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禁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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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打算只是让你稍微配合一下我,不过你这又怕又笑的,倒让我想起一个人。” 合锦又往后缩了缩身子,躲开那只肆意拨弄银铃的手。 看她谦卑的挪开少许的距离,白灏收回手拿起酒盏,摇着其中所剩无多的酒道:“不用怕我,只要你陪我演完这出戏,我会派人送你回去。” 合锦点点头,乌发自肩头滑下垂在了身前,她的头又垂的很低,以至于面容被头发遮住了大半,只余下光洁的额头。 白灏觉得无趣,便也没再理会她,只是将酒壶摆在了她的面前,似乎是让她为他斟酒的意思。 合锦拿过酒壶抱在怀里,见他杯中酒少了,便挪过去为他斟满,随后再挪回原位,在离他很远的地方跪坐着等待。她现在只想这该死的庆功宴早点结束,无比后悔自己错信了瑶姬的鬼话。 正待她心中埋怨着那个一进王府便不知去向的女人,瑶姬那饱含幸灾乐祸的声音便钻入她的耳中。“呦~这不是进展的很顺利嘛,虽然勾错了人,不过好歹是个王爷。” “瑶姬?你在哪儿!?”听见这声音,合锦恨不得咬碎了一口银牙,忍着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传音回去问道。 “在你身后。” 合锦闻言稍稍侧过身子,回头望向身后站着的一众侍女,在几个端着茶点的侍女中发现了她的身影。“你倒是悠哉,却安给我一个这么棘手的身份。” 乔装成侍女的瑶姬吐了吐丁香小舌,以手掩口窃笑几声。“我这可是为了帮你弄来一个能名正言顺呆在晋王府的身份呢,你还怪我。” “名正言顺!?你哪只眼睛看见舞女是可以名正言顺呆在这里的人了?” “这就得看你自己了啊。” “我?”合锦担心自己的异样会被白灏察觉,缓缓转回身子,背对着瑶姬疑道:“那你倒是跟我说说,怎么个名正言顺法。” “这还不简单,你勾引到晋王自然就能留下来了啊~”无视合锦闻此浑身冒起的火气,瑶姬兴奋不已的道,像是小孩子得到了新玩具。“以你的美貌,再加之你们狐狸天生便有迷惑人的能力,到时候定然能混个侧妃当当,那样不仅可以留在这里,还拥有跟你那姐妹同样的身份,保护她啊什么的自然就非常方便了。” 听她叨叨完自认为完美无缺的计策,合锦吊着最后一口气说道:“那还……真是……很方便了呢。” “可不是~”完全不在意当事人自己的意愿,依然沉浸在自己完美幻想中的瑶姬,传音解释起计划的全貌。“首先,在宴席上以惊为天人的曼妙舞姿吸引住他的目光,这点你做的非常好!只可惜紧要关头居然走神儿,错过了最好的时机。不过好在还有这个夔王垫后,之后的计划若是实施在他的身上倒也不算浪费。还有啊,你这欲擒故纵的手段用的不错,他好像已经对你起了浓厚的兴趣,差不多就可以不用摆出这幅畏畏缩缩的模样了,变被动为主动,该出手时就出手,赶紧往他旁边蹭蹭,离近点儿好办事。” “办什么事!”越听越不对味儿,合锦心底嘶吼一声,她可没装什么欲擒故纵好不好!她是真怕了这位‘夔王爷’!!! “你个狐狸不会连这都得我教你吧?当然是搂搂抱抱了。”一幅理所当然的口吻,瑶姬教训起来是好不嘴软。“这么多年的狐狸你是白当了吗?天生魅惑之体给了你简直就是天大的浪费!听我的,靠过去,然后揭下面纱给他瞧瞧,再来一个媚术,包管把他迷一个神魂颠倒,直接带你回府。” “我……我……”合锦被她说的面纱下的两颊染上绯红,不知是脑补了场景羞涩所致,还是被她给气的…… “我什么我,九尾狐族的名声可不能在你这儿败坏了,想想大禹只一眼便被你曾祖母勾去了三魂少了七魄,再想想你那姑姑当年诱惑纣王的丰功伟绩。” 不提涂山芙雅倒还好,一想起此事,合锦便不由又记起了商锦。那段红绳仿佛在眼前一闪而过,原本不安的心陡然一紧,之后竟是意外的平静下来。 她怎么差点就忘记了……拿眼偷瞟过身前男子的手腕,看着他那空空如也的白皙腕子,连自己都不曾发觉的心思有些雀跃。随后传音给瑶姬道:“你别再期待着我会给你来上这么一出情情爱爱的戏码,你要想看,回头我给你找几个戏本,让你看个够。”
“那就没意思了啊……”毫不掩饰自己最初的用意,瑶姬声音透着nongnong的失望,听得合锦是一个劲儿的捏拳头。 半晌合锦才压下心头猛蹿的火焰,咬牙道:“总之,我是绝不可能用这种方式的,更何况还是他!” “他是指谁?晋王还是夔王?”瑶姬抓住关键词,被她这股狠劲儿勾起了兴致,看来这里面还有她不清楚的事儿~而她最喜欢的莫过于探寻这些个八卦了。“你们早就认识了?” “没有,不是晋王,也不是夔王,是……”她正要把白灏的事稍稍透露给瑶姬,却在这时一道红影吸引了包括她在内的所有人的视线。 红影翩然而至,才一进了院子,便不顾众人的注目与惊讶,一路跑向坐在最首的夔王身边。而更让合锦出乎意料的是,以往本应起身躲开亦或是冷言相向的白灏,此刻却极为自然的伸手接过飞扑向自己的红影。 虽然她看不见男子的表情,但看他那娴熟的动作既是习惯所致,一接一搂之中也尽是疼宠。 心狠狠一疼,那一瞬间只觉得什么东西在心中剥落,随即涌出的是不甘?还是失望? 不管是什么心情,好像她都没资格拥有,一切原来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合锦看着那张笑颜,和那似乎已经离她愈来愈远的背影……甚至于没有听见瑶姬的呼唤。 攥紧手中的酒壶,瞧着自己刻意与他拉开的那段距离,苦笑一声。不是她自己先选择远离的吗?那还埋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