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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四章 创奇闻虎毒食子之特殊人才

    不说长安毫无悬念的伪皇帝萧宝寅收刀捡卦,从此寄人篱下,回头来再说洛阳的小皇帝元诩。洛阳的小皇帝元诩此时已经不小了,对母亲任用面首,把持朝政的做法早就啧有烦言,正在组织力量,准备向母亲的情人开刀。

    黄门侍郎元顺向孝明帝元诩推荐了谋士谷士恢,最终被元徽、徐纥等人排挤出朝堂,到北部行台任抚军将军。元顺向灵太后辞行,在华林园大骂徐纥之后,还不解气,又去东宫向皇帝辞行。皇帝元诩正在午睡,只有通直散骑常侍谷士恢在值班。

    朋友相见,两人在南偏厅品茗闲聊。谷士恢见元顺怒容满面,关切地说:“呕气伤肝,什么事让王爷如此满面怒容。”

    “气煞老夫,”元顺仍气愤难平地说:“刚才在华林园,本王爷向太后辞行,看见徐纥那小子侍驾,居然在太后面前动手动脚的,行为不敛,被我狠狠地骂了一顿。”

    谷士恢知道元顺只顾发泄王爷脾气,这次又为此惹祸,就小心地提醒他说:“这‘徐郑俨’二人正是炙手可热的时候,势焰熏天,一旦得罪了他们,王爷您可要当心呵。”

    元顺正为自己的意气用事颇有几分得意,自豪地说:“我骂他是无耻之徒,刀笔小吏。谁不知道他二人靠的是脸蛋、卵*蛋,混蛋;左脚爬上床笫,右脚爬上位子,从而窃取了中央机枢笔杆子的显要职务。”

    谷士恢做了个手势,示意元顺轻声,说:“臣子事皇帝如父母,哪有儿女敢这样指责母亲的。况且,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皆因郑俨、徐纥使小人手段,一时迷住了太后的双眼,罪不在太后而在此佞臣,只要除掉了此二人,太后身边自然就清静了。”

    元顺一咧嘴,哼了一声:“早晚要除掉此佞臣,让他们晓得本王爷手中的杀猪刀不是吃素的。”

    谷士恢见元顺口无遮拦,再次提醒他说:“此二人一手遮天,掌控朝政,其势力范围盘根错节,触一发而动全身,非你一人之力所能抗衡的。就是皇帝,如今被闲置一旁,御座不暇暖,御案蒙灰尘。这不是更令人担忧的场景吗?”

    “唉,”从不知愁滋味的元顺听了谷士恢的话,居然沉重地叹息了一声,说:“我这是来向皇帝辞行的,也正是要提醒圣主,十七八岁正是奋发有为的时候,怎么能屏蔽于女人的裙衩之下呢。先祖太武帝(拓跋焘)十四时已挥戈跃马,破敌阵五十重,威震敌胆。而我们的皇帝却每天耽于宫帏,留恋儿女私情,这才让‘徐郑俨’有了可乘之机。说实话,本王爷之所以让谷兄您来到皇帝的身边,就是为的让你能时时提醒君主,卧薪尝胆一时,奋发有为一生。”

    “朕何尝不知道卧薪尝胆,奋发有为。”孝明帝元诩早已被元顺的大喉咙惊醒,这时走过来,笑着说:“目前的现状,朕是坐卧不安呐,连午睡都不得清静。”孝明帝一语双关,笑了笑,在主位坐下了。两人见惊醒了皇帝午睡,忙不迭地瞌头谢罪。

    元诩摆摆手,开玩笑地说:“瞌睡都已经被你们吵醒了,请罪又有什么用。两位爱卿请起,朕和二位正好借此机会好好的聊一聊。”

    殿外侍立的太监宫女们见皇帝醒来,急忙端上清心明目的银耳羹汤,元诩挥手让闲杂人员退下,见众人都已退了下去,这才轻声说:“卧薪尝胆是吃苦,承受的是rou体上的苦痛;朕这是每天提心吊胆,亚历山大,承受着精神方面的挤压,时时得警惕,处处得小心,完全是在刀尖上跳舞,夹缝里生存呀。”

    元顺没想到皇帝心理负担这么重,不停地请罪:“微臣这是罪该万死,不知圣上的苦衷,完全是打胡乱说,请圣上赐罪!”

    孝明帝又一次制止元顺的自责:“朕知道你是忠臣,快人快语,怎么会降罪于你呢。你今天来向朕辞行,只怕是有人早已将你的行踪报告了宣光殿,爱卿可得要小心哦。”

    元顺愤愤不平地说:“微臣当着太后的面把徐纥小人骂了个狗血淋头,他一个刀笔小吏,又能把微臣怎么样。”

    事情既然牵涉到灵太后的面首,当儿子的实在不便多言,孝明帝慢慢吮食羹汤,不再说话。

    谷士恢深知元诩的处境,对元顺说:“四周都有人注视着圣上的一举一动,凡事不可草率。以免打虎不成,反被虎伤。王爷此去北部行台,要多多留意四方豪杰,组建一支可依赖的军队,听从圣上指挥。这一来,岂不是就将坏事变成了好事。”

