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节 主宰命运

    “我？拯救山黎？令狐少爷，你在说什么啊？”面对我突如其来的发问，何娇显得有些茫然。这种情况，我早有预料。

    我按照原定的设想，继续解释道：“其实我不是什么令狐公子，甚至不是山黎人。我是华山弟子，是中原人。”

    面对我的坦白，即便是何娇也不能淡定了，甚至她的舞步也凌乱起来。她惊讶道：“你……你……你是在开玩笑吧……”

    我却坚定地回答：“不！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本不该在这种情况下，把情况这样草率地告诉你。可如今形势紧迫，也顾不上这么多了。以下我讲的话，可能你会无法接受，但你一定要仔细听。”说着我凑到了她的耳边，她见我如此认真的样子，也没有拒绝。

    “大巫告诉我，他能预见几日之内，山黎将遭遇千年未有之巨劫，危及整个民族的存亡。他说只有我能帮你们走出劫难，求我帮助你们。他还说，要想成功，我必须找到三名女子，前两名我已经找到了”说到这里，我飘了一眼艾氏姊妹，她们还坐在长桌边上喝酒聊天，没有被谁邀请。

    何娇的眼眸此时一阵震动，她显然已猜到我下半句的意思。我继续说：“还差一名，我知道，那就是你了。”

    何娇听完，怔怔地看着我，连舞步都完全停了下来。我掏出一枚玉扳指，这是大巫给我的信物，有了它我便可以在天空城寨通行无阻。我把它递给何娇。何娇接过来一看，立即认出这是大巫的东西，她惊讶地看我。我解释道：“这段舞曲结束后，拿着它去见大巫。如果被人见到，你就说去拿奖品。”

    何娇把扳指收了回来，然后抿了一下嘴，好想下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眼睛忽然亮了起来，便得坚毅无比，然后道出了让我惊讶的话：“其实你说的巨劫，我也知道。只是大巫当时不肯告诉我解救的办法，只说到时候，我自然会遇上那个人；所以我才想要雨雾琉璃杖，那可是拿到就能使用的隐身利器。”

    说道这里，何娇顿了顿，笑了一下。柔和的灯火照耀下，醉人的丝竹奏鸣中，我忽然觉得她圆圆的脸，有点可爱。她说：“我以前一直不太相信命中注定，不过现在你跟我说了这些，还给了我这枚扳指，我知道，你就是大巫所说的那个人。从现在开始，为了拯救山黎，我何娇将对你唯命是从，但也请你无论如何，一定救我们于水火之中！”

    我完全没有料到是这种结果。对于大巫的预言我一直是半信半疑的，或许天空城寨将会遭遇偷袭是真的，或许山黎将会遭遇千年未有的巨劫也是真的，但是我不相信这么几百万人，会没有几百几千人逃出生天。我更不相信，只有我能保护他们的所谓火种！

    所以我想搭救更多的人，至少包括令狐一家，甚至如果可能我想要保住整座天空城寨不陷落。所以我想拉拢一些有能力的青少年，跟着我大干一场，因为我要主宰自己的命运！

    在天空城寨静养的这几天，我痛定思痛，发现自从我来到这万里之外的蛮荒之地以后，一直是被各种事情、各种阴谋牵着鼻子走，我一直都是被迫逃避、接受或者反抗，结果是越来越惨，几次三番连命都差点保不住了。

    为什么？就是因为我没有目标，做事畏首畏尾。就好像木筏造得再大，没有桨舵，也只能随波逐流，时刻还面临倾覆危险。小艇再小，有了桨舵，也能把握自己的方向，再不济舶港上岸，也不会被淹死。

    可是如今何娇一番话，让我怀疑其实自己那样做，还是跳不出所谓的命运。何娇是我自己选的人，然而大巫早就把灾劫预言告诉了她，还跟预言有人会来找她，而我现在来找她了，这就正好圆了预言的命运。

    那我究竟是在把握自己的命运，还是在遵循上天安排的命运？

    我陷入了迷思。

    “令狐少爷！令狐少爷！”何娇叫了我两声。

    我这才恍然醒悟过来，发现音乐已经停止了，大家都纷纷散去，稀稀疏疏地广场中间的空地，就剩下我们两人还抱在一起了。我尴尬地一笑，道：“不好意思，我走神了。”

    何娇笑了笑，脑袋一歪，略显调皮地说：“我们先回到一边去吧。”

    我们来到人少、灯光也昏暗的一个角落。随着舞会进行，现在我们也没有刚刚那么瞩目，走到哪里都有一大群人盯着。现在他们更多地开始物色自己的对象。

    邀舞分上下两节，每节只有一刻时间，中间也有一刻休息时间。一般而言，男子会在上下两节邀请不同的女子，因为如果两次邀请同一女子就会被认为是认定她了。如果一名女子两次接受同一人邀请，则被认为是接受他了。一般少年都羞于在公众面前如此坦白情愫，即便他们真的相爱。

    此外，对于大多数参会者而言，舞会只是他们光明正大地结识异性的平台，并非他们抉择终身伴侣的地方，因此他们尤其是男子会选择尽可能多地结识更多的异性。两人只要认识了以后有的是几乎相知相爱，并不急于一时。

    不过正是因为这种情况罕见，所以他们的姻缘才被认为是天赐良缘，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我要的就是这种神圣不可侵犯性，这样方便以后我和何娇光明正大联络，也不怕别人闲言闲语或者其他人横加阻止。

    “原来是这样啊……”何娇听完以后恍然大悟道。她随机又皱眉头道：“可是我怕还是难过我父兄那关，他们怕是还要刁难公子……”

    我自信十足地说：“这些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了，至少你可以理直气壮地跟我在一起，而且我们还会得到大巫的支持。”顿了顿，见何娇忧心稍解，我又说：“哦，对了，你还不知道我的真实名字吧。我叫天莱。”

    何娇喃喃道：“天莱？好奇怪的名字。是一种野菜的名字吗？”这一问，让我不禁也笑了笑。何娇知道问错了，也跟着陪笑。她又岔开话题道：“对了，我还不知公子今年几岁了？”

    “这个……”我迟疑了一下，若是坦白自己只有十五岁恐怕她要受轻视。我估计她跟艾莫离差不多，也有十六七岁了，艾三姐则应该刚好达到舞会十八岁上限。女人一般都相信年纪比自己大的人。于是我硬着头皮说：“今年十八岁。”

    我见何娇听到之时，眼神顿时亮了起来，我怕她继续纠缠这个话题，便转移话题道：“对了，其实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那就是，如果我们的努力最后的结果却是徒劳的，你还愿意全力以赴帮我吗？”

    何娇闻言又惊讶又疑惑抬头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