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师太，你就从了老衲吧
上午。 七月份了，空气还是那么燥热。 这个世界的京城日报社在两年前和当地的电视台与广播合并了，不过单位虽然在一起，但办公地点却没有。 京城日报社门口，郑凡有些紧张，整了整八十块钱的休闲西装领子，深呼吸几次，才像模像样的往里走。 一进门，走廊上估计有十多个人，人模狗样的，看来也是面试的。大家全是竞争对手，气氛有些压抑。 郑凡简单扫了一眼，心里就有些凉，十多个人全是三十多岁的，除了他自己，郑凡估计自己唯一的优势就是年轻了。 “李哥，别有压力，你肯定能被录取。” “那可不一定，我听说这次实习编辑一共就招两个人，竞争很激烈。 “也是，现在编辑挺热门的，工作是特别累，还稳定，怎么说也算企业单位吧！” 十点整，面试开始了。 “刘玉伟在不在。” “嗯！我在。” “你进来吧！” 第一个被叫到的人走进办公室，很快，也就五分钟左右就面试完了。等下一个人被叫进办公室里面，旁边的人立马打听面试内容。 不过几次过后大家也都不问了，因为面试内容不一样，有的人被要求结合事实叙述一篇短文，有的人别要求写一段文章的开头，是以了解应聘者的综合实力。 “郑凡。” 第八个人的时候，一个女助理喊到了郑凡的名字。 郑凡马上起身，做了个深呼吸，他是在是太紧张了。 “办公室内。” 空闲的时候，五个人交流了一下意见。 四十多岁的赵海涛失望道：“这批面试的人太一般了。” “是呀，比去年面试的那一批差远了，思想老化，不懂创新。”旁边比她年轻几岁的赵玉芬附和道。 “两位领导，后面还有不少人呢！应该能有不错的。”右面的一个三十左右岁的女人，长得挺漂亮。 “但愿吧！不过我看没戏。”赵海涛抿了一口茶水，又道：“之前那个小王还算不错，不行的话就要他了。” 旁边的赵玉芬一抬眼，“我觉得小王也不错，挺好的。” “咚咚咚……”这时门被敲响了，下一个面试的郑凡走了进来。 几人停下了交流，带着审视的目光扫向了他。 看到郑凡后，有两三个人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也不知道是哪里不满。 “各位老师好，我叫郑凡，这是我的简历。”郑凡将准备好的简历放到考核员的桌子上。 “坐！”赵海涛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赵玉芬没理郑凡，低头看着他递过来的简历，扫了两眼后，又交给中间的赵海涛。 坐在中间的赵海涛拿起简历简单的看了几眼，又交给旁边的几位考核人员。轮流看过之后，他右边的赵玉芬与赵海涛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态度，这个人肯定不行，随便出道题打发走吧，不用浪费时间了。 赵玉芬拿出一张草稿纸，往桌子上一搁，语气生冷道：“写一篇既打破世俗伦理，又包含江湖门派间多年怨情仇，同时情节还要扣人心悬，大有血雨腥风呼之欲来，又有许多悬念的小说开头，给你三分钟时间整理下思路。” “赵姐，三分钟是不是时间短了点，要不……”三十左右岁的女子开口。 还没等说完，赵海涛一摆手打断了她，道：“开始吧！后面还有很多人等着呢!快一点。” 漂亮女子微不可察的撇了撇眉，没有继续说话。 旁边的赵玉芬已经开始计时了，其他几位考核人员，心里跟明镜似的。三分钟？别说一个二十多岁的小青年了，就算是他们这些社会上厮混多年的老油子，都不可能写出来。顶多有个思路，根本没有时间写。 这可以说是成心刁难了，甚至算是变相的告诉了郑凡，他的条件和能力都不够，一个初中都没毕业的人，还来应聘编辑，字估计都没认全。 可让她奇怪的是郑凡的表情，并没有想象中的不愤和惊讶，而是一种想笑又笑不出来的感觉，好像还憋着挺难受，脸都憋红了。 其他考核人员也非常诧异，这小子难不成是傻子？这么为难他还这样，难道是不在意这份工作？看来还真是做对了，这种对工作没有热心的人，录取了也是白搭，成不了事。 “还有一分钟。”赵海涛看了看胳膊上戴着的卡玛名表。 他们哪知道郑凡心里所想，真是太有意思了，这不是前世最有名的一个段子么，当初看的时候笑了半个多小时呢。 “看来帮不上子琪了。”长相漂亮的女子一叹，撇了眼边上的女助理，示意下一个人。 哪知女助理还没起身，郑凡拿出笔，在草稿纸上“唰唰唰”的写上了，前后没用三秒钟。 “各位老师！”郑凡憋着笑把写完的草稿纸放在桌子上，心想不知道几个考核人员看过之后会是什么表情。 