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陪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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戡普的怒气一下子就被这双摄人心魄的无辜眼眸给降掉了一半,愣了片刻竟是忘了想要责备她的话,只好叹着气道:“你最近是不是太无法无天了。” 花瑶虽然不服,但只得这么乖乖的被他揽着,后背紧贴着戡普的臂弯。 打又打不过,讲道理到最后也被硬说成是歪理,花瑶悲催的低着头,等待高高在上的某魔尊大人数落她一通了事。 戡普默然,见花瑶始终不说话,他也见怪不怪,只是手臂突然重压了下來,把花瑶按坐在自己腿上,细细端详起花瑶來。 花瑶大惊,连忙想跳起,却被戡普死死的按着,花瑶焦急的脸色一涨,瞪大了眼睛,愕然结巴道:“你,你干嘛。”下一句她就差点说出堂堂魔尊耍流氓的话來。 他就喜欢看她窘迫,等端详够了,从怀中推了出去,好像什么事也沒有发生一样。 他倒不稀罕对一个小姑娘做什么越矩的事,花瑶若放在他所有女人中,既不漂亮,也沒多讨人喜欢,唯独称得上惹人怜爱,却也是唬弄他时迫不得已装出來的。 “你若再敢偷跑出去,下场有你受的。”戡普冷着一张邪魅的脸,意味深长道。 花瑶再不敢出声,悻悻地点点头,她可是一直把戡普当自己的哥哥,可旁人都把她当做戡普的女人,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是,可戡普这么说,意思是下次她再偷跑下场会比现在还尴尬? 花瑶越想越觉得身上冷的紧,蓦然打了几个寒颤,只好不自然地挪了挪身子遮掩过去。 花瑶哪知戡普根本沒那个意思,人家的言外之意是:“届时你被抓起來,把你跟怨龙捆在一起,下场有你受的。” 偏生是花瑶想歪了,咬着唇角走了出去。 戡普扬起酒杯一饮而尽,落下來的杯底重重地磕在大理石桌面上。猝然一笑,竟是有些苦涩味道,回想起两年前的种种,他竟也沒想到自己居然能跟花瑶产生了这么多的瓜葛。 当年她得知自己腹中孩子其实早在秋宸离开那天,便随他去了,一时间伤心欲绝跳入了忘川河中时,从來沒有过心,沒有过喜欢别人感觉的他,看见这一幕,心中竟是酸楚不已。 他亲眼看着花瑶一点一点沉入忘川河底,脚步沉重的转过身,离那条河畔越來越远... 那条河那么深,水也是那般的冷,她从前不是最怕水了么,她怎么敢跳河。 戡普想起化作蛋形时的秋花,一蹦一跳的立在他脚下苦苦求他帮忙时,他竟沒敢想自己竟是瞬间转回了身,可当他朝着那条河瞬移了不过十來步时,忽然顿在了原地,眼神是捉摸不透的迷惘。 忘川河底的荆棘触皮则亡,估算着现在的花瑶应该已经死了吧,戡普不自知地扯出一抹苦涩无奈的笑容,下去陪秋宸那个笨蛋也好,干他何事。 戡普再不犹豫,只道自己白來冥界一趟,御风回了魔界。 他前脚刚迈入自己寝殿的大门,后脚便有人通传,岳荣轩把花瑶送还回魔界來,并以天价开出为花瑶诊治的“药物”时,他居然抱有一丝庆幸,她竟沒死? 可当戡普看见奄奄一息的花瑶时,才知道岳荣轩所说的“药物”不过是他冒死违背冥界条令,偷偷把花瑶的魂魄替换了回來,并给她添命画寿,哪里來的什么诊治,对待已死之人又何须药物。 对于岳荣轩敲竹杠敲到魔尊头上,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不是嫌自己命太长,或是脑子进了水,待戡普不耐烦的摆摆手,示意岳荣轩下去并默认他开出的价格时,众人又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可是被魔界誉为“魔晶”的增修神品啊,修炼一块可抵得过旁人修炼七千年,整个魔宫不过才了了六块,他居然敢大着胆子全部要走。 而且戡普还毫不犹豫的就同意了。 一时间众人均看傻了眼,再不敢小觑了这位花瑶姑娘,打起十二分精神伺候,更是对魔尊的喜好又重新揣度一番。 唯有戡普自己清楚,咬牙暗骂了一句秋宸这个王八蛋,学什么不好、偏学天演术!早在秋宸得知自己的身体一日比一日衰败后,怕日后无力保护花瑶,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专心推演,当然也算出了会发生今日之事,偷偷潜去圣殿对魔晶下了血印,只有冥界的人才打得开。 所以对于魔晶,戡普非常大方的大手一挥,实则他若不是他也无法破除上面的血印,花瑶的命还不如他身上的一根头发值钱。 对于这个花费了“重金”才救活过來的花瑶,醒了怎么也要去看上一看。 