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总有缘起
琴儿恼他朝三暮四，宁白玉却不知道其因。 依旧心痴那急公好义的小青，却见琴儿生气，这才道：“我只问她人，你怎么恼上了？” 琴儿道：“我心眼小，不似您，您是爷，自然有气量！” 二人说话的功夫，那小青便又护着那姑娘离开了闹市。 那白玉一晃眼，见小青不见了，又将心思放回琴儿身上：“我的好jiejie，这又是什么缘故？” 琴儿应道：“没什么缘故，您是二爷，我是丫鬟，可敢给您什么不痛快？” 白玉道：“琴jiejie，咱们一起多年了，我何曾这么想过你？” 琴儿道：“是我自个讨的，没怨你。”说着，便回头往千娇阁的方向走去。 白玉见状，急忙在后头跟着。 那八个轿夫见主子不坐轿子，也都抬着轿子，巴巴的跟在后头，场面可是滑稽。 就见白玉道：“jiejie莫气，下次我不再好这热闹便是了。”琴儿道：“你热心肠，好打抱不平，我哪会怪你。” 白玉道：“既不是怪我好是非，可得给我个缘故啊，似你这般恼我，我可冤枉。” 白玉还小，纵然生在温柔香，却不懂这女儿家心思。 平日里，那千娇阁的jiejie们他也是一直有说有笑，也没见琴儿这样，故而也没想到是小青的缘故。 他们出千娇阁没多远，这般走回去，也只走了一小会，就回到了阁里。 白玉不知琴儿恼他什么，自与阁中jiejie诉苦。 可这些jiejie们一听，全都笑他，他又不明所以，最后又不了了之了。 只是那日见到小青后，每日所思所想，却不再是阁里的那些娇柔胭脂，反而是那来去自在，英气逼人的小青。 又过三五日，临安城内依旧，不过这千娇阁却有新鲜事。 却说那小青心中好奇这千娇阁，不过韩小莹管得严，反倒是朱聪爱与他胡闹。 这日，朱聪教她打扮一番，装成一公子模样，而他则与之一道去千娇阁见识。 好在其余五怪为了探明贾府虚实，也都出去了，没人理会他们二人的荒唐事。 二人待到晚上，这千娇阁最火热的时候去。 不得不说，那小青扮起男装来，却是一表人才。 加上她本有英气，更像足了那仗剑江湖的豪侠。 她与朱聪去了千娇阁，从一进门便是瞪大了眼睛，生怕有什么没见足，回去悔了，又不能再来。 直到大堂上坐下了，这才有些听那朱聪的说话。 只是此时朱聪已经在跟小二点菜了，只听了几个菜名，小青又复四周看了起来。 这时，就见那大堂中的一个大台子上，走来一人，约莫三四十岁，满脸的嬉笑。 他站到台上，朗声道：“今日是雯姑娘唱曲，哪位若能得姑娘点头，便可入阁。” 底下的人闻言个个拍手叫好！ 小青则问朱聪道：“二师傅，不过听个曲，可得这么大功夫？” 朱聪笑道：“听曲如品茶，茶曲妙，其过程更妙，没有这么一阵功夫，岂不少了乐趣？” 小青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随后就见一面如桃花，眼似杏水的姑娘，莲步翩翩的走上台去。 轻音未起，后头先出了琴瑟之音。 几段乐曲过后，就听那姑娘唱道：“丽宇芳林对高阁，新装艳质本倾城。” 那声音清丽委婉，身段如柳似燕，看得底下的人如痴如醉。 不过这头一句一出来，原本兴致勃勃的朱聪却变了脸色。 一曲无久，那朱聪只草草听了头句，便一个劲的喝酒。 待得唱到：“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那朱聪才停了杯。 倒是一旁的小青满是羡慕，说道：“这曲子可真好听。” 谁知道这句却冲了朱聪的眉头！ 就见朱聪没声好气的说道：“有什么好？都是些只管今日欢乐，却不理国仇家恨的人，哪有什么好的！” 小青没读过太多书，不知那《后庭花》是亡国之音。 只觉得好听便听了，但是朱聪却是个读书人，如今蒙古入侵，这歌妓却唱这曲子，岂不是要说大宋将亡？ 这时，就见后头又一阵喧闹，原来是众人为抢那雯姑娘一夜春宵，各自出法子讨她欢心。 小青看着他们闹腾，也觉得新鲜。 忽然，却见那人群中走出一小公子，这人面如冠玉，温文儒雅，一路上也好些人与他问好。 看他模样稚嫩，却有好些人喊他：“二爷。” 那人左右作揖迎奉，一转身，便看到了朱聪这桌！ 这宁白玉是个从胭脂堆里走出来的，哪里看不出这小青是男是女？ 加上前些日子在街上，对小青相思极深，这儿见到，哪会认不出来？ 一见她在这，白玉心中暗暗笑了一下，随后便快步走到小青桌前，对着二人拱手道：“在下宁白玉，是这千娇阁的东家，二位面生，怕是少来吧？” 朱聪先前见过白玉，知他有武艺在身，不过只看他露过一手，却不知道他功夫如何。 便应道：“宁公子先前显露了一次，在下是见识过了。” 白玉闻言想了一会，笑道：“是说那闹事的吧？我们这儿有规矩，不给强买，那厮不守，我便驱了他，算不得什么。” 说着那白玉又看了小青一眼，又复问道：“只是不知二位姓名，今日既然有缘得见，不如结个朋友。” 江南六怪来京城是有事情要办的，自然不能胡乱与人过交情，就见朱聪应道：“我二人只是出来寻乐，不敢高攀公子。” 那小青倒是想说，可见朱聪拒绝了，这便又把话咽了回去。 白玉倒是不灰心，只见他们不愿结交，便又吩咐手下不要收他们这桌的银子。 而后也不回阁楼，总是找些理由待在大堂，时不时的往小青那看去。 就在这时，就见外头一小厮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在白玉耳边说了些话。 白玉听了问道：“有准么？” 小厮道：“这会正送案子去审理，可是贾府出的状子，哪家敢驳？明天应该就会去拿人。” 白玉道：“既然如此，你把那姑娘接过来，问她愿留我千娇阁不，若是愿意，我自能保她，若她不愿意，便送她些银子，让她出了京城，去外头避一避。” 小厮点头应了一声，随后有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这一幕都看在小青眼里，不过隔得远，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