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恨意滔天
方缘上一次用出这开天一式还是引气中期的时候,如今他引气巅峰,这招剑法更加威力绝伦,让段国师这种干净记得的修士都不得不慎重对待。 此时此刻,迫入人心的威压压在段国师的心间,并让那些刚刚赶来的清一色引气境修士组成的兵士如临大敌。他们骇然的看着那名少年剑气纵横间破开苍穹,无穷的剑气在半空聚拢化作千丈长的巨剑,一剑劈来空间似乎都要破裂,段国师聚起全部法力,一道金色的影子一闪而逝,方缘朦胧中看见后心中大呼:“元神境…”却还是控制巨剑挥手而下。 段国师满脸凝重的打出法决,周身汇聚起一道罩子,硬抗住千丈剑影,一剑一罩同时破裂消失,方缘这次总算是没有倒下,却已经无力在逃。那位段国师也常吁一口气,眼中对方缘漏出一股狠色暗道:“此人绝不能让他成长起来!” 而旁边赶来的那些兵士都被两人交手时的气势迫的退出去很远,已不成队形,看上去同样很狼狈。大多数人都心有余悸,暗暗庆幸晚来一步。 “小子,本国师看你这次还有何手段?”段国师阴阴的说道,他这次以手代刀的发出一道刀芒,显然他依然并未将方缘看在眼里,而方缘此时却真的没有多少抵抗之力。 眼看那刀芒就要劈在方缘身上,午子寅一咬牙就要欺身而上,却听得:“段国师为何不得饶人处且饶人?”一道白色身影挡在主仆二人身前。 来人却是云浮老道,他一甩拂尘破掉刀芒,看的段国师眼色一变:“老牛鼻子,你突破元神了?” “跟国师比不得,前次被我那不成器的师弟所伤,有所感悟,略有所得!”老道不愠不火的说道。 “怪不得这些天你窝在你那破道观不见客!怕是在稳固新境界吧?不过,就算如此,本国师也不能放过此人,本国师乃是奉旨而来!”段国师得意的说道。 云浮老道微微一笑道:“那又如何?贫道静以修身,淡泊明志,纵然陛下斧钺加身又何惧哉!”让方缘等人肃然起敬。 “你!看来只有连同你一起拿下了。”段国师就要动手时,却又有一人赶来,走的近了看到来人是赵抟,他喊到:“再加上本王如何?本王倒想看看国师大人如何拿下方小友?” “四王爷,本国师劝你还是莫要管的好!”段国师正要一逞口舌,却听得赵抟说道:“国师休要拖延时间,本王今日非要管一管如何?你以为你那些背地里的勾当,本王不清楚吗?”最后这句话镇住了段国师,他竟然一时语塞。 “还是王爷威武啊。既如此,贫道送方小友一程!”老道知道有赵抟在,段国师便不会肆无忌惮,衣袖一卷,带着方缘二人拔地而起,向远方极速飞去。 天空中,方缘被各种疑问弄得思绪一团乱麻,云浮老道突然传音:“方小子,很多事情你不了解,却突然入局,蓟城局面复杂,老道也不能尽知。”看方缘欲要开口,他又说道:“毋庸多言,我那葛师弟也算是因你而死,你又助明月脱难,贫道赠你一物”他拿出一块精巧的令牌给了方缘,说道:“此物乃是西洲第一门派太清宗推恩令,你可持此令拜入太清宗!” 他或许想到什么,眼神中满是回忆和沧桑,他忽然一拍方缘二人,自己却是停下了身形,而方缘和午子寅却是被老道拍入的力量带着继续向东方飞去,老道的话语传来:“大赵风云将起,你魏国也要陷入诸皇子的争端,你此去太清宗定要努力修行才是。” 高空中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方缘毫无所觉,他心中百转千回,惆怅中若有所失,只觉得自己就算是重生之人,也无法尽透人心与命运。这世界以实力为尊,天地为棋局,只有成为掌盘者,方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也罢!终日奔波,不是修炼之道。独自修炼终是不如背靠大门大派,且让小爷会会这大西洲第一大派的天才娇子!”他却是收起重生以来那种如同局外人的心思,准备抓住老道赠送的机缘前去太清宗。虽然此时他已经具有了两万灵石,满足了挪动沧海水阁的条件,然而他却是不想再去为此奔波,修为低下,就算得到了又能怎样,还不是藏着掖着怕被他人觊觎。