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悲剧的往事

    第69章悲剧的往事

    尹红霞也从里面出来了，见皮一桥脸色有些不对，知道是累着了，便将皮一桥拉到床上按摩了起来。

    按了一会，皮一桥终于感觉舒服了一些，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便转身看着尹红霞半天不说话。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尹红霞被皮一桥看了半天，下意识地在脸上抹了一把问道。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皮一桥问道。

    “什么事情瞒着你？”尹红霞脸色微红躲开了皮一桥的目光，“没有啊，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

    “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而且每次都没有采取安全措施，你……怎么就一次都没有怀孕？”皮一桥盯着尹红霞问道。

    “傻瓜！”尹红霞在皮一桥的额头上戳了一下道，“难道我每次喝药的时候，都要给你说一声吗？”

    “是吗？”皮一桥却能从尹红霞闪烁的眼神中看出来她在说谎，“就算你每次喝药的时候，不需要给我说，你总应该有药吧，可你的药在哪儿呢？”

    尹红霞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却哽咽着哭了起来。

    “我已经给你说过了，不会连累你，更不会赖着你，你还非要问这个干什么。”尹红霞摸着眼泪说道。

    “难道你……”皮一桥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是的，我不会怀孕，而且是一辈子都不会。”尹红霞道。

    “为什么？我们第一次的时候，你也是第一次，你怎么知道你不会怀孕。难道你……做过那种手术。”皮一桥不愿说出这样的话，可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么面前这个女人就太可恨、太可恶了。

    尹红霞马上狠狠地瞪了皮一桥一眼，却没有说话。

    两个人都沉默了，皮一桥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中五味杂陈，抽出一支烟准备点燃，又意识到在这种几近密闭的空间中吸烟不好，又把烟放进了烟盒。

    过了一会，尹红霞才叹了口气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恨金天虎，甚至连自己的姓都改了吗？”

    这是皮一桥不可能知道的事情，但见她心情异常的沉重，知道她接下来要说的，恐怕是隐藏在她内心中最大的伤痛，便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他……”尹红霞只说了一个字，泪水便夺眶而出，瞬间布满脸庞，又急忙仰头哽咽了一声止住了，停顿了一下才接着道：“他跟我妈离婚那年，我才刚刚九岁，虽然还不是很懂事，但是也知道离婚是怎么回事了，知道他不要我和我妈了。那天晚上，他跟我妈大吵了一架，当天晚上就要走，我知道他这一走，可能永远不再回来了，就死命地抱着他的腿不放。不管他怎么说，我就是不松手，结果，他生气了，顺势就在我肚子上踢了一脚。我立时就感到肚子疼的要命。他刚开始还以为我是装的，后来见情形不对，急忙把我妈叫出来，一看之下，才发现我下面出了很多血，这才把我送到医院。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医生说，因为我*发育还不完全，受到这么大的外力冲击，很有可能造成终生不孕。”

    说到这里，尹红霞忽然惨淡一笑，接着道：“也许是老天在故意作弄我。大学毕业后，我本来是要报考我们临河县的公务员，可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被阴差阳错地分到了河湾县。因为，我们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面了，加上容貌的变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并没有认出我来，而且我把自己的姓也改，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是我，还跟我开玩笑说他以前有个朋友也姓尹。但当时我一眼就认出了他，心里积攒了多年的仇恨就像突然要爆炸一样，真想上去狠狠地把他撕成碎片。不过，我最终还是尽量忍住了，只想从此之后再也不要跟他有任何瓜葛，最好连面也不要见。”

    “那他后来又怎么知道你的呢？”皮一桥将尹红霞的肩膀搂了搂问道。

    尹红霞叹了口气道：“也许这就是上天的捉弄。那年县里公开招聘正科级干部，我正好符合县里规定的报考条件，于是就报了名。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入围了，而且顺利通过了面试。后来提名我到下面任乡长的时候，县委可能是为了显得郑重其事，决定由全体常委班子跟我们这几个新人进行一次谈话。他是县委常委，我的简历自然就摆在了他面前。我清楚的记得，他看到我简历时的那种震惊和意外的表情。从那时起，我便知道，他认出了我。但当时他没有说什么。”

