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一话 青春沦丧之诗。
崔星亮走后，他的房东就一直在找我唠叨，并骂我为什么介绍了那么一个瘾君子去租他的房子，弄得现在如何怎样。 我不断地道歉，然而我内心之中并没有因为房东的话起太多的波澜，我只是觉得，人啊，各安天命，责怪谁与不责怪谁，对结果又有什么改变呢？ 就好比如，我真正的隔壁，零显明与朋韬的房东，又怎会料到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呢？ 我是活生生住在隔壁的业主，我都不知道呢。 所以，接下来，到底发生了一连串怎样的事情，我想我只能力求冷静再冷静地将它慢慢道来。。 深秋十月，锦瑟未央。 繁华闹市，尽皆哀肠。 我从前不知从何处读过以上的这一段句子。如今，我想让这十六个字开头，继续下面的故事。。 （割线） 跟零显明和朋韬接触了解过一段时间后，我们开始了比较频繁的往来。 于是我也渐渐知道了他俩的真正工作。并且不久之后，我还发现了一个个令我惊叹不已的秘密。 说起来，他们的工作其实难以启齿。 有一种职业，讲得漂亮点我们可以说是男公关，难听一点就是做鸭。 没错，他们两个，就是做这个的。 但作为朋友，我并没有为此感到羞耻。更何况，这种职业根本就没错，认为有问题并加以嘲笑的人，才是脑子里面全是粪便与偏见吧。 “怎么样？有没有感到很震撼？”我们三个人一起去吃宵夜的时候，零显明如此问我。 “说实在话，我是有点惊讶，但不至于无法置信、不能接受那种。”我喝了一口啤酒说，“虽然幸好碗碗早早就睡觉了，不在场，但就算她在场听了之后，也不会觉得你们见不得人吧。只不过呢，我总觉得这是青春饭，你们的身体，真的能撑到什么年纪啊？” “呵呵。”零显明苦笑着，“如果转眼就会有更好的选择，我想我也不会做下去了吧。但现在还年轻，能撑几年算几年了。而且，这钱来得快，不是吗？” 他们两个，的确是年轻，一个十八，一个十九。可是韶华时光，再青春也不过是沦丧。我从他们两个的眼里，看到的，其实更多的是对这个世界的麻木与失望。 “总该提前打算吧，这事不能做一辈子。”我只能这样说。 “有。这个当然有。”零显明马上就回应我说，“我计划迟一些就去上海，用存的钱做点生意。” “上海？什么生意？”隐隐中我感觉，好像谁也跟我说过ta会去上海。 零显明就耍宝般地笑了：“秘密哦，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呵呵！” “好吧。”我也笑说，“那我们喝酒？” 零显明于是举杯想和我碰杯，但看到坐在一旁话也不说的朋韬，就用手肘顶了一下对方，说：“发什么呆呢，喝酒啊！” “哦。”朋韬挠头一笑，接着就和我们两个一起碰杯了。 喝了一杯之后零显明继续说：“你知道吗？干我们这行的，能遇上多少奇葩的事你知道吗？” 我于是很配合地摇头表示不知道。 “保证你听了之后彻底怀疑人生，如果我不说，你一辈子都可能不晓得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事，啊哈哈哈！”零显明继续卖关子。 “哈哈！你就说嘛！”我其实已有两分醉意上心头。而我也突然想起，真的没想到啊，这个世界上永远都会有“下一个朋友”，原来除了何一健，我还能有他人可以陪着一起喝酒的日子。 “就上次我不是在楼下撞见你吗？就你那天凌晨两点还在楼下吹风的那个晚上。”零显明开了个头。 “哦。我记得的。嗯，你接着说。”我有了兴趣。 谁知朋韬侧头就是一瞪零显明：“你确定要说？” “嗨，这有什么嘛，都是朋友。”零显明才不管朋韬开心不开心的，继续道，“我当时不是说朋韬接了一个重要的客户嘛？呵呵，其实就是一个富婆包了朋韬一个晚上。那富婆牛逼啊，不知从哪里听来的一晚十三次，说没试过那种感觉，非要朋韬射十三次。还说多少钱都不要紧，只要朋韬满足她的愿望就好了。结果你猜如何？哈哈哈！” “呃。”我表示很无语，然而也想知道结果如何，“那后来是怎样？” “我射了十二次就眼前一晕，被送去医院了。”没想到是朋韬自己把事情说了出来，他的表情淡然冷漠，接着他闷闷不乐地又喝了一大口啤酒。 “哈哈哈！”零显明更像是幸灾乐祸般地顷刻笑得前仆后仰。 我则尴尬一笑，表示遇上那样的状况一定可怜得要死：“我的天呐。你还真的可以。。” 默默地在心里数了一下，我最超水平发挥的时候也没有。。。咳咳。。多少次就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 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好拼啊。 “还有，我遇上过这样的一个富婆，每天早上啊，要二十个少年的jingye洗脸。那些少年就这样对着脸盆打飞机，排着队就这样射在里面，然后搞定之后，那富婆就每人给个几百块打发了事，接着就用那里面的东西去敷脸洗面。。”零显明说着说着都有点自我嫌弃，“那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她真的是有本事每天找得到那么多的少年为她干这种事，而且有时候竟然还供大于求，排队的少年都排到了大门口外。” “那些。。基本都是学生吧？”我说，“没钱用，几百块钱对他们来说已经很多很多了吧。” “对，大多数都是学生。”零显明轻描淡写般地说，“我也为那富婆专门在学校门口找了一段时间的学生货源。” “你去找货源？”我很惊讶。 “当然啊，我一个人肯定满足不了那个富婆的嘛，而且带那些学生去她家，我可是有一大笔的中介费的。何乐而不为呢，是吧？总比自己亲自上阵射二十次的好吧？哈哈哈！”零显明的笑声是那么的空洞。 开了一瓶新的啤酒，我给自己倒上。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没想到零显明兴致未停，又接着说了好多的奇葩之事。 比如某女有下体恐惧症还要叫鸭的，比如只“咬”不合体的，比如非要三飞的，比如非要玩sm的，比如跪求要做男朋友要结婚的。。如此等等。 真的是一个晚上刷新了我所有三观。 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 而零显明他们，做的人还是做的是鬼啊。这样的生活，没有过硬的心理素质，随时都会崩溃掉吧！ 我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不得不打断零显明的“美丽”心情，我对他们两个说：“挺晚的了，我们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还要上班呢。” “行。”零显明点了一下头，再喝了一口啤酒，起身说，“走，我们一起回去吧。” 朋韬这才停下玩手机，也跟着起身了。 拍了拍朋韬的肩膀，我说：“你还真是寡言少语啊。” “哦，呵呵。”朋韬不好意思地笑了，“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怕说错话。” “怎么会呢。”我说，“既然要做朋友，拘谨那么多干嘛呢？是吧？” 谁知朋韬淡淡而笑而过，又再没说话了。 讲真，那一刻，我还有点小尴尬。 注：24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