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素绾衣，别想抢走哥哥
玉冰眼眸微微一眯，低声道，“素三小姐？” 好个人间绝色！ 这是玉冰在看到素绾衣之后的第一反应：一身浅色罗裙，水蓝色镶金边腰带将她的腰身勾勒的盈盈一握，肌肤吹弹得破，尤其一双眼眸，大而亮，闪着珠玉般的光泽，更如深潭般不可预测；伸出的手纤长白皙，挑不出一点瑕疵，这个女人，生来就是媚惑人间的，虽说气息冰冷酷寒，对大多数男人来说，仍旧有着致命的诱惑。 玉冰暗暗掐紧了掌心，这样的女人出现在哥哥身边，对她来说，绝对是最大的威胁。不，她不允许这样，绝对不行！ 素绾衣微一愣，回头看她，“你是？”她却不知道，只不过一个照面，玉冰已将她当成了情敌，不除不快。 玉冰忽地一笑，神情纯真如同婴孩，“素三小姐安好，我叫玉冰，我父亲是太子殿下的舅舅。” 原来如此。“表小姐安好。”素绾衣对她还算客气，而后一把抢过听诊器，冷声道，“太子殿下，今日就到此，待我回去准备一下，再为你做更进一步的检查，我先走了。” “好，”北冥诀也不计较她的不守礼仪，相反的唇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看起来心情不错。“等一下，”他忽地想起什么，从腰间轻扯下一块玉佩递过去，“这是我的信物，拿着它，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玉冰惊奇地瞪大了眼睛：连她都没有资格享此殊荣，素绾衣凭什么？“哥哥，你怎么--” “这恐怕不妥，”素绾衣不接，神情一冷，“太子殿下如此信得过我，就不怕我心有不轨吗？” 北冥诀挑眉，傲然一笑，“你这是在质疑我看人的眼光？” 奇怪的逻辑。素绾衣耸一下肩膀，觉得自己要再推来让去，就显得太矫情，就很果断地一手夺过，“那就多谢了。” 你-- 玉冰咬牙，强忍着怒气，脸上却仍旧微微笑着，没有发作出来。 素绾衣知道她对自己有成见，却视未未见，进屋收拾好药箱，随即离去。 玉冰慢慢收起笑容，神情有些哀怨，却恰到好处，不会让人讨厌，“哥哥，你怎么会让素三小姐替你治病，你是不相信我吗？” 之前北冥诀的身体都是她来看的，她也正在没日没夜地制药，他中途换人不说，居然都不告诉她一声，这算什么？ “不是不相信你，绾衣治病救人自成一派，本宫或可一试，”北冥诀神情淡然，“再说，你身子也不好，要多休息，莫要太过劳累。” “我不怕累！”玉冰急急地辩解，怕被嫌弃一样，“只要是为了哥哥，我死都愿意，这点辛苦算不了什么！” 从小到大，她一直对丰神俊郎、学识无双的北冥诀痴情一片，皇室无人不知，只可惜他却是从来就心高气傲，对她并无轻视之意，却也绝无爱慕之情。 后来她双亲离世，孤苦无依的她理所当然地住进东宫，北冥诀来照顾她。随着年岁渐长，她对哥哥的爱慕更是与日俱增，早已暗暗对自己发誓，这辈子除了哥哥，她谁都不嫁。 可惜落花有意水无情，北冥诀对她，仍旧只是meimei一般维护，并无半点男女私情，甚至有她刚满十四岁时，就要将她嫁出去。如果不是他身体不适，她以此为借口留了下来，只所已经嫁作他人妇。 “不必，”北冥诀明白她的意思，神情一冷，明显的拒人于千里之外，“这两年替本宫医治，你也辛苦了，以后都不必再如此cao劳，本宫还有事，你去休息吧。”说罢他衣袖一甩，进屋关上了门。 玉冰死死咬唇，嘴里弥漫开难闻的血腥味儿，她的眼神越加凶狠而残忍：素绾衣，我绝不会让你得意，你等着！ -- 夜已深，万籁俱寂，偶尔从不知名的地方传来几声虫鸣，听起来格外寂寥而落寞。 兵部尚书曹默还在赶着写明天上奏的折子，家人早都已经睡下，他却还挑灯奋战，一副忠君爱国样。 蓦地，冷风吹开了窗户，噼啪做响，他惊了一下，摇摇头站起来，过去关窗。谁料他才一走进窗户，就被暗夜里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吓到，本能地张嘴就要叫，可不等他出声，就觉眼前寒光一闪，跟着喉咙处一阵尖锐的疼痛，大睁着眼睛倒了下去： 谁要杀我…… 这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的意识。 第二日，曹府悲声一片，惹得四邻不安，消息传进皇宫，早朝之时，孝元帝大发雷霆之怒，“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群臣更是噤若寒蝉，小心地交换个眼色，谁都不敢先开口。 