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他用力地扯下了护胸,带着决然的愤怒穿戴上。【】 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的失败和挫折,绝不 他本来就是天生的战士,这不会随着身体上的挫折或地位上的改变而有任何变化。 只是一堆难民。他抿了抿嘴,往外走了出去。 但外面的情况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来自全国南部的难民们在亚达噶王城的聚集不是一两天的事情。早在盛夏的尾端,随着希塞兰王子的起兵开始,王国就分裂成二,许多忠心于里约克国王和恩利卡王后的重臣们都纷纷离开了宫廷,这也要多感谢劳伦斯对复仇的疯狂和维多利亚的昏迷,为王城的政局上开创了一个迷茫的空白期,臣民们对女王的能力和权势集中的力量产生了怀疑,这个混乱的时期也给南部的希塞兰以及逃亡于北的伊利迪亚很大的活动隙缝;如果不是卡麦伦首相和一些重臣们的支撑,劳伦斯很难聚集到可以为女王而战的军队。 然而,这场浩大的军事又给百姓们带来了浩荡和灾难,他们为了躲避战火而纷纷投奔到首都城来,却并没有迎接到预计中的支援,无数的人们躲在城门下活活冻死,他们身上带着的衣服和干粮逐渐吃光用完,王国里的收获谷穗全都发配给了南部打战的军队,在城里居住的人们又为了捍卫自己的财产和食物而回避着难民,每日都有抢掠和刺杀的案子发生,治安情况逐渐恶化,王国的人们分成了城内城外的对持,终于到了□□的鼎沸点。 劳伦斯不知道的是,这些事情原本是很好控制的,但却被卡麦伦首相默认而一手导向了这样的场面。 公爵是有以女王的名义而拨出安置难民的资金和营地的,这些措施足够让他们无虑的度过整个冬天或战争解释。但这些到了首相的手上,却对经济之师卡伐洛大人吞掉了大半的资金的小把戏保持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认,他暗地把经济之师贪污的消息散化了出去,又命人四处传播宫殿里公爵和贵族们糜费的生活和种种挥霍和浪费,在得知伊利迪亚成功抵达了狮心城之后,他便点燃了最后一把火。 他派人煽动紫缎披风团的高等骑士们前往难民营闹事,他是知道那些贵族少年是有多可恶至极的。 于是数位高大威猛的骑士们在醉醺的状态下对几位少女进行了变态嗜血的jian..杀,总共七名十三四岁的女孩子的尸体在营地里的脏沟里打捞上来,那些披挂着紫色披风的骑士们还不以为然,公然侮辱了死者和家属们,开着下流玩笑和嘲笑着那些“连母狗都不如的东西”,这一切都如一场逐渐聚集起来的暴风雨,终于在女王有孕的消息之后爆发了出来。 劳伦斯以维多利亚和腹中的子嗣为名,加倍了纳税的数额。 “为了尊敬无比的未来太子殿下。”公爵如此向外宣布。 但这一切只不过是加速了大火蔓延的速度而已。 城市街头上堆积着被冻死的孩童们的尸体衣着破烂的难民从四方八面涌来,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骷手敲打着城门的声响为了生存而抢劫或偷窃的穷人;疾病臭气腐烂的食物和肮脏的水士兵们对难民的折磨和虐待…… 亚达噶城早就不恢复昔日的华丽辉煌的样子,之前纵使富贫距离远大,至少城市内安好无事,现在靠岸的商船越来越少,通往王国四处的道路都被战火中断,盾牌之城的市民们逐渐陷入困境和凌乱,绝望和愤怒在所有人的心里如熊熊大火燃烧而起,而公爵和女王的加税命令无疑是让民众的怒气爆发的最后一把火。 他们不约而至的涌向了城东宫殿的方向。 城市内的大多贵族们早就往城外避了出去,原本居住在宫廷里的勋贵家族们全在劳伦斯极力掩盖女王疯癫的事实之下而纷纷被逐出了月桂女神宫,如今难民反起公爵竟是单独一人在庞大的皇宫内,只有自己的心腹围绕。 而这还不是最坏的处境。 “大……大人”盔甲穿戴整齐,劳伦斯正要往外迈去时,只见有侍卫慌张地跑来,还未开口说话,从城市的西边,有沉重而紧急的钟声急迫地响了起来。 铛铛铛 那声响洪亮有力,随风震彻苍穹,在城市的上空不断飘荡回响,笼罩了市内的整个角落。 一时间,巨大的钟声仿佛有了停止时间的魔力。 正在努力攻击着的难民们四处逃跑的百姓们捍卫着宫门的侍卫们,奔跑逃出宫廷的下人和侍女们……还有正在地下的黑暗中摸索着道路的维多利亚女王和彼得骑士正好配上武器的劳伦斯,位于自家窗前沉思着的卡迈伦首相和聚集在他身后的大臣们,所有人……都停下了自己的动作,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看向了被钟声笼罩的上空。 那是几百年没有响起的来自港口码头上的警钟,声音洪亮恢弘,悠久彻响而昭告着整个王城…… 敌军来了 “那是什么声音?”希塞兰凝视着天空,似乎没有听到任何声响一样,毫无表情地问道。
他的头上,是万里晴空。 天空湛蓝晴朗,大雪过后,云朵散尽,苍穹清亮澄澈,透明得似乎可以看到天上彼岸。 他第一次踏入月桂女神宫时,也是这样晴朗明媚的天气。 那个时候,世界多简单,他是个从遥远领土来的意气风发的英俊骑士,身后有北陆最勇猛的战士们做后盾,高贵的出身让他受到宫廷上下的青睐和侧目。 他记得初次踏入微笑大厅的时候,暖春正浓,庭院里有许多细碎的月桂花瓣随着温暖的风纷纷扑簌地落在他的身上,他踏着有力坚定的步子踏上台阶,身后的披风仍然拖曳着少数的花瓣,在被擦得干净明亮如镜的大理石地上,留下了一条细细的月桂花路。大厅里站满了人,有悠扬清脆的鲁特琴和长笛在角落里演奏,里约克国王喜欢热闹和繁华,于是满厅的人身上都是金碧辉煌的锦缎丝绸,到处都是衣香鬓影。 而现在,劳伦斯蓦然转身向后看去,发现后面只有空旷寂寥的大厅,垂扬的纱帘被冬风微微飘起,毫无生气。 他的身后,毫无一人。 似乎忘了这一条的漫漫长路是如何走来的,他的记忆中只有疯癫的妻子在夜晚里急促的呻..吟和尖锐的嘶喊,以及一场仿佛永不会下完的盛夏夜雨。 “大人?”身边的随从跌跌撞撞地跑到了他的身前:“港口警钟……海港的守卫副官已经到了宫门前了”他惊慌地报告:“有敌船在海平面的前方随时都会开始向城市攻击” “那这些拥挤在宫门前的难民就很好打发了,不是吗?”劳伦斯回头看向他微微一笑说道。 那士兵愣在原地,怎么都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公爵还有心情开玩笑。 但对方已经越过他大步往外走去:“把消息发出去,集合紫缎披风团,随我冲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