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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巧遇司马懿

    这家伙是谁?这家伙就是史上赫赫的司马懿。

    司马懿怎么出现在这里?

    “曹家得魏,以魏为土行,‘水得土而乃流,土得水而柔’。”这一套理论,正是出于司马懿之口。有了理论,就有实践,正所谓“城头变换大王旗”之际——“雒阳”变成“洛阳”的时候,他怎能不在现场?

    司马懿和诸葛亮斗了一辈子,从本质上说,二人不分伯仲,原因就是,二人有许多相似之处,比如,“诸事不分巨细,必亲恭之”。变换城名,事,不是小事,可是,你都定好了的事,石头匾额在下边都是刻好了的,只是搁个人在下边看着,镶得正不正,就是了,恐怕三岁孩童都能做到的事,你何苦不放心呢?哎,他就是不放心,有的人,就是那个cao行,你是气死都没办法的事。

    还有,你是曹cao托孤之臣,是即将立国的大魏的重臣,随随便便就到城门口,也不用重兵护卫?

    司马懿是个军事家,他知道,兵不在多,而在精。战场上如此,护卫上更是如此。你很少看见司马懿到哪里,呼呼啦啦一大帮人,前呼后拥的。你只能看到他,穿着一袭随常的布衣,一部飘飘洒洒美髯,到处溜溜达达的,很是闲庭信步的样子,实际上,他的卫兵,都是穿着便衣,时刻不离左右。

    如挹娄说的,司马懿“挺宽宏”,看出他们害怕了,躲着他,他就让他们走了?那,他就不是“司马懿”了,而是“司马二”了。明显看出来三个小孩,无缘无故地躲着他,还是来自夫余国,他能不警惕吗?

    司马懿是顺势劝曹丕篡汉为帝的。

    他看得出,曹cao之所以没有变国立帝,是怕身背骂名,可是,他已把他儿子曹丕成为皇帝的布局,都排布好了,就等着他一死,有个人当庭上劝,就逶迤屈就了。另外,曹cao所托的这个孤——曹丕,自己已做好万全准备了,司马懿这里一嵌口风,曹丕那里就黄袍加身了,这一切,都好说。关键是,当上皇帝之后,怎么办?

    有道是,“创业容易,守业难”。西有刘备,南有孙权,东还有一个辽东郡呀?

    辽东郡自公孙氏家据有以来,就基本自立于世。虽然没有和汉朝分庭抗礼,但他们早就以曹氏篡汉为名,不受汉庭的管辖。

    公孙氏族,自公孙度时起就将辽东郡为分辽西和中辽两郡,分设太守之职。他还渡海收取东莱各县,设营州刺史,自封为辽东侯、平州牧,追封其父公孙延为建义侯,为汉朝的两位祖先立庙宇,按照古制在襄平城南设坛,在郊外祭祀天地,出行时坐着皇帝才能坐的銮驾,帽子上悬垂着九条玉串,以头戴旄帽的骑兵为羽林军。

    曹cao征召公孙度做武威将军,封永宁乡侯,公孙度说:“我在辽东称王,要永宁干什么啊!”就将印绶藏于武器库中,根本不吊曹氏的汉朝——这些,司马懿不是一清二楚的吗?

    在东北,辽东郡是羊群里蹦出个骆驼。而在泱泱大汉眼里,或者雄雄大魏眼里,辽东郡只是小小的,小乌拉牛子。

    可是,南方的孙权,自公孙度之子公孙康就任辽东郡太守时起,就渡海与其勾勾搭搭,只是因为公孙康暴病早逝,没能成就大事,不然,辽东郡必成汉朝或者魏朝的后院之火。这一点,司马懿心里清清楚楚的。

    而作为东夷蛮国的夫余,自西汉时期,就感到自己岌岌可危,一方面,压迫边临小国弱国,以获取经济利益;另一方面,他拼命巴结汉朝,尤其代表汉朝的地方势力的辽东郡,恨不得脱靴执履,拼命巴结。

    夫余王尉仇台把自已的女儿送给公孙康作妾的事,汉朝这边早就知晓,那么,尉仇台是什么居心,这不是和尚头的虱子,明摆着吗?

    更何况,都说那不是尉仇台的女儿,而是他的小妾,小妾先有后嫁,生出的孩子,不是他的外孙,而是他的儿子,这种效仿吕不韦的“大投资”,意欲何为,不是司马昭——不对,不能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因为,那时人们还不知“司马昭”为何许人也(他还没出生呢),更不知“司马昭之心”了——不是葛忧头上的痦子,再明显不过了吗?

    司马懿心里笃定和辽东郡必有一场厮杀,夫余国也不能外。而这场争战,必是由他来率队。

    所以,司马懿一听说是夫余人,心中就一动。

    刚开始,他听说他们仨半年就走到了洛阳,心想,还有这么近的路?谁都知道,从夫余走到这里,骑着马快走,也得走上一年,怎么还有这么一条近路?

    他就想和这三个小孩聊聊,怎么走,能半年就到。没想到,那个一身汉人打扮的小孩,揽着另外两个小孩躲着他走了,明显是避着他。

    司马懿心想,你们这些小崽子,我不理你们,没有你们,我还打听不到近道了?

    果然,景初二年(238年)正月,魏帝召司马懿回京,命他率兵讨伐公孙渊。

    司马懿率牛金、胡遵等步骑四万,从京师出发,经孤竹,越碣石,六月,进至辽水,逼近辽东郡。

    就是孤竹——碣石这条路,使他们歩骑快马走了半年就走到了辽东郡。

    ——这是后话。后话后说。

    先说挹娄他们哥仨,进了洛阳城,就四下里打听药铺,经人指点,他们来到洛阳西南隅永宁寺东边一条商路。

    刚一进路口,就闻到一股中药味儿。

    挹娄欣喜,说,“可下子找到地方了!”

    说完,就奔一家大门脸的药铺走去。

    嘎嘎咕一把抓住了他。

    挹娄差点被嘎嘎谷抓一个趔趄,他站住说,“咋地啦?”

    嘎嘎谷向那家药铺的门头努了努嘴儿,挹娄看去,只见门头的上方有个大大的匾额,上边三个大字。但,写的是什么,挹娄哪里知道?就问。

    嘎嘎谷说,“‘仁和堂’!”

    挹娄说,“‘仁……’什么鸟堂,关我什么事?”

    嘎嘎谷说,“你不知道,咱们在秽城就中了这个‘仁和堂’里的坐堂大夫的jian计,他向尉仇台告发了我和阿洪去他那里查验粉色药包的事。”

    “你咋知道的?”

    “我姐说的,”嘎嘎谷说,“我姐说的,你还不信吗?”

    “信……可是,两下虽然一个名,但相隔好几千里,不可能是一家的,只是重名而已。”挹娄试图辩解。

    这时,张广才说话了,“不管是不是一家的,告发过咱们一次,咱何苦还往一家里钻呢?这里一条街都是药铺,咱再选一家就完事了。”

    挹娄听了,也有道理,就往另一家走去。

    但是,一趟街十几家药铺,一问有没有十二山乌xue贞,都摇头说没有,都指向“仁和堂”家有。没有办法,他们仨只好走进“仁和堂”。

    其不知,这家的“仁和堂”和秽城的“仁和堂”真是一家的,秽城的,是这里的分店。他们那时不叫“旗舰店”、“连锁店”,只叫“主店”、“分店”。

    所以,当他们仨一说来自夫余,还要大量购买十二山乌xue贞,他们的厄运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