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镇恶惩霸
且说雨神神女郦娈，她和游天云分手后，先在附近几个村庄察看动静，探听消息。却均未发现有郭家庄那样的悲惨事件发生，于是她决定沿东南方向深入探索，因为据游天云所述，当晚怪物来去的方向均是东南方。 为了轻装上阵、行动自如，她就近选择了一处植被浓厚、树木茂密的山坡，在一株大树下挖了一个坑，将jiejie的残骨碎片暂时存放在这里。她思忖，这些东西不怕人发现，发现了谁会要这些东西？所以坑可以不必深挖，物也可以不必厚埋。只是要防止雨水或山洪泥石流冲刷就行了。再者就是防止野兽的破坏，她埋好后，又搬来一块大石头压在上面。事毕，又作了一番悼念、默哀。然后继续上路，郁郁踽行。 由于郦娈美貌出众,故凡是她经过有人群的地方，都会引来贪婪的目光和一些轻狂之徒的跟踪尾随，给行动带来极大的不方便，于是她在一集镇上买来两套男装。又在客栈中将自己精心梳理、打扮一番，换上一套男装，另一套和自己女装一起打成一个布包，然后趁当晚天还未亮就从房顶跃出客栈悄悄上路。 现在，出现在人们眼前的郦娈，上穿云白色团鹤花锦缎长衫，下穿藏青色茧绸裤褂，头戴真绦缀边瓜皮帽，手摇单银面撒金纸折扇，一副风流倜傥，俊美潇洒的翩翩少年郎模样。 这日，郦娈来到乐昌府，这里由于未遭天灾，人祸也相应较轻，故能基本保持原有的繁荣景象：人口密集、交通便利、物产丰富、寺庙林立、商贸发达、香火鼎盛。这里，南北客商拥塞不断，善男信女川流不息。 此时，郦娈似在街道上漫不经心地走着，但心里却装着既定的目标。她走过了饭庄，酒肆，茶社，布庄，赌局，烟馆，戏楼，妓院…… 当她走至一街道转角处，见一座倒塌的货摊前，有几个凶煞恶神的地痞围殴一位满脸伤痕的中年男子。这男子正抱着头哀求道：“黑煞大爷饶命，请你行行好！现在生意难做，没赚到多少钱，你再宽限我一月，我想方设法哪怕做苦力也要凑足钱还你赌债，行不行啊？” “不行，”一满脸横rou、被称作黑煞的大汉横眉怒目地吼道。“已经拖欠半年了还想拖？没那等好事，给我打！” “不要打，不要打！我把这些货物先充抵赌债陪偿你吧，怎么样啊？” “你这些烂货能值几个钱？想充抵千多块赌债？真是说得轻巧，吃根灯草，呸！”一脸络腮胡子的地痞讥讽道。 “不是不是，是抵充多少算多少，剩下的我再如数奉还。”中年男子解释道。 “你都说生意不好做你拿什么钱来还债？”一瘦猴模样的痞子追问道。 “我去拉黄包车，帮人跑堂打杂，做苦力什么的凑足钱还你们…… “不行，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去了，嘻嘻，其实你有办法还债的，你不是有个乖乖女儿在家么？把她送出来让爷们好好玩几天，不就可以抵消赌债了嘛？”黑煞yin笑着说道。 “是呀是呀，这多省事呀！”众歹徒接过话茬嬉皮笑脸地说道。接着一个个张牙舞爪、虎视眈眈围拢过来，朝中年男子逼问道： “怎么样啊？快说干不干？” 中年男子见状不容思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道： “不行不行！各位大爷行行好，行行好！放过我女儿吧！小女才十五岁，还是个孩子呀！” “什么不行？什么孩子？十五岁早成熟了，早到了开苞的年龄了，大家说是不是啊？哈哈哈……”黑煞边说边哈哈大笑。众恶徒一听，忙挤眉弄眼的随声附和着说道： “就是就是啊！十五岁早到开苞年龄，早是一盘时鲜菜了啊！哈哈哈…… “请大爷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我愿跟你当牛做马都可以啊！可千万不要伤害我的孩子啊……”中年男子扣头作揖、声嘶力竭，苦苦哀求…… “你他妈真啰嗦！”黑煞说着飞起一脚朝中年男子胸部踢去，中年男子“骨碌碌”一下滚出一丈多远，顿时口鼻流血、头青脸肿，瘫倒在地。 黑煞步步紧逼，走上前去一脚踩住中年男子胸部，同时右手举起拳头喝问道： “答不答应？快说……！” 就在这时，突然一粒拳头大小的“飞石”从天而降，一下击中黑煞右手手腕，他“哎呦”一声垂下手臂不知究里，正四处张望，倏地又一粒石头飞来，正击中他的脖颈，黑煞摇头晃脑，站立不稳。“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其余歹徒见状忙围拢过来护住黑煞，并四处张望飞石来源，这时络腮胡破口大骂道： “他妈的是谁暗处使劲伤人？