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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四章:移花接木

    “陆宗主走了?”

    正当满头雾水是的孟河愣愣地站在陆一凡的房门前发呆时,一道清朗的声音陡然从暗处传来,接着只见目光清澈的玉楼从一棵树后闪身走出。

    “公子?”孟河见到玉楼又是一愣,满眼诧异地问道,“你不是已经喝醉了吗?怎么现在……”

    “别问这么多,这件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玉楼打断了孟河的话,淡笑道,“刚刚你做的很好,快回去歇息吧!”

    “哦!”孟河愣头愣脑地点了点头,刚要迈步离开却又迟疑了一下,转头问向玉楼,“公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让我给陆宗主送的信上写的到底是什么?”

    “以后你就知道了,快回去吧!”玉楼颇为不耐地摆了摆手,“记住,千万不要被人看见你到过这里。”

    见到玉楼执意不肯解释,孟河也不敢再问,只好讪讪地点了地点头,留下一句“公子自己心”,之后便快步走出别院,东张西望了一阵方才迅速消失在一片漆黑之中。

    见孟河走远,玉楼这才暗松了一口气。接着他抬眼看了看天色,嘴里喃喃自语着:“时辰差不多了……”话音未落,一道黑影陡然自玉楼身边闪过,接着一脸戏谑的柳三刀便是站定在玉楼面前。

    “玉楼,这么晚你找我来可有什么事?”

    面对醉眼迷离的柳三刀,玉楼精神一正,急忙问道:“柳兄,你的身体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吧?”

    柳三刀闻言一笑,接着伸手抓着自己的衣领向下胡乱的扯了扯,隐约露出来胸膛上结实的肌rou,笑道:“放心,那碗桃溪酒没毒,我一点事也没有,就是烈酒喝多了身子有些燥热!嘿嘿……”着柳三刀还用手做蒲扇朝着自己那通红的脖子煽了几下。

    柳三刀之所以会这么,实则是因为刚才在酒宴上,玉楼借着醉酒装疯卖傻之际,将元桃送给陆一凡的那碗桃溪酒与柳三刀所喝的一碗酒偷偷调换,由于当时人多嘈杂,因此玉楼和柳三刀的这招偷天换日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由于当时情况紧急来不及解释,因此柳三刀也是在事后才从玉楼的口中得知的,不过柳三刀并没有责怪玉楼坑害自己,反而还称赞玉楼的做法得当。在柳三刀心里,陆一凡的命远比自己重要的多,因此就算挑明了让他替陆一凡去死,柳三刀也绝不会眨一下眼睛。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玉楼不断庆幸着,“柳兄,当时情况太急所以我来不及跟你解释,此事……”

    “你做的没错,这碗酒的确应该由我替一凡来喝。”柳三刀满不在乎地摆手道,“更何况,我现在不是好端端地站在你面前吗?放心放心,我一点事都没有……”着柳三刀再度伸手将自己的衣衫向外扯了扯,脸色也变的愈发红润。

    “酒里没毒我也就放心了,要不然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玉楼苦笑道。

    “你们这些读书人就是啰嗦。”柳三刀不屑地笑道,与此同时眼睛不经意地瞥到陆一凡的房门的大开,不禁眉头一皱,问道,“一凡出去了?”

    “是。”玉楼点头道,“我担心今夜三圣山会有人对一凡不利,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是我安排一凡暂时离开的。不过柳兄放心,一凡现在很安全,我算时辰料想明天一早他应该就能回来。”

    柳三刀挥起粗壮的胳膊直接搭在玉楼那削瘦的肩膀上,满身酒气地笑道:“还是你想的周到,其实刚才在酒宴上看到你耍酒疯,我就知道你一定有什么计划……”

    玉楼颇为好奇地问道:“那我表演的怎么样?会不会被人看出来?”

    “好的不得了。”柳三刀毫不吝啬地赞扬道,“简直和真的一模一样,就连我都差点被你骗了,哈哈……”

    玉楼苦涩一笑,继而看向陆一凡的房间不由地话锋一转,叹息道:“一凡虽然暂时离开,但我还是想不明白彼青和元桃究竟有什么计划,我现在只怕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我们身在三圣山无疑四面危机,我虽处处提防但仍旧唯恐会百密一疏……”

    柳三刀似乎听出了玉楼话中的意思,拍着胸脯,大笑道:“这还不简单,今夜我就睡在一凡的房间,他们若是对一凡有什么阴谋岂不是一目了然?”

