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收债
“嘎吱……” 轮胎剧烈摩擦地面的声音在宏发公司大门口响起，接着便是一阵刺鼻的焦味飘进了宏发公司大厅。 “我艹，他玛的是谁啊……” “哪个想死的敢到宏发公司找刺激……” 顿时，大厅内爆发出一阵咒骂声，只见七八个玩扑克牌玩的正欢的赤膊汉子被焦味呛得连连咳嗽，齐齐扔下手中的扑克，站了起来，凶神恶煞向门口看去。 孰知，他们预想中的嚣张人物并没有出现。 出现在他们眼前的竟是一个普通人，而且看起来还有点憨实，怎么看也与嚣张二字沾不上一点边。 在一双双凶狠目光瞪视下，沈枫脸上挂着笑，走进了大厅内。 “站住，做什么的？” 见沈枫走进大厅，站在最前面的一个汉子拦住了沈枫的去路，神色不善的看着沈枫。 “送礼的。”与汉子对视，沈枫笑道。 此话一出，那一众本来凶神恶煞的汉子立马双眼放光，心想今天来了这么一个金主，晚上又可以去快活了。 “走，我带你上去，我们老板在二楼。” 那汉子对沈枫的态度瞬间转变，脸上不由自主泛起了兴奋之色，有人来给老板送礼，老板肯定少不了对他打赏。 一双双放光的目光陪送下，沈枫随在汉子身后向二楼走去。 行走间，沈枫随意扫了一眼这家所谓的宏发公司，里面无一不是纹着各种纹身，头发染成五颜六色，个个抽着烟，三五成群围在一起打牌的人…… 若不是大门口挂着宏发公司四个大字，屋子里随意摆了几张办公桌，恐怕任谁都不会将这里与公司联想在一起，以为来到了赌坊。 上到二楼，那汉子将沈枫带到一间贴有总经理牌子的房间前，汉子却古怪的对沈枫一笑，然后俯身将耳朵贴在了房门上，似乎确定没有异常后，他又重新站直了身体。 “老大，有贵客到来了！” 汉子站在门外，扯着喉咙说话，贵客二字说得格外响亮。 “要死了呀！” 回答汉子的却是一道嗲的令人心中发毛的女子声，声音刚落，房门便是打了开来，接着便是一股劣质香水味飘来，然后一个浓妆艳抹的妖艳女子，扭动着身躯走出了屋子。 看到这个女子，那汉子顿时双眼放光，喉咙忍不住鼓动。 沈枫却是眉头一皱，向侧边移了一下，像这种庸脂俗粉、残花败柳，即使离得近一点，他也感觉脏。 妖艳女子狠狠瞪了那汉子一眼，目光却不由自主就落在了沈枫身上，这人竟然是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而且看起来似乎对她还有点厌恶。 女子狠狠挺了一下胸膛，顿时胸前波涛汹涌，男人她见得多了，她就不信这个男人会与别的男人不一样。 然而，她想要看到的结果却并没有发生，她反而感觉沈枫对她更加厌恶。 “哼！” 女子怒哼了一声，愤怒的瞪了一眼由始至终也未曾看过她一眼的沈枫，扭动着身躯离去了。 那汉子猛咽了一口唾液，目光从离去的妖艳女子身上收回，率先走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一片整洁，工整的办公桌，摆满书籍文件夹的书架，开得正茂的花朵，各种工艺品……一个正常办公室应该有的这里都有，谁又能想得到一个形同赌坊的地方会有这么一个正派的地方。 “老大，有金主送上门来了。”来到办公室，那汉子走到办公桌前，躬着身子对一位中年人说道。 只见办公桌前的老板椅上，坐着一个中年人，他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身穿笔直西装，脚登革履，一副标准成功人士打扮，与楼下那些汉子的打扮简直是天与地的区别。 不过，除了打扮外，这人整个人的气质神态却与楼下那些人没有什么区别。 “哦，还不快请进来。” 中年男子听到金主二字，双眼顿时一亮，今天还真是他的幸运日，先是王律师帮他办成了事，可以得到一笔不菲的酬劳，后又来了一个金主，又可以赚一笔，这真是双喜临门啊！ 声音刚落下，中年男子便是见到一个男子走进了屋，当即就是一愣，这个人就是金主？那一身不足百元的打扮，他怎么看也看不出眼前男子是有钱之人。 沈枫迎着中年男子的疑惑目光走到了办公桌前，看了一眼桌上牌子上刻的名字，淡淡笑道：“你就是李天？” 听到沈枫的声音，李天愣了愣，感觉这道声音有些熟悉，但一时又记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怎么说话的，李天是你能叫的吗？叫李老板！” 未等李天说话，一旁的汉子却先一步回答了沈枫的问题。 一瞬间，沈枫的表情变了，一股浓郁的戾气瞬间从沈枫的身周弥漫了出来，目光散发着森寒笑意盯着眼前的中年男子。 正是因为这个人，他的父亲才会病发，若他再去晚一步，恐怕他与父亲就要阴阳两隔。 与沈枫的目光一对视，李天全身莫名一个激灵，他终于想起来沈枫的声音是在哪里听过了，正是之前不久接到的那个电话，里面的那道陌生声音。 “玛的，原来你是来闹事的。” 见沈枫突然转变，离沈枫最近的那汉子最先反应了过来，随即就是一脚向沈枫踹去。 “蓬！” 一声碰撞声响起，然后就见那汉子像断线风筝般向后飞去，直接撞击在五米开外的墙壁上昏死过去。 见到这一幕，李天心中大骇，他的最强手下竟不是沈枫的一合之众。 惊骇下，李天就想到了逃跑。 “蓬！” 李天刚要逃跑时，一声巨响便从身前的办公桌边缘传来，随即他便感觉厚重的办公桌传来一股庞大的力量，推得他向后飞，“蓬”的一声，厚重办公桌停下，而他夹在了办公桌与墙壁之间。 “你是什么人？”李天强制忍受着身体传来的疼痛问道。 “收债的人。” 来到办公桌前，沈枫脸上挂着森森笑意看着一脸痛苦之色的李天，但右脚却是狠狠跺在办公桌边缘。 “噗……”强烈的撞击当即就让李天喷出了一口血来。 看着沈枫脸上的笑，李天再无法保持冷静，语声开始有些发颤说道：“我，我们好像从未见过？” “你见过的。” 沈枫脸上的笑意不减，看着李天就像是看着玩物，说着，再次一脚跺在办公桌边缘。 办公桌传来的庞大力道撞击的李天过了良久方才回过气来。 李天拼了命的搜索记忆，可就是找不出沈枫这么一个人来。 “大，大哥，我们到底在哪里见过，你也要让我明白我哪里得罪了你啊！” “好好想想。” 平淡的声音中，沈枫再一次重复了之前的动作，又是一脚跺在办公桌边缘，这一脚比之前两脚更重，震得墙壁都晃了晃。 这一次，李天连胆汁都吐了出来。 看着眼前男子脸上的笑容，看着他那双隐藏在笑意下的双眼，一股莫名的恐惧在李天心间升起，他敢断定，眼前这男子绝对是一个与死神打交道的人。 他奔溃了，眼前满脸笑容的男子完全就是个恶魔，下手之狠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做到今天这个位置，他什么狠人没有见过，但就从未见过如沈枫这般的狠人。 他近乎哀求的看着沈枫说道：“爷，饶，饶命啊，我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您！” “王律师那份死亡证明，你还记得？”沈枫脸上的森森笑意浓了一分，看着李天说道。 李天拼命搜刮着记忆，努力回想着那份死亡证明，突然，他记起来了，想起了那份死亡证明上的少年。 刹那之间，他明白哪里得罪了沈枫，也明白今天哪里是什么双喜临门，完全就是大难临头。 “爷，爷，小的错了，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有眼无珠……” 见沈枫脸色森森笑意变浓，李天一颗心脏直接跳到了喉咙，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强烈，他敢肯定，只要自己一个不慎，沈枫绝对会杀了他，忙不迭向沈枫解释。 “爷，这一切都不是我干的，我只负责出人，都是王律师的主意，都是他带人抓住沈，沈先生……” 为了保住性命，他将一切责任都推到了王律师身上，不敢说出他在这里面充当主要人物。 “听说，你能摆平一切？” 当时在救父亲时，沈枫清楚记得那位王律师说他们老板能摆平一切。 “爷，我，我没……” 李间瞬间面无人色了，要他真承认这句话是他说的，恐怕小命得玩完。 “嘭！” 沈枫的这一脚，厚重的办公桌顿时传来一声巨响，接着便是见到办公桌变成了两半。 随即便见李天狂喷一口鲜血，扑通一声跌跪在了地面。 “爷，饶，饶命啊，我只是替，替……” 李天哀求的看着沈枫，连连求饶，但话还没有说完，口中涌出的鲜血却是阻断了他的说话。 “老大，发生了什么……” 楼下的众人在听到二楼的动静后，在此刻冲了上来，当见到杂乱的办公室，全身鲜血跪在沈枫面前的李天时，众人傻眼了，随即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这个人哪里是来送礼的，分明就是来找事的。 “玛得，敢伤我们老大……” “干死他……” 一众汉子反应过来，随即就抄起家伙向沈枫冲了过去。 沈枫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下一刹那！ “咔咔咔……” 一阵刺耳的骨骼断裂声随即就响起在了办公室内，接着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声。 一分钟不到，十多个强壮汉子再没有一个能立着，全部双臂粉碎性骨折，再无法接上，胸膛的肋骨至少断了一半。 比十多个汉子唯一好一点的，那便是依然跪在地面的李天。 而在李天的面前，沈枫站在原地丝毫未曾移动过，甚至连目光也未曾移动过。 “爷，饶，饶命……” 看着向自己缓缓走来的沈枫，李天顿时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