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话 午夜！我为你疯狂！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是半夜。 我发现身上多了一床小被单，我就知道是碗碗悄悄帮我盖上的了。没想到这丫头，还挺暖心的。 她的房间关着门，门缝里已没有了光线，我猜想她也一定睡着了。 起身看表，凌晨一点。 我已毫无睡意，却觉肚子有点饿。打开冰箱开了一罐啤酒，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一大半，然后打了一个长嗝。 啤酒很冰，加上午夜的春寒，我不由得全身颤抖了一下。 我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就算半夜起来也弄得砰隆哐当的。但现在不同了，我怕吵醒碗碗，所以尽量拿东西、用东西，甚至是走路，我都小心翼翼地，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 以前我醒了会自己进厨房煮面吃。今天我则决定下楼看看，买点什么来吃。 深圳是个不夜城，根本不用担心有钱买不到。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深圳的夜生活更加纸醉金迷，在这个城市的灯红酒绿之下，埋着多少彷徨失救的灵魂。 来到了街上，我看见一群青年男女，他们嬉笑打骂着穿过马路，马路上车来车往，他们也毫不在意。 再转头，又看见一个衣领光鲜的上班族蹲在马路边呕吐不止。大概也是喝多了，任谁从他身边路过他都没有回头看你一眼。 雨后的街道有些湿润，在五彩的灯光照射下，粼粼闪耀。 我的肚子开始咕咕作响，找到一间7-eleven，本想进去坐下，却发现隔壁的咸骨粥店还没关门，于是闪身进去。 我问店员还有没有吃的，意外地听到说有。那个店员还特地拿了餐牌为我介绍，我跟她说，就来个咸骨粥，先填一下肚子。 我观察着周围的装潢，看起来是一家新店，不过整体而言，很有格调。 整个店里就我一个客人，想必是过了最旺的宵夜时间，此刻显得有些冷冷清清。 我静静地等待，无聊反复地拨弄餐牌。 “铃铃铃～！”手机突然一响，吓我一跳。 特么的，三更半夜鬼来电啊？我那么聚精会神地发呆，想吓死我啊？ 拿起手机一看，是碗碗。 心想，这傻货不是睡了吗？怎么这时候给我来电话了？ 手指一滑，我接了电话。 “喂？碗碗，你醒啦？”我说。 “嗯。。醒了。”碗碗微微迷糊地说，“你在哪儿呀。。” “我在外面呢。” “这么晚了，你还出去呀。。” “也没去哪儿，就在楼下。” “贝贝。。” “呃。。啥？” “我饿。。” “。。。早点说啊！我马上回来！” 手机一挂，咸骨粥店店员刚好端了粥出来，我赶紧喊她打包。 店员看我着急，麻利地把粥打包好然后递给我，我扔了五十块钱给她说不用找，就往家里飞奔去了。 跑回小区，上电梯的时候我都气喘吁吁了。 到家开门进去之前，我还特意缓了一口气，然后才把门打开。 家里的灯火全亮着，碗碗坐在沙发上双手撑着下巴闭眼睛，不知道在养神还是睡着了。 我细声地叫了一下她，她听到我的声音后，轻轻地睁开眼睛，直起腰来，看着我然后说：“你回来啦？” “嗯。我回来了。”我说，“这是你的咸骨粥，快趁热吃。。” 她接过粥说哦，你速度挺快的，一眨眼就帮我买了吃的回来了。。 我说，是啊，接电话那会儿我都走到小区门口了。 接着，我的肚子很配合地咕～的长叫了一声。 碗碗看着我。我傻笑。 我说：“呵呵，吃太饱。。打嗝。。” 碗碗继续看着我。 我又说：“别看了，快吃你的。。” 碗碗还是看着我。。 我说好吧我去厨房看看还有没有面煮来吃。。 碗碗把手里的汤匙放下，叫我坐下。 我说不坐了，我去煮面。 然后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你坐不坐！？” “我坐还不行吗。。”被碗碗一凶，我只好乖乖地坐在她的身边。 碗碗舀起一瓷羹粥，吹冷几口，然后把它送到我的嘴巴前面，对我说：“张口。。” “啊～”我张开口。 她把汤匙往上一翻，把粥喂进我的嘴里：“吃掉。” “吧嗒、吧嗒、吧嗒。。咕噜！”我就把粥吃掉了。 一分钟我都没有反应过来。 碗碗在为我喝粥。。 我看着她认真帮我喂粥的样子，忽然好想落泪。不知道为什么，这新开的店，粥好好喝。。 “下次。。不要再跑回来了。你看你的背，都湿了。。”碗碗不动声色地说。 我一摸自己的后背，果然。。 原来你。。发现了。。 我已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我挡住她继续用汤匙喂粥给我的手，我说：“你呆着别动，我去给你煮面。。” 她点了点头，说：“嗯。” 我一直走到厨房，愣是在油烟机前面脑中空白了好久。 接着我才开始去翻壁柜，把面饼拿了下来放在一边。 在锅里加了水，静静地等它加热、冒泡、沸腾。 好了以后另外装出大半碗备用，再把面饼用冷水冲洗一下放进沸水中。 将备用的开水加上调料佐料，调好弄好，面也煮的差不多了。最后把面起锅盛碗，香喷喷的汤面就宣告大功告成了。 我把面端了出去。却发现碗碗已经在沙发上静静睡着。 其实我还在寻思我是不是应该煎个鸡蛋什么的呢，这会儿我想，好像没这个必要了。 碗碗睡着了。就别吵她了吧。 我把汤面端回厨房盖好，出来帮碗碗盖上小被单。 我倒是吃饱了，碗碗却还饿着肚子呢，看到她熟睡的样子，我都觉得挺心疼的。 好吧，房间她占了，沙发也给她占了，我该睡哪呢？ 改天去买铺床吧，我想。 百无聊赖的我再次去阳台吹风。 不知道是心有余悸还是怎么的，我心想，这次该再不会从天而降一个奶罩下来了吧？呵呵！ 午夜的城市依然灯火通明，从高楼望下去别有一番景象。 如此吹着风冷静了好久，我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梗在心头，今晚的我是不是有点太疯狂了。 曾几何时我为一个女孩子这样紧张过，都已无从想起，就像这个城市善于遗忘，我也变得薄情寡义。 为何今夜，重拾旧时的怦然心动。 越想，我越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