这算什么好汉？有种的出来亮相，跟老子较量较量，，老子定叫你直着出来，横着回去……” 胳腮胡话音未完，忽然“嗖”的一声，一个头蒙黑纱的人飘落眼前，接着冷冷说道： “爷来了！你要怎样较量？”胳鳃胡一看，知道刚才的动作是此人所为，一下气往上涌，吼道： “大胆毛贼，敢在爷们面前撒野，让老子先看清你是何面目，再行收拾你！”说着伸手欲揭对方面纱，可手未伸拢，他就“哎哟”一声嚎叫，这只手像触电一般筋麻rou跳，痛彻骨髓，忙缩了回来，蒙面人则发出轻蔑的嘲笑。 此时，胳鳃胡伸缩手臂，运气输力，使其恢复原状。不一会儿，他就继续逞凶露恨道： “毛贼，你来得正好，老子的拳脚正愁找不到地方发泄，看打！边说边挥出一拳朝蒙面人头部击来。 蒙面人身子一低，同时顺势飞扫一脚踢向对方腰腹，胳鳃胡一个跟斗闪开，接着两人拳来脚往，酣战不歇。 胳鳃胡气势汹汹，如饿虎扑食，蒙面人轻松跳跃，似仙人戏猴，不一会儿，胳鳃胡便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这时，蒙面人倏地在上三路虚晃一招，左脚一个“枯树盘根”向他下三路扫去。胳鳃胡急忙躲过，蒙面人猛一侧身，右脚又来了个“平地滚瓜”接着腾空而起，几个连环飞腿，快似闪电，胳鳃胡哪里还能躲过？一下被踢翻在地“呼噜噜”滚出二丈开外，顿感骨散筋裂，俯伏在地。 众歹徒见状一齐涌将上来，狼嚎狗吠，张牙舞爪。蒙面人对此只是轻松飘移，像是大人逗玩一群孩童。 众歹徒拳打脚踢半天，却怎么也无法触及蒙面人身子、正在吃惊，突然似一股劲风括来，只听“噼噼啪啪”一阵乱响，几个歹徒一齐惨叫，便纷纷栽倒在地，哀嚎不喋！ 此时，原先倒地的黑煞已喘过气来，他已知今日倒霉，怕是遇见高手了！便急忙对身边一位麻脸歹徒耳语几句，麻脸歹徒转身匆匆离去。 他随后走过来，向蒙面人拱手作揖道：“这位大哥，请你高抬贵手，我们今天是找欠债之人讨债。“欠债还钱”本是天经地义，请大哥不要插手，在此先谢了。”说罢又忙打躬作揖。 蒙面人听罢怒道： “你们这群无耻之徒，讨债就找他本人，为何还要祸及无辜？” “他耍滑头赖账不还，我们只好找他家人作抵押呀！” “人家已答应要偿还，并挨了你们一顿打骂，这就够了，常言，‘得饶人处且饶人’。再宽限他点时日又何妨呢？”蒙面人一番好言相劝，可黑煞就是听不进去，道： “对这种赖皮哪能心慈手软，不给点颜色他就不知道厉害，来人那，去把那家伙的小女抓来！” “且慢”！蒙面人一声断喝。“你们伤及无辜那是太过分了！今天被我碰见，那是断不可行！” “什么太过分了？他欠债不还就不过分？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为妙” “你们要抢人家女儿，摧残幼小，逼良为娼，已是伤天害理，这事我就管定了！”蒙面人斩钉切铁道。 你听着，老子给你面子你不偿脸，送你好话你不领情，你打伤我弟兄我还未计较，你逼人太紧，欺人太甚，你今天到底要干什么？”黑煞逐渐气急败坏，开始出言不善。 “我不干什么，只是叫你不要伤害人家女儿。债务问题你们各自互谅互让一点，协商解决不就行了？你说对不对呀？” “我们不听你这一套，你便要怎样？”黑煞此时凶相毕露，怒目圆瞪，逼视着对方。 “听不听由你，”反正你们抢人家女儿我就管定了！” “那女孩是你什么人，你这样袒护她？” “她是我学童，我是她塾师，怎么样？该不该管？” “啊！你原来是教书的……”黑煞半信半疑，正想刨根究底，但见： 刚才匆匆离去的麻脸歹徒，这时已领着一位彪形大汉来到此间，蒙面人也注意到，并打量此人状貌： 高大威猛，浓眉豹眼，膀阔腰圆，唇上留着黑髭，额头暴突发青，粗黑发辫乌溜溜绕颈缠了一圈，尾半截垂在胸前。他上穿豪杰斗扣短衫，下穿杏黄暗花灯笼裤，腰扎三寸宽镶铜钉皮带，坦着胸，露着怀，胸上布满黑乎乎胸毛 像凶神一般，往前一站叫人望而生畏，此人就是人们称呼的“铜头金刚”。 可蒙面人好似视而未见，仍大声说道： “怎么样；想通了没有？想通了就到此为止，自行收手！” 而这时的黑煞一下变得强硬起来，他大声怒吼道： “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老子今天就叫你死无葬身之地”！说着从腰间取下竹节钢鞭，朝蒙面人劈头就是一鞭，蒙面人飞身躲过，他不想再与这厮久缠。