赵海涛拿起草稿纸一看，一口茶水没忍住，直接喷了出来，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精彩起来，嘴角直抽搐，憋的脸红脖子粗的。 赵玉芬很是诧异，伸着脖子往草稿纸上看了一眼，想看看郑凡写的到底是什么，让赵海涛这么失态。不看还好，这一看她差点没在椅子上掉下来，眼角的鱼尾纹都皱在了一起，实在是忍不住了，当即大笑了起来，“哈哈哈……” 赵海涛本来忍的就挺难受，被赵玉芬的笑声一勾，也“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老赵！到底写了什么，让你俩笑成这样？”旁边另一位考核人员有些比高兴，皱了皱眉。 “咳咳！老胡，您自己看吧！” 老胡接过草稿纸带上老花镜一看，腮帮子直哆嗦，好半天才忍住没笑出来。又递给边上的考核人员，道：“老许，你看看。” 老许接过草稿纸一看，上面的字不多，加起标点符号也一共十多个字，“师太，你就从了老衲吧！” “哈哈哈……” “里面怎么了，笑什么呢？”走廊上剩下的几个面试人员有些纳闷。 好半晌，几个考核人员才缓过劲来，互相对视一眼。赵海涛才开口道：“老胡，你是武侠小说这方面的专家，点评一下。” “恩怨情仇，血雨腥风地都有，且短小精悍，还有许多悬念。虽然不可能发表，但也切合刚才小赵出的题目。” “哟！这评价挺高的嘛！缺点呢？” “侠骨有余，但柔情不足！”老胡给出中肯的点评。尴尬的一笑，“虽然有点那啥……” 良久，赵海涛叹了口气，咳嗽一声，语重心长的道：“小郑儿啊！看的出来你是非常有才能的人，但是你这个学历确实是个问题，初中都没毕业。” “这……”郑凡有些尴尬，学历确实是硬伤，来到这个世界，确实没混到文凭，前世倒是三流大学毕业，但好像没什么用。 老胡摇了摇头，道：“有很多大学生，上学上的都傻了，没有创新，全都是书本上的东西。” “是呀！我也感觉他可以，学历真的不是特别重要。”漂亮女子开口。 “人才呀！必须得争取拉到新闻板块，学历应该不是问题。”这时，赵玉芬还是冷着脸，道：“今天先这样吧！你回去等消息吧！” “这难道是没录取？”郑凡心里一叹，道：“好，谢谢各位老师。” 他前脚刚走，门一关，之前还冷着脸的赵玉芬开口道“这小子我们新闻版块要了！” “新闻版块需要的是严谨，以郑凡的表现不适合，还是来我们小说版块吧！”漂亮女子开口。 “柳菲菲！刚才那个小王让给你，郑凡还是来我们新闻版块吧！” “你俩都别争了。”赵国涛横着脸，“这小子来我们娱乐版块。” “老赵，你不讲究呀！这次招聘是给我们新闻版块和小说版块招人的，你瞎掺和什么？”赵玉芬不乐意了。 柳菲菲也开口附和道：“就是，赵主任你就别掺和，你们娱乐版块上个月刚招满人。” “嗯！小刘，打电话明天让郑凡直接来新闻版块报道。”赵玉芬对着女助理道。 柳菲菲气苦，一咬牙，“这人是我朋友介绍过来的，赵姐你就别跟我争了。” “那也不行，既然来应聘，就有个先来后到，是我先说的。” “哎呀！赵姐，求求你了，就让给我门小说版块吧！改天我请你吃饭。”柳菲菲拿出杀手锏，拽着赵玉芬的胳膊撒娇，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 …… 中午。 西大街。 郑凡面试完直接回到了租住的公寓，不到四十平米，家具什么的倒是都有。 午饭让郑凡纠结了半天，不知道是吃红烧牛rou，还是鲜虾海鲜。 想了三分钟，最后还是来个一个香辣牛rou的————方便面，当然了，面是名牌的大白象，跟前世的康师傅差不多。 没钱了，只能凑合吃泡面了，先把这几天对付过去再说。 突然，门毫无征兆的开了。 一身凉裙的张子琪皱着眉头进了屋，“锁怎么还没修上？” “呵呵！这不应聘刚回来吗！一会就修。”郑凡乐呵呵的道。 “面试的怎么样？”张子琪倚在沙发上，撇着嘴道：“不会没过关吧！” “吧啦吧啦吧啦……” 也是巧了，张子琪话音刚落，郑凡的手机铃声响了。 刚一接电话，对面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你好，请问是郑凡吗？” “我是！你是哪位？”郑凡心中已经有预感了，但还不能确定。 “你好，我是京城日报社的，你被录取了，明天正好是月初，你直接来办入职手续吧！” “哦！谢谢，谢谢。”放下手机，郑凡猛地拍了一下巴掌。 “太好了，过了，明天去办入职手续。” 电话声音挺大，沙发上靠着的张子琪也听到了，道：“还不错，下月开工资先把房租交上。” “你不是吧！房东大姐，你这是催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