    “可是我怕万一……”

    “好了好了!”不等玉楼顾虑重重,柳三刀却是已经转身摇摇晃晃地朝着陆一凡的房间走去,“什么一万万一的?你们这些读书人就是麻烦,不必瞻前顾后,今夜老子就在房间里等着,看看有哪个不知死活的鬼往我的刀口上撞,我准保他有来无回……你回去睡吧,这里万事都有我柳三刀在,尽管放心……这三圣山的晚上可正够闷热的,怎么一点风都没有……”

    随着柳三刀嘟嘟囔囔的抱怨声,房门已是被他从里面死死关上。玉楼站在院中眉头紧锁,久久不愿离去。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房间内已然传出来柳三刀的鼾声,显然柳三刀此刻已经呼呼大睡,玉楼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叹息道:“但愿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多虑……”

    “玉楼公子!”

    不等玉楼话音落下,一道急促的轻呼陡然从玉楼身后传来直将玉楼吓了一跳,可还不等玉楼转身跳开,一只孔武有力的大手却是已经从后面勒住了玉楼的身子,令满心惶恐的玉楼“支支吾吾”地挣扎着,但却难以发出半点声响。

    “嘘!是我!”

    郑晓五的声音突然在玉楼身后响起,接着郑晓五那张凝重的脸庞赫然浮现在玉楼眼中,看清了来人,玉楼这才停止了挣扎。待郑晓五的手松开之后,玉楼便迫不及待地问道:“五爷,你这是……”

    “嘘!有人来了,我们先走!”

    不等玉楼问清缘由,郑晓五却是神色陡然一变,紧接着他单臂架起玉楼,身子一晃二人便跃上院墙,迅速融化在黑暗之中。

    “姑姑,你这是要带着我去哪啊?”

    别院外,萧柳依那醉醺醺的声音由远及近,听她含糊不清的音调和忽高忽低的语气,不难听出萧柳依此刻定然已经大醉。

    “柳依,你喝醉了,姑姑带你回房休息!”

    随着元桃的声音传入院中,只见左顾右盼着一脸谨慎元桃架着连路都要走不稳的萧柳依,踉跄着闯了进来。此刻,萧柳依已经快要醉的不省人事,脸色通红醉眼迷离,眼皮重的根本抬不起来,只是又哭又笑着不断地自言自语着:“姑姑,我以前真的恨你……恨你和二叔逼死我娘……但今天……今天我才知道你对我真的很好……真的很好……呵呵……”

    “是是是,姑姑当然对你好了。”元桃随意敷衍着,双手架着身子发软萧柳依站在院中,眼神凝重地望着紧闭的房门。此刻,一阵阵鼾声从房内传出,在听到这阵粗重而阴沉声音后,元桃的脸上方才展露出一抹阴险的笑意。

    “姑姑……这是哪啊?这……不是我的房间……”萧柳依的眼睛半睁半合,语气断断续续地道,可她还没完脑袋却又是一偏仰靠在元桃的肩头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今天怎么这么热……好热……”

    看着萧柳依有气无力地拽扯着自己的衣领,元桃眼底深处不禁闪过一丝犹豫之色,但这抹犹豫只是稍纵即逝,很快她便重新稳定了心神,笑盈盈地在萧柳依耳边道:“柳依,这是姑姑的房间,今夜姑姑想陪你一起睡,我们娘俩儿好好聊聊这些年的事……”

    一边轻声安抚着,一边架着萧柳依朝陆一凡的房间走去。元桃心翼翼将房门推开静候了片刻,见到房间内的鼾声依旧粗重之后,元桃这才将昏昏沉沉的萧柳依搀扶进去。房间内一片漆黑,元桃只能在黑暗中隐约看到床榻上四仰八叉地躺着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元桃将萧柳依搀扶到床榻旁再度犹豫了一下。

    心中挣扎了许久,元桃方才眼神一狠,接着左手猛地将怀中的萧柳依推向床榻,而与此同时她的右手还顺势拽住萧柳依的裙带用力一扯,随着萧柳依一声含糊不清的轻呼,裙袍散落在地,而身上只剩下几片遮羞之物的萧柳依则是直接扑倒在柳三刀的身上,二人肌肤相触,身子几乎同时颤抖了一下。

    元桃则是神色复杂地迅速退身而出,从外边将房门死死关上,自己则站在房门外发呆,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大姐,事情办的怎么样?”