也不怪他们是如此反应，最近两年来，不断有朝廷重臣被暗杀，一忽儿在京城，一忽儿在地方上，杀人手法无一例外地干净利落，一点线索都不留，端的是诡异无比。 而且凶手杀了人之后，立刻退走，显然不是为钱财，也不会伤害被害人府上的其他人，应该是仇杀，并且很讲究“冤有头、债有主”。两年来，已经有至少十人被害，弄得西池国官员人心惶惶，都怕不定什么时候，这样的噩运就会降临到自己身上。 曹默的被杀是今年的第二起，之前的案子也还没个头绪，这又是一条人命，凶手是非要把朝廷官员给赶尽杀绝是不是？ “姜梓煦！”眼见无人应声，孝元帝更是火冒三丈，一声厉喝，“说，之前的案子可有眉目？” 刑部尚书姜梓煦暗暗叫苦，小心翼翼地上前，颤声回禀，“回、回皇上，还、还没有眉目--” 上一任刑部尚书是去年年底遭行刺，他是今年的科举状元，刚刚走马上任，还没经历过什么大案，难免会在震怒的孝元帝面前失了冷静。 “办事不力，你这刑部尚书是怎么做的？”孝元帝一拍龙案，“朕不是着你加紧查办此事，你是不把朕放在眼里是不是？！” 群臣耳朵都被嗡嗡直响，不自禁地齐齐缩了缩脖子，姜梓煦更是吓得脸色青白，跪倒地，“臣该死，皇上恕罪！” 北冥诀眉一皱，上前道，“父皇息怒，非是蒋大人不曾尽力，实在是这凶手一连犯下十数起大案，早已是驾轻就熟，且是有备而来，敌在暗，我在明，一时之间无从查起，也情有可原。” 姜梓煦登时对北冥诀感激莫名：果然是胸怀天下的太子殿下，也不怪他深得人心了。“臣该死！臣该死！” “够了！”孝元帝怎么样也会给北冥诀几分面子，面色稍缓，“朕不要听这些废话！姜梓煦，朕命你一月之内破案，否则你这刑部尚书，也不用做了！” “是是是！”姜梓煦连冷汗都不敢擦，连连叩头，“臣一定尽力！一定尽力！” 话又说回来，要照凶手这么杀下去，或许他的命也要保不住，这官做不做的，还有什么区别吗？ “退朝！”孝元帝一声怒喝，甩袖走人。 群臣这才松了一口气，纷纷退出殿来。 姜梓煦紧走几步，追上北冥诀，感激地道，“多谢太子殿下回护之恩，臣惭愧！” “蒋大人不必如此，”北冥诀摆一下手，“凶手凶残且狡猾，蒋大人要小心，父皇只给一月期限，蒋大人还要抓紧办案才是。” 姜梓煦暗暗叫苦，忙不迭地道，“臣愚笨，目前为止一点线索也无，太子殿下英明睿智，可否给臣指点一条明路？” 北冥诀摇了摇头，“本宫未得父皇吩咐，不能越矩。不过这凶手既然连犯十数案，就算行事再利索，也必会留下蛛丝马迹，蒋大人不妨将相关卷宗做一下比较，再仔细验一验曹大人的尸体，或许会有所收获。” 姜梓煦虽然失望，也只能感激地道，“是，多谢太子殿下提点，臣告退。” 北冥诀眼中闪过一抹锐色，往东宫过去。 此时素绾衣正在等北冥诀回来，有了那玉佩之便，她现在出入皇宫都没人敢拦，顺便还可以欣赏皇宫景色，倒也自在。 玉冰转着轮椅过来，脸上是无害的笑，“素三小姐。” “不用客气，”素绾衣淡然一笑，“打扰到你了？” “不曾，”玉冰歪头嫣然一笑，如婴儿般纯真，“还要辛苦三小姐等哥哥，真是不好意思。” “无妨，”素绾衣往外看了两眼，“太子殿下每天都要上早朝？” “也不是天天，不过哥哥即使不上朝，也一向习惯早起，处理些公事。”玉冰一副很开心的样子，“哥哥是不是很厉害？” “否则他年纪这么轻，何以扬名大容，在朝中更是地位超然，倒显得那些人个个都是庸才了。”素绾衣不屑地扬了扬眉，心道大容王朝莫非除了北冥诀，再无能人？ 玉冰大概没想到素绾衣出语如此犀利，而且看她颇有几分瞧不起自己的意思，有点笑不出来了，“三小姐这是说的什么话，大容王朝人才济济，卧虎藏龙，是你不曾见到过而已。” 言下之间自然是说，你一直是痴傻的么，知道什么，还敢口出狂言，不怕人笑话！ 素绾衣岂会看不出她对自己的蔑视，也不多加解释，起身道，“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出去等，你请便。” “可恶！”玉冰咬牙低声咒骂，“素绾衣，你个傻瓜，白痴，凭什么嚣张！想抢走哥哥，你做梦！” 素绾衣其实并未走远，何况她虽然内力不济，耳力却是绝佳，自然将玉冰的话听了个分明，冷然一笑： 我想要的，就一定能得到，不信，走着瞧！ 背着重重的药箱，素绾衣一路走一路四下看，其实也不知该去何处找北冥诀，看到不远处有一座凉亭，就先进去休息一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