄子，因为同样是赛尔琉斯的王族，我也拥有魔力，而且我的身上似乎有着返祖现象，有着我们共同的祖先，统一新奥的开拓者类似的魔力。” “你什么意思？” 听到艾丽莎的问话，史密斯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站了起来。 “就算你因为绝望而不断凝聚污秽的魔力，你的魔力也无法和祖先相提并论，在拥有祖先魔力的我面前，你这点污秽就跟叛逆期的孩子一样，没什么大不了的。” “唔——！亏我这么抑制着杀你的冲动，你这狂妄的家伙给我去死吧！” 随后，史密斯迎来了艾丽莎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击。 大量污秽的魔力对史密斯倾泻而出，而与此同时。 “我说200年前的女王，别看我这样，其实我已经50多岁了，按说活的年纪也比你大，虽然我是你的小辈，但对你来说我也应该是一个长者。作为一个长者，我觉得我可以教给你一些人生经验——比如，时间可以积攒仇恨和绝望，但同时也能化解他。” “那场灾难确实惨目忍睹，作为当时的统治者，你会一蹶不振，陷入深渊也无可厚非。” “不过，什么事都是有保质期，不管怎么说，现在已经过去200年了，现在岛上的大家生活得很好，就算没有国家割据，世界仍然很好地运转着，你也是时候抛弃那种已经过时的绝望了吧，啊，虽然你这个人本来就过时了。” “何等无礼，何等自大的家伙，你给我等着！” 略带调侃又有些嘲讽的语气反而更加激起了艾丽莎的愤怒，雨点般的攻击被打向了史密斯。 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却并没有像暴雨那样来得快去得也快，黑色的魔力几乎能将其碰到的一切事物撕成碎片，而攻击则持续了两个小时。 艾丽莎几乎可以确信，在这样的攻击下，那个男人大概已经化成灰了，连血都不会看到。 然而，在她结束攻击，有些疲倦地坐在地上之后，那个男人却以一副毫发无损的姿态站在了她的面前。 “你——为什么！？” “所以不是说了么，我比你更强，你打不赢我，就像小孩子无论如何发飙也伤不到大人一样。” “你说谁小孩子啊！” 凝聚起了黑色的魔力，艾丽莎却没有继续攻击，而是向后倒了下去。 仔细一看，她的魔力已经不完全是之前绝望而带有的乌黑，还透着几分淡蓝色。 虽然嘴上逞能，但艾丽莎已经到极限了，看来那个男人并非在自己面前吹嘘，凭现在艾丽莎的能力，根本杀不了这个叫史密斯的神秘大叔。 不，其实也不神秘，对方明明已经自我介绍了。 而看到艾丽莎倒在地上，史密斯则走到了她的身边。 “绝望的力量被释放出去了，看样子你也冷静了一些。” “这点虽然无法反驳，但是绝望的力量已经在我身体里扎根了，它已经成为了我的一部分，想去除可没那么容易。一旦我的体力恢复，我一定还会失去理性，想要杀你，不，准确的说是想毁掉一切活着的东西。” “你应该能杀我吧，当初想着自己死后会被绝望支配，结果连死都没死成就变成这样了。既然你自称是王族，就尽到义务把我在这里杀掉如何？” “才不要，我可没有对你这么漂亮的美少女下手的癖好。”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这个实际上有50多岁，但却露出了不减年轻人坏笑的中年男子史密斯说道。 “喂，我不是跟你——开玩笑！” 本想要训斥着这个不着调的男人，累的只有躺在地上的力气的艾丽莎却喊到一半就xiele气，不住地喘息着。 “啊哈哈，虚弱的样子和生气的样子都很可爱啊，真不妄我特意来一趟。” “唔——！” “看着这么可爱的美少女竟然不能动了，此时不上，禽兽不如。” 老顽童似的史密斯露出了一副色眯眯的样子，而一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的艾丽莎此时也慌了神。 “喂，你——你要做什么，啊~！！” …… “不错，很可爱。” “唔！竟然让我穿佣人的衣服，何等的失礼！” 穿着一身女仆装站在史密斯身前的艾丽莎脸上又是害羞又是生气，但似乎知道抵抗没有用，只好就这么穿上了。 “呼呼，我的城堡可不是一般的女仆可以打理的，感到光荣吧！” “话说回来，这城堡一开始应该是我的，虽然我死后应该传给别人，不过既然我没死的话，法理上应该还是我的吧。” “这么一说还真有道理！”史密斯像是当真受到打击了一样低下头。“不过这都没有关系，艾丽莎你只要作为女仆体验一下这里的生活就可以了。” “我说了自己身上的绝望并没有消失你难道没听见？” “听见了。” “那你是精神病吧，只要我的力量恢复，无论是你还是别的访客，都会不由分说地大打出手的。” “那么你可以随便的打我，我也会阻止你伤害别人。” “诶？” “只要发泄掉魔力就会恢复冷静吧，那么，请尽情向我发泄。” …… “从那以后，我就一直和老爷生活在一起。在地下沉睡了200年的我，终于再次看到了这个世界的样子。”在密室中前行着，艾丽莎不停地说着。 “一开始，我只能和老爷相处，被绝望控制时我就会攻击老爷，不过他当然从来没有把我的攻击当回事。” “和他生活了一段时间，我开始远远地看着老爷接待客人，然后是亲自作为女仆接待客人，再后来，我跟着老爷一起上街。” “虽然是个老顽童似的人物，不过跟着老爷一起，我被冰封的内心就会逐渐融化，攻击别人的冲动也被逐渐克制了下来，本来被绝望染成灰色的身体在高兴的时候也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老爷让我看到了一个温暖的小岛，在这个赛尔琉斯灭亡后唯一留下的孤岛上，大家还是其乐融融地生活着。据说这个世界上后来出现了各个大陆组成的联合政府，训练家可以自由地在各地旅行，就算没有国家也没有关系，人类也不再担忧自己的生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习惯了和老爷一起生活，一起出行。作为岛上类似于岛主的存在，我也经常和老爷一起出行，见到了各种各样的人。” “那真是一段充实的日子，甚至比200年前的那段时光更加充实。就这样，一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我得知了一个非常糟糕的消息，老爷病倒了。” “最初我十分伤心，认为老爷是为了救我，吸收了太多带有负面情绪的魔力才病倒的，还不算稳定的我险些再次陷入绝望，跑进了山上。” “不过，这时，老爷却找到了我，明明病成那样，还拄着拐杖来找我的就只有他了。” …… “出来吧，艾丽莎。” “！！” “躲起来也没用，我比你更加强大，你应该最清楚这个事实。” 在史密斯不容置疑的声音下，一只达克莱伊从黑影中现出原形，并逐渐幻化成了艾丽莎的样子。 “老爷……” 此时，艾丽莎的身上再次积压了不少绝望的魔力，不过她却没有像以前那样攻击史密斯，因为他知道，1年多以前像是30岁小伙的史密斯，此时却已经像一个70岁的老人一样，弱不禁风。 “你看起来好像知道我的病情，不过，因为这点事情就陷入绝望的话，你果然还没能从200年的阴影中走出来。” 史密斯坐在了枯黄的老树下，艾丽莎则走到了史密斯的身边，深深低下了头。 “抱歉，都是因为我。” “不，就算没见到你，我也一样会病倒。” “可是——” “这句话并不是骗你，或许在你看来，我是因为找到你才会生病，不过实际上却是相反。” “相反？” 看着天空，老爷淡淡笑道。 “找到你之前，我就已经知道自己得了绝症。作为一个天才，英年早逝倒也没什么，说是这么说，我已经55岁了，算不上英年早逝。” “我是个天才，虽然我没有子嗣，是王族的末裔，但我恐怕是除了开拓者之外最强的人。我的一生，当过训练师，当过水手，当过考古学家，精灵专家，无论哪个都名噪一时，毕竟我是天才。” “不过追求名利大半生之后，突然得知自己得了绝症的我，才知道，自己并没有将自己的才能用在真正能让自己获得救赎的方向。就在那时，我想起了年轻时读过的你的日记。” “我想要救你，我知道，追名逐利的我唯有把这段时间花在你的身上是不留遗憾的。我很强，本来相信着自己可以做到一切，包括拯救你也一样能够做到。” “不过看来我并没能做到，”史密斯无力地抬起头，看着在自己身边不住流泪的艾丽莎。“看到我的死就会陷入绝望，说明你并不是真正克服了那段过去，只是因为生活在我的身边，所以压制住了那份绝望罢了。” “这样难道不行吗，现在的我只要和老爷一起就没关系了！” “如果我也是永生的倒是没关系，不过像你这样在死前能够精灵化的巧合，就算是我也做不到。” 史密斯静静叹了口气。 “艾丽莎，作为一个将死之人，我只能带给你生活的温暖，但无法告诉你真正的希望，这也是为什么我无法完全拯救你的原因。恐怕在我死后，你一定会再次陷入绝望，从而攻击人类吧。” “我——不想这样，虽然到时可能无法抑制住自己，但现在的我，已经不想伤害大家了。” “看来你和我生活的这段时间也并不是无用的，至少你懂得了珍惜现在的温暖。”史密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既然如此，就用梦境如何？” “梦境？” “你既是人类，又是名为达克莱伊的精灵，控制噩梦的精灵用噩梦让人陷入绝望也是可以的吧，用梦境来制造绝望，这样就能不伤害他人而满足你的冲动了。” “可是那只是不在现实中伤害他人而已！”艾丽莎反驳道。“到头来，我的存在还是会给他人带来绝望么？” “虽然暂时可能那样，但并不是永久的。”老爷用平静的口吻说道。“我记得你以前也问过我，希望是什么？这一点，我知道自己没办法，也没时间教你。不过有一点我却可以告诉你——” “所谓希望，那一定是可以战胜绝望的东西。” “用噩梦来吸引传递绝望，一定会让更多的人注意到这里，人类就是那种会被好奇心害死的生物，一定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想要目睹你的真容吧。” “尽管你会不断地伤害他们，但终归会出现一个，可以战胜你的绝望的人。” “而那个人，一定是真正可以拯救你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