    元顺拍手称快:“我这猪脑子,简直就没想到这一点,我这一到北部行台,即留意四方豪杰,笼络人心,组建军队,效忠皇帝。”

    谷士恢说:“只要有了自己的军队,到时候发兵勤王清君侧,处理郑俨、徐纥,还不犹如捻死几只臭虫。”元诩点头,对元顺说:“你去吧,切勿草率行事,坏了朕的大事。”元顺叩头辞谢,步出东宫,雄心勃勃往北部行台上任去了。

    送走了元顺,谷士恢去到南街招贤馆,他为皇帝物色了几名贤才,其中有儿时的朋友蜜多道人孙晋。南门大街“招贤馆”是皇帝授命“引进特殊人才”的专门机构。自谷士恢到来,孝明帝为了培植自己的势力,为此而专门设立的特殊机构。

    还没走进大厅,蜜多道人孙晋已急急忙忙迎了出来,拉住谷士恢的手说:“我一接到谷兄的来信,即匆匆赶来,这不,刚刚到达洛阳,这额头上的汗珠还没擦干呢。”

    两人在招贤馆的偏殿茶厅里落坐,饮茶。谷士恢说:“昨天接到驿丞报告说‘尊驾已到夕阳亭’,今天刚刚送走抚军将军元顺王爷,即匆匆赶到招贤馆,果然孙兄已经先期到达洛阳。”

    孙晋颇感奇怪地问:“元顺王爷不是任侍中,在朝堂执政吗,怎么会被挤兑出去了呢。”

    谷士恢附耳轻声,把元顺意气用事,得罪了元徽、徐纥的情况一一告之。其后安慰孙晋说:“这样也好,元顺在外可以组建一支自己的军队,听从皇帝指挥,到时候发兵勤王,以清君侧。”

    谷士恢把皇帝的意图告诉了蜜多道人。孙晋一听,突然笑了:“杀鸡焉用牛刀,鄙人要是早到洛阳一天,圣上不是就可以挽留元顺在朝堂,掣肘元徽、徐纥等jian佞小人了。”

    谷士恢大惑不解:“这是要组建一支皇帝自己的军队,什么杀鸡不用牛刀,难道孙兄另有高明之术?”孙晋轻声在谷士恢耳边嘀咕几句,谷士恢听后大喜,急忙驾车,领蜜多道人前去晋见皇帝。

    孝明帝元诩见“引进的特殊人才”孙晋是个蜜多道人,不冷不热地赐座,询问:“先生,你们这蜜多道和佛教、道教究竟有什么区别?”

    孙晋恭身说:“佛教道教,博大精深,门道旁多。蜜多道既不同于佛教,也不同于道教。当年,由于寇谦之的师傅孙脩见寇谦之蛊惑世祖拓跋焘,使国人十分反感,颇受诟病,因而造成道教信仰危机,由孙脩师祖脱胎于佛、道两教,吸收瑜伽功法创建的新教派。一言以蔽之,佛教是修来世,使人看不到今生的希望;反之,道教是修本生,缺乏来世超脱的诱惑力。此生的一言一行都被道众一目了然,已没有了神秘感。两教各有所长,皆有所短。蜜多道是既修本生也修来世,兼顾二教之长,摒弃二教之所短,门派新立,手法新颖,能幻化、摄魄、支配人的意志。”

    孝明帝一听这样的介绍,拍掌大喜,立即变得亲热起来,前倨后恭地追问:“先生真能支配人的意志?”孙晋指天发誓:“贫道不敢冒犯欺君之罪,陛下放心,贫道秘炼的药物让人服用后,即可支配他的意欲,行为。”

    听了蜜多道人的话,真是喜从天降,没想到这世上真还有控制人们意志的道法,元诩忍耐不住喜悦的神情:“哎呀,先生真是神人。只是......这......朕的......母亲轻信郑俨、徐纥两个jian佞之徒,专擅朝政,驾空本皇。大权为二jian竖小人所掌控,奈何,奈何?”

    孙晋一笑说:“权欲权欲,一切皆因欲望使然,贫道能炼就一种药物,法力无边,任何人都无法抵抗此药的功力。陛下将此药物以长生不死之药献与太后,灵太后只须服食几粒药丸之后,便清心寡欲,再不会有非分之想了。”

    蜜多道人望了望元诩、谷士恢二人专注的神情,斗胆说:“甚至,甚至与人交*合时会十分痛苦,那样,灵太后就不会再轻信郑俨、徐纥了。再服食到第二个疗程,甚至会大彻大悟,看透世间万事万物,自动放弃权力。皇权还政于陛下,出家为尼,一心事佛。何须陛下凭借元顺之力,大动干戈。又是组建军队,又是‘清君侧’的行动,多麻烦。贫道这十几粒药丸,胜过陛下十几万兵马。”

    “太好了,太好了,先生就是朕的张子房。”元诩兴奋得眼睛都亮了,冷静下来之后,又关切地问:“只是不知道先生这药丸需要花费多少资金,几时才能炼制成功。”

    孙晋沉吟有顷,掐算掐算了好一阵子,然后说:“所需资金不多,只是有些药物,如曼陀罗等需要到外国才能采购。药物配齐之后,多则半年,少则二三月即可炼制药丸。”

    听了蜜多道人的话,皇帝大受鼓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