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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水乡泽国阻路

    挹娄和张广才随后跟去。

    公孙渊也跟在后边,走到门口,他一挥手,在帐篷两旁执哨的两个兵士,也端着长枪随着他走了。

    他们出了帐篷,就跑了起来,到了那里,哪里还有姥爷和那三个被他拂倒的兵士?唐十站立下来,迅速作法,往山上一指,大喊道,“呔!住手!”

    挹娄他们几个向山上看去,并没有发现什么。

    张广才问唐十,“唐大师,我姥爷他在哪里?”

    唐十说,“我已然将他们定住,你们快快上山,在半山腰上有个山洞,老先生就在那里,速去解救。”

    听唐十这么一说,几个人就手脚并用往山上爬。

    果然,山洞里灯火通明,花玉乔被敷在一根石柱上,前衣襟被扒开,有一个兵士手执着尖刀靠近花玉乔,另一个人,手端着一个托盘在花玉乔身边。显然,他们是准备挖花玉乔的心。

    除此,还有两个兵士手拿着长枪作守卫状——他们这些人,包括姥爷,都象蜡雕泥塑的样子,保持着一定的姿势木在那里,姥爷花玉乔甚至张嘴说着什么,就一下子被定住了。

    公孙渊手起剑落,把那个拿着尖刀的手,砍了下来。

    大家正不知接下去怎么办的时候,唐十保持着剑指走了进来,看到那个兵士被砍断了一只手,不觉一忽。

    他把断手拿了起来,又向断腕处对了上去,匆忙间,他把那只手接的拧歪了,但他没看出来,就一口气,吹向手与腕的连接处,眨眼之间,那剑口就合上了!周围人看了,无不目瞪口呆。

    然后,唐十才收了剑指,又一口气吹出去,顿时,一团白雾笼罩住被定住的几个人,那几个人活了过来!

    挹娄、张广才和涌向花玉乔。

    洞里的兵士看到这一切,愣掉了。拿尖刀向花玉乔的,扭头看到唐十,连忙迎上前去,拱手。但是,他的手被唐十接拧歪了,两只手怎么对也对不齐。

    公孙渊扭过头来看到了,不免掩口而笑。

    唐十连忙对那人说,“你这厮!老先生好心来救你们,你们缚住他怎地?!”

    那个兵士甩动着手说,“可他是,是……”

    唐十不听他说,向公孙渊他们一别头,就和大家一起走出了山洞。

    来到外边,公孙渊还吃吃地笑,笑过,他忍不住地说,“有唐大师,姥爷不用巡医采药了,可以告老还乡,颐养天年了。”

    花玉乔不知公孙渊指的是什么,顾左右而寻。

    “哪有,”唐十说,“我那只是个障眼法,蒙人小术而已,最终,他那只手还是得掉下来——以后能不伤人,就不要伤人,你说他年纪轻轻就少了一只手,今后怎样维持生计?”

    唐十猜是公孙渊下的手。

    公孙渊一听唐十和他用教育的口吻说话,很是不悦,就说,“大师想水淹我河边众人的时候,是否想过‘能不伤人,就不要伤人’呢?”

    唐十嘎巴一下嘴,想说什么,最终没说出来。等公孙渊转过脸去,他喃喃地说,“话不投机啊……”

    挹娄则拥着花玉乔问他怎么被那伙兵士捉住了,花玉乔就讲。

    原来,花玉乔来到被他用蝇甩子拂倒的三个人跟前,从腰上三五个葫芦中选了一下,解下一个葫芦,拔去葫芦塞子,倒在另一只掌心里一撮药面,冲那三个躺倒的人吹去。

    只见那三个人徐徐有了生机,花玉乔这才把葫芦塞子盖上了,站了起来,他把葫芦又挂在腰上,转身要往回走,只见一个兵士一跃而起,一下子扑倒了花玉乔,用腿把花玉乔压在地上,别过他的手,就把他反绑起来。

    这个兵士,就是那个断腕的兵士。

    花玉乔在地上紧着喊,“是我救醒了你们!”

    断腕兵士边绑他边说,“也是你让我们迷倒的是不是?你以为我不认识你?”

    断腕兵士用的是沃沮话,也就是夫余话,花玉乔是能听懂的。

    “可我的心是好的——我毕竟回来救你们。”花玉乔分辨说。

    断腕兵士说,“你的心好不好,看看才能知道。”

    然后,断腕兵士就把花玉乔押到山腰的山洞里,把他绑在石柱上,要把他开膛取心,看看他的心到底好还是不好。

    花玉乔讲到这里,就不讲了,摇着头说,“一众野蛮之人!”

    公孙渊回头看了唐十一眼,说,“这样人,形同畜生,还能跟他们讲仁慈?”

    唐十不语,只是摇了摇头。

    经过这一番折腾,他们回到营地的时候,天已破晓,东方泛出鱼肚白。大家赶紧回到各自的帐篷,想着必须眯了一觉,否则,白天哪有精神行军?

    卯时,大家就醒来了。走出帐篷一看,傻眼了,只见眼前一片汪洋,到那边山根下,全是水。

    想来是昨晚的水憋得多了,一下子放开,河道来不及疏通这么多水,就把水放到对面平地去了,使那里形成一片水乡泽国——景致不错,可是,怎么走过这一段路呢?要知道,这是一段不算近的路啊。

    昨天傍晚走出森林,看到河的对岸,有一条弯曲旖旎的小路通达对面山根,可是,让这片水泽覆盖的,只见一片汪洋,哪里还能看到路啊?不是路的地方,不敢走。那是一片沼泽,谁知道哪个地方就出现一个陷坑,人马一踏进去,就有灭顶之灾。

    唐十也打着哈欠走了出来。花玉乔看到他,一指对面,说,“恐怕要等这水退下,方能启程了。”

    唐十看了一眼,说,“不必,不是有一条路吗。”

    花玉乔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心里想,有路不假,但在水底,又弯弯曲曲的,谁能看到,谁敢走上去?又一想到,人家必定是有道之人,咱这rou眼凡胎能看出什么来?且看他如何渡过这一片泽国吧。

    就正常地埋锅造饭,撤掉帐篷,做好行军的准备。

    一切完毕,唐十说,“上马。”

    大家都怀着一个疑虑的心态,上了马。

    唐十没有马,图山布什户要从兵士那里倒出一匹马来给他,被他断然拒绝了。他说他给挹娄牵马。

    三国时期真有给别人牵马的人,周仓不是就给关羽牵马吗?

    挹娄说,“这怎么是好?”

    唐十说,“好的。小道只配给真人牵马。”

    公孙渊在马上笑着说,“大师要配为我哥们儿牵马,我等配干些什么呢?”

    唐十只笑笑,并未回语。既然“话不投机,半句多”,那就不发一言,岂不正好?

    人和人也真是,除了宿命之外,真有一句呛肺,一世不和的。唐十和公孙渊就是这样,从此往后,他俩很少交集。

    众人来到河边,都把眼光投给了唐十。

    唐十不怠慢,只见他席地而坐,双手交叉出剑指,口中念念有词。

    公孙渊往天上看看,见是清明洁净,一尘不染,心里想:没有了月亮,你还法依何家?且看你变出什么来,助我们过这一片水乡泽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