    “那么再后来呢？”皮一桥继续问道。

    尹红霞似乎不愿意再说了，依偎在皮一桥的怀里，摇头沉默了一会，还是说了起来道：“再后来，他问过两次我妈的情况。不过，我不想给他，就说他认错人了。但是这种事情，你也知道，是根本没办法真正掩饰的。而且，这么多年，我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恨他。但他毕竟是我的亲生父亲，我恨他，又不知该如何是好。那种痛苦，就想是虫子在啃噬自己的心脏一样。真是不是普通人能想象的……”

    尹红霞说着，忽然烦躁了起来，将手塞进头发里撕扯，半天一句话也不说，像要把自己的头发全扯下来。

    皮一桥想要劝解，却不知道从何说起。这种事情，劝解是根本没用的，只能让她慢慢的消化。

    不想，尹红霞撕扯了一会头发，却突然翻身骑在皮一桥的身上，像发了疯一样开始了，比那种片子里演的女人还要夸张，猛烈地上下晃动着身体，丰满的胸部随着晃动而跳跃着，一时跪着，一时坐着，一时又蹲着，也不知是故意装的，还是真到了那种境界，喉咙里不断发出撕心裂肺的声音。

    对于男人而言，这样的做法不是享受，而是折磨，何况刚刚蒸了桑拿，身体本就有些虚弱，皮一桥有些支撑不住了，可又不想扫他的兴，就那样硬撑着，希望这样可以让她暂时忘记心中的烦恼。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尹红霞终于停了下来，浑身上下大汗淋漓，出的汗恐怕一点不比刚才蒸桑拿少，伏在皮一桥的身上，两个人便像黏在了一起一样。

    皮一桥张开双臂，将她环抱了起来，轻轻地在她光洁的脊背拍打着，希望这样能平复她心中的不快。不想她却呜呜地哭了起来，一声一声地哽咽。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尹红霞终于不哭了。两个人却也再没有蒸桑拿的意思。

    “宋慧乔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尹红霞不冷不热问道。

    皮一桥便感觉像吃了个苍蝇一样难受，摇头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却忽然想起赵延东曾给自己说的话。赵延东说霍英杰要给自己使什么美人计，自己当时虽然想到了鲁建生的外甥女宋慧乔，却没有仔细琢磨，现在看来宋慧乔无疑便是霍英杰的美人计了。然而，霍英杰到底给了鲁建生什么好处，竟能让鲁建生牺牲自己的外甥女来干这种缺德事呢？

    皮一桥苦笑一下，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但是……”话说了一半，却并没有说下去。

    对皮一桥而言，现在面对的无疑是爱情与道德的两难选择，选择爱情便要失去道德底线，选择道德又不得不放弃爱情。

    “我觉得宋慧乔这孩子还不错，而且人长的也挺漂亮，对你更是一往情深。另外，我觉得，你应该也喜欢她，要不然不会跟她发生关系，不是吗？”

    尹红霞说完看着皮一桥，似乎是在等待皮一桥的下文。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并没有主动跟她……那什么……其实就是你回临河的那几天，我忽然生病了，鲁建生让她过来照顾我。不想她竟然半夜里钻进了我的被子里，然后……其实我并不想那样，可她已经那样了，如果我拒绝了，她面子上也过不去，所以就……”

    “所以就发生了关系，对不对？可是你觉得，你这种说法别人会相信吗？”尹红霞淡然笑了一下，“有句话虽然不好听，却是事实，你们都是用下半身考虑问题的动物。”

    “你愿意怎么想是你的事情，我只能告诉你，我给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而且你知道，我一向不会说慌。再说了，这种事情也不是几句谎言就能瞒天过海的，我又何必多此一举。”皮一桥有些不高兴了。

    “你不是不会说谎，而是不屑于说慌。其实你心里早有了打算，对不对？”尹红霞笑笑道。

    皮一桥沉默了一会道：“这不是什么打算不打算的事情，而是我无法相信她真的怀孕了。如果连这个都不懂的话，我们在一块那么长时间，我岂不成傻子了。”

    “你是说……宋慧乔在说谎？可她为什么要说谎呢？”尹红霞见皮一桥所言不虚，不得不重新忖度。

    皮一桥便将那天赵延东给自己说的话给尹红霞说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