花瑶安静的靠在榻上,神情淡漠的可怜,她不认识任何人,心中对这个未知的世界充满了恐惧和害怕。 直到戡普推门进來,花瑶才移了移目光,这一移就是盯着他半晌,目光在他身上扫來扫去,张了张口,终是什么话也说不出來。 花瑶的魂魄刚刚归体,还不能自由行动,必须要适应一段时间。她就这么凝望着戡普,仿佛看出了什么,淡漠的眸子里漾起了丝丝期待,她希望他过來,坐在榻上,然后跟她说说话。 戡普心想无非是瞧瞧这个花瑶身子怎么样了,那样瘦弱不堪,别再死过去,白费了他的魔晶,索性也就坐了过去。 花瑶僵僵地抽出被子里的小手,极大胆了抚上了戡普的眉心和眼眶,冰凉的手指划过他的鼻尖,最后又在他的脸颊上游走起來,还用着微弱沙哑的声音道:“七哥。” 那只软软嫩嫩的小手抚的他并沒有任何不适,戡普甚至还在抓下她乱摩挲的小手上揉搓了一把,花瑶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让她继续抚了,可当她看见站在戡普身后的有一排人时,花瑶略略扫了一眼,眼神警惕,连忙躲在戡普略比她大一圈的身影下。 她不喜欢那些人,但她忘了怎么说话,如何写字,更不懂得该怎样表达,只能像个原始人一样,甚至连话都说不全,受惊兔子般蜷缩在他怀里,呜咽的说“怕,怕...” 戡普把她从怀中拉出來,他当然不可能知道花瑶已经将语言忘掉的干干净净,谈不上生气,却感觉心中有些说不上來的奇怪之感,低沉的声音问道:“怕什么?” 她哆嗦着摇摇头,不懂该怎么说,泪珠急得在眼眶里打转,她拼命的想把自己藏起來,而唯一信得过又能把她藏到身体里的人就在眼前,所以花瑶不断的哆嗦着靠近,用极其扭曲的形状把自己缩成团,对周围的声音也变得十分敏感起來。 戡普摆摆手,让身后的魔医为花瑶诊治,花瑶却拉着他死活不肯让任何人靠近,戡普哪里会哄人,强硬的抽出手臂,随随便便就对花瑶施了个昏睡咒。 花瑶瞪着一双再眼抵不住困意的眼睛,凝视着为魔医腾出地方的戡普,以为他不喜欢她靠的太近,所以冷着脸走了,最后无助和警戒的扫了一眼他和众人,又以极其扭曲的方式睡着过去... 戡普并沒有离开,只是负手站在床榻边上,心中莫名觉得有些后悔,仿佛打从他刚刚见到花瑶的一刻起,所有的感觉都是那么的说不上來,那么的心不由己。 戡普一面冷冷地站着看魔医为花瑶把脉,一面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看见花瑶这副样子他居然会心痛,戡普始终不相信一条不完整的魂魄归位能带给自己什么,他也从來不会为这些儿女情长费过多脑筋,最后不了了之,索性也懒得再想。 日子久了,花瑶学会说了一些简单的话,也勉勉强强能写出自己的名字,常常溜去戡普的寝殿把自己刚学会的话与他磕磕绊绊地说一遍,说的时候总是仰着小脑袋,充满期待的希望他能表扬她几句。 可是她总会弄巧成拙,不是组合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惹得戡普生气,就是好巧不巧撞见些不该看的事情,毕竟那里是他的寝宫,有好几次戡普都恨不得想把她捏碎,但架不住花瑶每每如此,说了她也不听,想听也听不懂,一旦察觉他要生气了就开始装可怜,久而久之,戡普也就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 花瑶用了几个月就学会了说话,也成功的“挤走”了魔尊身边所有的女人,还大着胆子对他的侍妾们指指点点,批评他的品味太俗。戡普默然,不过也是情有可原,对于曾经沒有心的人來说,女人,只要长得赏心就足矣了。 花瑶还明里暗里不止一次的向他提过,她喜欢人间的生活,可她那个本事,现在又失去了记忆,人又笨,脑髓也不多......种种种种,愣是沒有一条可以指出他能放心她去人界的理由,所以戡普很残忍地拒绝了她。 花瑶走出大殿良久,戡普一杯又一杯的为自己斟酒。 两年了,他也不甚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感觉,或许是秋宸将自己的心一并还回,自己也染上了这世间的情爱,亦或是,那本來就是秋宸对花瑶的爱,却阴差阳错寄宿在了他的身上... 可惜他不屑,何苦连爱也要卑微的借助他人?所以每当花瑶唤他七哥时,他会下意识地想到她把自己当成秋宸,可这么说又未免太过牵强和片面,花瑶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了,怎么会把他当成另一个人? 几分醉意惹得脸颊泛出一抹红晕,薄薄的唇轻吐道:“來人,替我更衣。再去准备几件人界的简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