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给你个眼神自己领会

    白羽撇撇嘴，得瑟，“倒没有真打，可是看看你天天对我横眉竖眼的样，每时每刻都在对我述说着‘我忍你很久’了的模样，谁敢和你说话。”龙百川险些被老血呛死，就白羽天不怕地不怕，经常故意找事，恨不得气死龙百川的模样，这哪有半点“怕”龙百川的意思？现在这话说着，难道不感觉大舌头。

    白羽精神抖擞，快速跑到龙百川面前，殷勤为龙百川捶背，“我听说幽灵船很有历史，你给我说来听听。”

    龙百川眼神一凌，严肃道，“你都听说了什么？”

    白羽被龙百川吓得目瞪口呆，小心翼翼问道，“难道幽灵船不能提？”龙百川摇头，说不准是能提还是不能提，总之这是每个陆战队军官的忌讳。白羽挠头，现在看来事态有些严重，半晌，白羽表情肃穆，“八卦军嫂说，关于幽灵船好像是十几年前的事，当初这艘渔船正常出海捕鱼，天气晴朗却遇到海底漩涡，渔船上十八名渔民全部丧命，陆战队接到警报出海营救，却没有发现渔船痕迹，后来消息不知怎的被渔民们知道，越传越广，被渔民们传说成他们不尊重海神，被海神收了去。”

    渔船再现不是什么好兆头。

    龙百川点点头表情凝重，“这些你说的都不错，但一切只是传说。”

    白羽愣了愣，恍然大悟，按照龙百川的年纪来说，当初龙百川刚好二十岁出头，入伍不久的新兵，应该经历过渔船事件。

    龙百川表情沉重，似乎在回忆往年事情，当初龙百川学院毕业入伍不久，经过严格训练，终于被送入陆战队，龙百川记得那天天气史无前例的好，一如既往在训练场训练，却接到警报，第一次出海，对于年轻人来说自然兴致勃勃，雄心壮志，恨不得将多年所学悉数用于战场。海面平静的不能再平静，对于龙百川来说，这种平静太过瘆人，就好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当年的大队长命令战士们下海搜寻，尽力多救些人。

    龙百川心底隐隐感觉诡异，下海以后不要说有人，连船也没有看到一只。

    没有任何痕迹，好像凭空消失。

    初生牛犊不怕虎，战士们一次又一次沉入海底，时间越久，心底越恐怖。

    直到深夜，一次次换人下海，一次次补充给养，大队长终于放弃，向上汇报，希望军区可以派人处理。

    军区一连几天一无所获。

    龙百川表情痛苦，深呼吸，“你不知道当初的感受，不管什么原因，都不会什么痕迹不留下，哪怕一点渔船的碎片，可惜，偏偏什么都没有。于是这件事情成为我们心照不宣的禁忌，没人敢随便提起。”

    没想到十几年后，渔船再次出现。

    “你知不知道什么是绝望？”龙百川紧闭双眼，苦笑，“我最后一次沉入海底，面对空无一物的海水，心底那种深深绝望，由内而发。”

    白羽听得目瞪口呆，这个故事里的一切太过震撼，或许根本不能用震撼来形容。

    这个故事当中，似乎有一些漏洞，白羽脑海当中一闪而过，隐隐感觉哪里不对，快的让白羽捕捉不到。

    深圳海敬出动，密密麻麻将海岸包围，不允许任何船只路过，王铭带着一只队伍早已等候多时，静等龙百川带人巡查。王铭严肃抬起手对着龙百川敬礼，“龙队，什么都没有发现。”王铭与龙百川同年兵，什么没遇到过，但这次行动，诡异的很。

    龙百川颔首，威严走过人群，来到幽灵船出现的海岸。

    半晌，“渔船是在这个海岸出现？”

    王铭看着报案的渔民，与东海的渔民一般，吓得脸色惨白，摇摇欲坠。

    看样子说不出什么多余的话，王铭轻声叹息，“一闪而过，再也没有看到影子。”王铭指着监控，小声道，“连监控里都没有东西。”龙百川点点头，越过王铭径自走向渔民。只见渔民哭哭啼啼，脸色惨白，捂住双脸不停抹着眼泪，见龙百川过来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手足无措左右乱看，嘴里嘀嘀咕咕说着什么。

    龙百川心烦意乱，挥挥手示意海敬送这人回去。

    “你们有没有下海巡视？”龙百川低声询问王铭。

    王铭点头，“来到第一时间，队员们已经下海，一无所获。”

    “龙队。”王铭低声，避开围观群众，“我感觉有些不对，如果渔船是烧火或者汽油，海面上肯定会留下痕迹，现在没有任何痕迹，说明渔船是最老式手划版。我们的军舰已经是最顶级，都无法在一天之内到达，手划渔船肯定无法做到……”