“反正里面的传承小爷已经到手,就把水阁留给谷思源吧”他如此想到,却不知他这一想法救了自己一命,那沧海水阁此时周围已被人设下了重重禁制,若是方缘来此,必定九死无生。 想到许元青夫妻二人竟为了他而死,方缘心中的恨意滔天,他们二人跟随自己时间不长,但是许元青性格忠厚,商金红虽然对方缘意见颇大,但总是夫唱妇随,二人与方缘患难与共,却不想竟双双惨死。 想到这里,方缘坚如铁石的心不禁一痛,望着赵国的方向,他心中狂吼:“等着,小爷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他们被这道法力拖着向东方一直飞行,速度极快,直到方缘都感觉到被寒风吹的都晕头转向时,这股力量才开始减弱,然后他们又飞出极远,才最终完全消失,二人被最后的力量托着慢慢向地面坠落。 按照方缘的计算,他们至少距离蓟城有十万里之遥,他不禁深深佩服云浮老道的手段,想到元神境竟是如此可怕,心不由得向往之。 距离地面越来越近,方缘向下望去,暗道不好! 此时,一处荒无人烟的山岭里,一个年轻人正坐在地上,对着火堆上嗤嗤冒油的田鸡大咽口水,嘴里还碎碎念:“快熟了,老子要谨记三个字‘快、准、狠才行啊”然后约摸着时间差不多了,田鸡已被烤的外焦里嫩,他身形狠狠一窜,就向田鸡抓去,斜里同样窜出一道身影,竟是条大黄狗,同样速度不慢的跃向香气四溢的田鸡。 那当先的年轻人脸漏得意之色,‘你个畜生还跟我抢,小爷早就防着你呢!’眼看他的手就要摸到,却乐极生悲。一垛物体从天而降,正好让年轻人挨个正着,扑通一声陷入地面足足三寸有余,只听得他‘哎吆’个不停。 那砸在他身上的物体腾地跳起躲向一旁,顾不得身上凌乱的衣服喊到:“兄台躲开!”话音未落,年轻人正欲起身,又是嘭的一声,他又被砸在地上,顿时哎吆个不停。
那砸在身上的还是个活人,体型如孩童般却灵敏的一跃而起,闪到先前落下的那人旁边问道:“主人你没事吧?” 这从天而降的两人正是方缘主仆,本来云浮老道的法力是托着他二人降落,却不想那法力突然耗尽,二人没有防备,一先一后的掉了下来,正好砸在先前要吃田鸡的年轻人身上,而那油脂四溢,香气扑鼻的田鸡被一只长相憨态可掬,但是眼神却狡黠的大黄狗一口吞下。 方缘先前掉落时就看到这年轻人在地上,还生怕将此人砸出个好歹,此时看他哎吆个不停,并不像有多大的事,心想:“只要人没死就行!”不知道那年轻人若是知道他的想法,会不会找块豆腐一下拍死方缘。 那年轻人慢慢爬起,先小心翼翼抬头看了看天上,生怕再有东西落下,然后才起身检查下自己有没有缺少点什么,最后抬起头对方缘二人大叫道:“你你你…怎么不砸死小爷?嗯,小爷的田鸡呢?”看到大黄狗舔了舔还带着油腥的嘴角,他哭丧着脸喊到:“哎呀,我的田鸡,我的午餐!” 方缘看此人长相颇为喜人,蓬头垢面,尖嘴猴腮,身上穿着肥大的布衣,上面满是油垢,破破烂烂,身材瘦弱,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对他说道:“兄台,不好意思,我们下来的不是时候啊。” 那年轻人哼道:“一句道歉就想打发小爷,知道小爷受了多大伤吗?”他指指这里又指指那里,道:“我这些地方全有伤,一句不好意思就能完事吗?” “那你想怎样?”午子寅上前几步问道。 “赔钱啊!”年轻人满副赶快拿钱的样子,然后便见到方缘随手抛给他几枚灵石,他大喜着接过去,竟然还放在嘴里咬了咬,让方缘一阵恶寒。 方缘说道:“哑伯,咱们走吧!”就要动身时,却听到那年轻人喊到:“等会”回头一看,却看到一副崇拜、谄媚的脸,他说道:“大哥,你就是我老大啊!” 方缘被他说的摸不着头脑,便不理会他的话,抬脚就走,却觉得脚步一沉,竟是那年轻人趴在地上抱住了他的脚,嘴里还喊到:“老大,大哥,您就收下小弟吧!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叫我打狗,我绝不抓鸡!”还回头恶狠狠看了眼大黄狗,回过头却又是阿谀奉承的脸,方缘不禁怀疑他是不是会变脸的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