便使出一连串莲步鸳鸯循环拐，直踢得黑煞躲不及躲，藏无处藏，手上钢鞭飞出数丈之外。最后狂挥一脚，踢在黑煞右肋上，黑煞“哎呦”一声，下意识弯腰去捂痛处，接着又是一脚，踢中黑煞面颊，黑煞抱着头连打几个踉跄，“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哀嚎不断。 众歹徒看情况不妙，连忙点头哈腰，围在“铜头金刚”身边，齐道： “金刚大师爷，你看……” 铜头金刚看见这一幕，心想这蒙面人武功高强，实非等闲之辈，需要认真 对付。不过一转念：他身瘦体弱，又是赤手空拳，武功再怎么高强也厉害不到哪里去！他似乎胜券在握，胸有成竹，于是落地有声地一步步走过来。两手插腰，鄙夷不屑地说道： “你是何方的丧家野狗？如此放肆撒野，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哼，你一来就出言不逊，恶语伤人，我看你才是一条没教养的野狗！”蒙面人以牙还牙道： “放肆！我弟兄在此收账，你来横插一杠，是何居心？” “大路不平旁人铲，他们欺人太甚，我看不下去前来打抱不平，这是做人基准，懂么？” “够了，你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否则，哼……” “否则怎样”？ “否则，否则……让你暴尸街头！” “哟！这么厉害，爷今天倒是想要领教领教！”蒙面人话音刚落，只听“嗖”的一声，金刚抽出大刀就朝他砍来： 这刀锋，锋利无比，削铁如泥； 这刀力，雷霆万钧，所向披靡； 这刀速，快似闪电，摧枯拉朽。 可蒙面人脸不变色，心不跳。银光袭来，身形一闪，仰身躲过，随即一招“仙人指路”，侧身借势用力向外一搡，金刚站立不稳，倒退数步，差点摔倒，当此，蒙面人又一招“飞鹰展翅”，刹那间翻至金刚背后，金刚不敢怠慢，猛急转身，顺手朝蒙面人挥刀横扫过去。 可蒙面人身形敏捷如燕，变幻莫测。上面闪身，下面一招“风卷残叶”，劲风过处，如万马奔腾，金刚踉跄几步，差点遭了个“恶狗抢屎”。 才几个回合，金刚未占到半点便宜，已知今天遇到绝顶高手了，心里不由有些胆怯生畏。 而蒙面人从容不迫，挥洒自如，闪、躲、腾、跃如影随形，自然天成。 两人酣战良久，胜负难分，此时蒙面人突然转变身形，使出“三十六路”梅花拳，刹那间，只听“呼呼”风声，不见人影身形，只见寒光闪闪，不闻削铁声响。 由于剧烈运动，铜头金刚已大汗淋漓，出气如牛。就在此时，蒙面人一脚腾空，以“鹰击苍穹”之姿，钩、扑、叼、拿连连向金刚出手。金刚渐感手沉脚重，头昏目眩，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 紧接着，蒙面人又一招“天马奋蹄”一脚将金刚手中的钢刀踢飞，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来一个“仙姑摘桃”一下点中金刚头部“太阳xue”，金刚“哇”的一声惨叫，便“咚”的一声倒在地上。 蒙面人过去，一脚踩住他胸口，“嘿嘿”冷笑几声讥讽道： “怎么了？你这‘铜头金刚’怎么了？铜头变猪头，金刚变爬虫了？快起来呀！爷还没玩够哩！” 金刚此时，脸青面黑，骨软筋酥，两眼无神，四肢无力。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大……大侠饶命，在……在下认输……” “你认输，那好，饶你不死！还有他们呢？如何处理？”蒙面人得意的说道。 “你们，快……快过来，给大……大侠认错，谢……谢大侠不杀之恩！”金刚有气无力地吼道。 这时黑煞已勉强站立起来，带头率众歹徒过来，一齐向蒙面人下跪，谢不杀之恩。 最后，蒙面人踩住金刚的脚往下一压，吼道： “你发誓，从今以后，再不欺行霸市，抢男掠女，胡作非为！快点！” 这时，铜头金刚口冒血沫，喘息不止，举起右手，强打精神，颤颤巍巍道： “我……我发誓，从……从今以后，再……再不欺行霸市，抢……抢男掠……掠女，胡……胡作非为……，如……如有违……违诺，天……天打雷劈，死……死无葬……葬身之地……！” “好，此事到此为止，望你们今后改邪归正，重新做人，咱们后会有期。”蒙面人满意地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