    突然,一道黑影闪过半空,眨眼之间彼青已是出现在元桃面前。看到彼青,元桃精神一振,急忙收起脸上的复杂之色,郑重地点头道:“他们服下我在桃溪酒中暗放的合欢散,此刻已是烧身,如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势必已经浓情蜜意**,他们想重新恢复理智最快也要到三个时辰之后。”

    “好!”彼青兴奋地点头道,“三个时辰后木已成舟,到时候什么都已经晚了。今夜刚刚罢手言和,晚上陆一凡就了大宗主的女儿,我倒要看看萧鸿飞这回还怎么和陆一凡化敌为友!”

    “大宗主生平最看重名节,他女儿若是出了这样的事,他势必会与陆一凡不死不休。”元桃点头道,“女子尚未出格便遭此大辱,我看她这个三圣山继承人也没脸再做下去了。”

    彼青一脸阴险地笑道:“明天一早,我们一定要及早通知人来此看好戏,这件事闹得越大,知道的人越多,陆一凡和萧鸿飞之间就越不可能有调和的余地。”

    “如此一来,我们岂不是也能向那个人交代了?”元桃喜上眉梢,快速道,“那个人对我们的承诺仍旧能够顺利兑现。用不了多久,灵域就是我们的天下了!”

    彼青笑而不语,伸手轻轻指了指房间,似笑非笑地道:“你听,好戏已经开始了!”

    此刻,房间内鼾声已止,取而代之的则是一阵男女合欢的旖旎之音。

    “我们走!”彼青和元桃对视一眼,接着便身形一晃先后消失在别院之中。

    ……

    “这两个畜生!”

    院墙角落,两道人影从黑暗中缓缓走出来,玉楼和郑晓五皆是一脸冷厉之色,显然刚刚发生的一切他们二人都已经看得一清二楚。

    “太卑鄙了,为了达成自己的手段而不惜设下此等下流无耻的圈套。”郑晓五冷声道,“辱人清白,这位萧姑娘岂不是等于被他们毁了一辈子?”

    “那个人……”玉楼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道,“他们的‘那个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向‘那个人’交代?那个究竟是什么人,能让他们做灵域之主,还能在一凡手中保住他们,难道是灵域领皇?不应该……那又会是谁呢?”

    “玉楼公子?”郑晓五轻声呼喊道,“你在嘀咕什么?”

    “哦,没什么,我也没想到彼青元桃竟然会如此卑鄙。”玉楼神色一正,胡乱搪塞道。

    郑晓五点了点头,正色道:“我这就去阻止宗主他们……”

    “欸!”不等郑晓五迈步冲向房门,玉楼却是突然出手拽住了郑晓五的胳膊,若有所思地道,“房间内的人不是一凡。”

    “不是宗主?”郑晓五一愣,反问道,“那是谁?这……这不是宗主的房间吗?”

    “是柳三刀!”玉楼坦言道,“其中曲折稍后我再慢慢讲给你听。”

    郑晓五轻轻点了点头,接话道:“不管是谁都好,总不能眼睁睁地中了这两个狗贼的圈套,我这就去……”

    “别!”玉楼再度出手拽住了郑晓五,眼神凝重似乎在反复思量着什么,“先别去,让我想想……”

    郑晓五一愣,颇为焦急地道:“若是再晚了只怕……只怕真像他们的木已成舟,到时候麻烦可就大了……”

    “有时候麻烦越大,机会也会越大。”玉楼眯着眼睛幽幽地道,“你让我三思……”

    “玉楼公子,你不会想眼睁睁地看着柳兄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吧?”郑晓五错愕地问道,“还有那个萧姑娘也与我们无冤无仇,倘若此事……”

    “等一下!”玉楼沉思的眼眸中陡然爆发出一抹诡异的精光,继而他转头看向眉头紧皱的郑晓五,一字一句地道,“我们做商人的有句话叫富贵险中求,不定这回非但不是坏事,反而对我我们来还会成为一箭三雕的好事。这回,我还要好好谢谢彼青元桃这对大恶人……”

    “什么意思?”郑晓五不解地看着玉楼。

    玉楼拽着郑晓五的胳膊,正色道:“今夜我们就当什么事都不知道,我们走吧!”

    “那……”

    “时也,命也!希望这次我的直觉是对的……”

    玉楼只是默默地呢喃这么一句,之后再度眼神凝重地看了一眼紧闭着房门的房间,怀着满心忐忑终于下定了决心,硬拽着不知所措的郑晓五一起离开了别院。

    片刻之后,房中旖旎更甚。氤氲交融,巫山**,已是几度春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