    “其实有件事我非常奇怪。”白羽啃着苹果，嘻嘻哈哈，“刚才看到海面，我脑海灵光一闪，龙百川说十几年前一无所获，我就奇怪了，你们平时下海，难道就没有个鱼虾什么的？如果没有鱼虾，渔船干嘛要下海？”

    龙百川一怔，眉头紧锁看不出任何情绪。

    “为什么渔船出现的地方，连鱼虾都没有了？”白羽继续补刀，拍拍龙百川肩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我不信龙百川想不到这些。”

    王铭疑惑，呆愣愣看向白羽，“这说明什么？”

    白羽一记白眼翻过去，将苹果丢给王铭，“不要说话看我脸色！”白羽眼底分明就是一个字“笨”！

    龙百川眼睛一亮，快速回身吩咐特种队员将军舰开到海岸，王铭莫名其妙，这是发现什么了？不禁追问龙百川到底怎么回事。龙百川神情激动，摇头笑道，“我也不知道猜测是否正确，只有等检查结果出来。”

    王铭更是奇怪，这和检查结果有什么关系？

    王铭抬起头询问白羽，这主意可是白羽想出的，怎么着也该给个解释吧。

    白羽撇撇嘴不屑，“给你个眼神自己体会。”

    王铭彻底无语，这夫妻俩根本没有要说的意思，看龙百川激动的模样，得，人家肯定是有主意了，安静等着结果呗。

    “你军衔没龙百川高？”白羽斜坐在王铭旁边，单手扶住下巴，啧啧有声。王铭脸色一沉，有这样没事踩别人痛处的么。

    “同年兵？军衔不一样，这只能说明一点，王铭你实在太笨了。”

    白羽口水旋飞，丝毫不顾身边的王铭脸色越来越难看，“对于破案来说，有时只需要捕捉到别人的一句话。你看我，龙百川说的一句话，我瞬间感觉到不对……”

    “狙击手呢？”王铭双手紧握忍无可忍，这女人太可恶了。

    白羽嘴角一抹jian笑，小声说道，“他被龙百川派去东海，是坐飞机去，很快回来。”

    王铭又是一怔，“这个时候去东海？几个意思？”

    “意思就是说，事情很快有结果，不仅是今天的结果，还有幽灵船十几年前的结果。”白羽眼睛只见白的没有黑的，这家伙简直太笨了，就没见过这样笨的。王铭还是不明白，呆愣愣看着白羽，等白羽给一个解释。白羽吐槽无力，同情拍拍王铭肩膀，“你还需要历练。”

    王铭脸一黑，嘴角不可抑止抽了抽，这女人打击别人为乐？

    审讯室，龙百川将检测报告狠狠摔到桌子上，不怒而威，嘴角扯起一丝明媚的微笑，看着却让人胆战心惊。

    “你说早晨看到渔船，转瞬不见？”

    渔民哆哆嗦嗦，硬着头皮点头。龙百川拖长声音哦了一句，笑道，“那你把当时的情况再给我们描述一遍。”渔民不知所措，颤抖着将当天事情陈述一次。龙百川点头，“当时大概几点？”

    “五点左右。”

    “你确定么？”龙百川笑问。

    渔民很肯定点头，“平时我的作息时间很规律。”

    龙百川似笑非笑，手指不自觉敲打着桌子，“我有些没听明白，麻烦你再陈述一遍。”

    渔民脸色惨白，将事情又陈述一次。龙百川颔首，“当时大概几点？”

    “好像是七点。”

    龙百川笑而不语，直勾勾盯住渔民，渔民脸色越发难看，龙百川温和笑道，“不要紧张，当中好像有些疑点，麻烦你再说一次。”渔民有些崩溃，将事情又说了一次，龙百川点头，“大概几点？”

    “应该是八九点左右。”渔民猛地抬起头看着龙百川，隐隐感觉到什么，彻底崩溃，狠狠抓着头发嚎啕大哭。

    龙百川沉下脸，脸色铁青，冷笑道，“既然你已经察觉到我的目的，现在应该说实话了。”

    渔民自知无法掩饰，哆嗦着将所知道的事情大概说了一次。

    龙百川冷静，站起身对身边配合的海敬颔首，海敬马上明白，快速带渔民出去。

    龙百川扶住额头，疲倦道，“王铭那面的渔民审问的怎样？”

    “龙队，他们在会议室等着。”

    海水检验结果，里面含有少量冰毒，显然有走私船只经过，为了不被别人发现，走私团伙收买渔民，让他们将这些话原模原样告诉海敬，谁知道涉及海盗船，牵扯陆战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