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买路钱
不同的人，关注的焦点不同。姚黄关心的是“辰儿”是谁，秋水盈关心的是那个小姑娘怎么那么厉害，风瑟瑟关心的是这些契丹人来中原做什么，还有人关心的是“少主”的称谓，柳云飞根本不关心这些。 他关心的只是一个： 谁教给辰儿的轻功？！ 辰儿怎么这么短的时间就会轻功了？！ 他不教给徒弟武功，藏着很深的心思，现在是哪个没眼色的家伙教给自己徒弟轻功，难道他的轻功比自己的要好吗？！ 难道只是单纯的轻功？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功夫？ 万一是明教的人蓄意已久瞅准这个时机教他，这该如何是好？ 柳云飞这几日晓行夜宿，又有很多人护卫，身体似乎好了很多，根本不会为别的事激动，此时乍闻萧辰的下落，知道他竟然学会了武功，还和一个年龄相若的小姑娘在一起，他怎么能不激动？ 他更多的是担忧！ 他隐隐约约地猜测到跟随自己多日的“姚大人”和明教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如此，庄希言去的北方，也藏着他想要揭晓的谜底！ 霍里温见柳云飞沉默不语，试探着问：“柳公子，难道是不信我说的？！我们契丹人可是......” “信！” 柳云飞斩钉截铁地说了一句，扭头给风瑟瑟说：“风大人，如果不介意，我想去一趟北面，那边......” 他指了指庄希言前去的地方，不知道用什么词概括好。 风瑟瑟也觉得事情太过于蹊跷，本来就想去看看，见柳云飞这么一说，顺坡下驴道：“既然柳公子想去，下官焉有不从之理？” 一行人和两个契丹人作别，遥遥跟在庄希言后面，正好和来时调换了。 庄希言看到他们跟过来，心里暗喜，同时又有股说不出的烦躁！ 前去探路的人附耳报告：“路上确实有小圣女的痕迹，只怕是还要再往北......” “那就再往北，既然有她的踪影，必须找到。” 一连三日，都是这样的情况，庄希言愈来愈烦躁，他是知道云浅身世的人，知道这个小姑娘在太师那里会是什么样的棋子，所以他才放弃了柳云飞，何况那也不叫放弃。 “再往北，就是百丈塬了，那里有一个道观，是北魏时期寇谦之建造，也是天师道的，我们去会不会不合适？毕竟......” 庄希言冷冷地打断他：“别说是一个道观，就算是龙虎山，就算是三清观，只要小圣女在哪里，我们都会去！” 他们到了山塬下，远处便是泥阳府。 顺着一条小道，他们上了塬，远望见破败的道观，几个人都松了口气，明显已经废弃了，那么就不会有道门之争。 不怕麻烦，不代表想招惹麻烦。 柳云飞他们牵着马跟在后面，个个眉头紧皱，这个地方太偏僻了！ 忽然有两个人从他们身边快速经过，一边快走一边还说着话！ “那日在洛阳酒楼上，听几个神色不凡的契丹人说起两个小孩子从百丈塬那边过来，施展绝妙的轻功。李兄，当年《逍遥诀》现世，不就是在那里？虽然魔道一直不肯承认当年是他们的毒手，但我想跑不了魔道，或许还有个原因，那就是魔道也没有得到《逍遥诀》。” “孙兄高见！武林中众说纷纭，所以你断定，那里还有逍遥诀的一些遗迹？” “不错，看那几个契丹人艳羡的神情就知道了。那些人可不是普通人，一看就知个个是高手！要不然他们何必留两个人等着？追上去便是！” “万法通老人最推崇的就是逍遥诀，因为他平生只见过一次，那一次就记了一辈子！” 这两人根本没有看他们一眼，柳云飞却认出来，这两个都是武林高手，名叫孙二喜、李三笑！ 契丹人？两个小孩子？《逍遥诀》？魔道？ 柳云飞再想仔细听听，他们已经消失不见了。 姚黄喃喃道：“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绝妙轻功？走路竟然能没什么声音！” 柳云飞也看到了那个破败的道观，里面传来人说话声，庄希言他们也没有进去，在破败的大门外。 “诸位，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在下就靠这个道观糊糊嘴！里面确实有千古奇观，让你们一看之下终生难忘！但是此观是我找，路钱不可少！虽说咱们都是江湖中人，有的见过几面，有些点过几次头，道观面前人人平等！进观一人一两银子！当然，赠送烙馍一张！” “郑兄，咱们可不是点头之交！我俩......”孙二喜已经到了大门口，笑着给那人说。 “人人平等，我要是这么做，那不是厚此薄彼？那会遭武林豪杰耻笑的！” 里面传来一声苍老的骂声：“姓郑的，枉称你为郑君子！你在这里发死人财，不怕报应吗？！” 门口那个一脸络腮胡子的收买路钱的人，竟然是武林中销声匿迹多年的“不死不救”、人们尊称为“郑君子”的郑仁？！ 发死人财，难道里面有很多死人？！ 郑仁功夫高强而怪异，一般人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路数，很多人和他交手，根本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柳云飞已经走到跟前，见孙李二人还在和郑君子废话，庄希言似乎不愿和他多费口舌，让身边的人给他五两银子，然后悄悄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敢勒索玉书堂的人，活得不耐烦了！ 郑仁装作没瞧见，接过银子，扔在面前的箩筐里，哈哈笑着：“瞧见没，这才叫豪爽！现银交易，概不赊账！” 柳云飞指着箩筐里闪闪发光的银子，冷冷地笑：“只有活人，才会说赊账！死人的话，就算是赊账，还用还吗？！” 郑仁料想不到有人敢这么说话，抬起了头，一旁的李三笑吃惊地说：“柳公子，你怎么也来了！” “我还要交银子吗？” 郑仁满脸堆笑：“当然......当然要拿！道观面前人人平等，柳公子又是武林俊彦，自然要带头了！不过公子的这一份心意，老郑替你拿了！”说着从自己怀里摸出一两碎银，恭敬地放在箩筐里！ 柳云飞看他这个举动很是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