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第一百八十六章
大晚上急出一身冷汗的何柱儿正沿着东西向的宫道卖力地朝着北五所奔跑呢,没想到刚刚跑到御花园就看到景贵妃抱着恪靖公主匆匆从里面走了出来,瞬间眼前一亮,忙三步并作两步跑,快速冲到景贵妃面前,焦灼万分地俯身说道: “娘娘,奴才可算是看到您了,您赶紧回储秀宫吧,太子殿下和四阿哥因为与皇上顶嘴,把皇上气得不轻,如今俩人都穿着单薄的衣服站在东墙边的大滑梯那儿面壁思过呢。” “什么?” 晴嫣听到这话,惊的不得了,从公主学院到储秀宫这一路上一共有三个跑来给她报信的太监,但每个人传递的信息都不一样,她的认知还停留跟在身后的张天喜给她说两个孩子背着大人们火烧纯亲王府年礼的事情上,怎么一转眼胤礽和小四就已经被他们汗阿玛给惩罚了呢? 感受到如今室外冷飕飕的体感温度,晴嫣搂着怀里小恪靖温热软乎乎的小身子,心里也跟着变得更着急了,对挡在身前行礼的何柱儿急声说道: “何柱儿,我们边走边说,你给本宫从头到尾仔细地讲清楚究竟发生何事了?保成和小四为何要烧他们小王叔送来的年礼,又为何会与皇上顶嘴?” 跟着景贵妃在北五所里玩儿了一整天,如今被贵妃娘娘搂在怀里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小恪靖也被两人说话的声音给吵醒了,张嘴打了个哈欠,清澈见底的黑亮圆润杏眼中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她眨了眨眼睛又晃了晃自个儿晕乎乎的小脑袋强自打起精神看向小何总管,也想要听听太子哥哥和四哥哥到底是怎么了。 何柱儿也知道如今时间的紧迫性,忙点点头闪开身子跟在景贵妃的右侧,边往前走,边偏过脸吐字清晰地讲述道: “娘娘,约莫是申时末的时候,奴才和太子殿下来储秀宫里寻恪靖公主,谁知道进入正殿大厅后只看见了趴在软榻上捣鼓库房礼物的四阿哥,问了才知道您和四公主都还在北五所里没回来呢。” “这次招聘女师傅换形式了,本宫在上午时给试讲的人多加了个笔试,所以今天才回来晚了,你继续往下说。” 晴嫣将快要滑下去的小恪靖又往上抱了抱,随口接了句话也算是间接回答了自己晚归的原因。 “是”,何柱儿颔了颔首又连说带比划道:“奴才不知道四阿哥是要做什么,他从库房里一共拿来了十几件物品,其中刚好就有纯亲王府给您送的四小玻璃瓶黑乎乎的福|寿|膏。” “殿下发现那东西后,就抬手从软榻上拿起了一瓶,低头仔细打量了一会儿,立马开口说怀疑那东西是人吃了就会去见长生天的毒|药,因此下令把除了奴才之外的所有宫人都给打发到了正殿大厅外面,并且吩咐奴才把那□□的密封盖子给拧开,打算将其用火给烧了。” “黑乎乎的福|寿|膏?保成说它是坏东西?要把它烧了?” 晴嫣听到这句话,眼睛瞬间瞪大,停下脚步扭头看向了何柱儿,脑海中霎时间滑过了一个猜测的念头,心也跟着“砰砰砰”快速跳了起来。 跟在景贵妃身旁的几个宫人不明白贵妃娘娘为何会突然驻足了,何柱儿也不解地停下来,对着她进一步细致地解释道: “是啊,娘娘,那黑乎乎的东西就是市面上号称和黄金等价的延年益寿膏啊,但是太子殿下非说那东西有毒不能吃,等奴才把盖子给打开后,亲自拿起一个银勺子挖了一大勺就往银丝炭盆里丢,未曾想到那膏体碰上炭火“刺啦”一声就冒出了一缕灰白色的烟雾和刺鼻的味道,殿下看到这一幕后,脸色也跟着‘唰’的一下子就黑了下来,还一股作气将剩下几瓶膏体都挖出来扔到了炭盆里,但冒出来的烟雾实在是太多了,把整个大厅都搞得乌烟瘴气的,待不了人。” “四阿哥 就又机灵地从软榻上的那堆东西中寻摸出来一瓶百花香水,本是想要将那刺激性的味道给压下去,谁知道那福|寿|膏的气味霸道极了不仅压不下去,反而混入香水味后,变得又香又臭还隐隐约约有股子甜腻腻的味道,着实是古怪极了,把我们三个人逼得只好跑到了四阿哥的西偏殿里,谁知我们仨才在偏厅里待了没一会儿,皇上和奴才的师傅就跑来了。” 何柱儿抬起头瞅了一眼贵妃娘娘同样变得冰寒严肃的脸色,吞了吞唾沫,就将下面的语句长话短说地总结地道: “原本刚开始殿下和四阿哥的认错态度还是挺好的,殿下还说他是在‘储秀销烟’,谁知皇上只是说了一句那福|寿|膏是进贡给皇家的昂贵保健药物,殿下不知怎的就突然炸毛了,还开始冷嘲热讽地和皇上顶起了嘴,站在他身旁的四阿哥也跟着有样学样,接下来的场面就彻底失控了。” 将长长的一席话说完,何柱儿就脸色发烫地羞愧低下了头,声音也变得愈发愈小,如果不是天太黑了,大家都能看到他耳根子都红了,毕竟当时他是大厅里唯一的成年人,不仅没有成功拦住小太子的鲁莽行为,反而还听话地将玻璃瓶子给拧开了,严格意义上来说如今烟雾缭绕的正殿大厅他也是出了一分力的。 听完他的话,一时之间另外几个大人也都跟着深深沉默了。 白露无语地仰头望了望天空上皎洁的明月,心里寻思着,主子也就不在家了这一天,怎么平日里乖巧懂事的四阿哥和太子殿下就腰身一变成胆大包天的熊孩子了呢?这宫里玩火儿可真真不是一件能够开玩笑的事情啊!万一真的不慎走水了,半个储秀宫说没可就没了啊! 站在她身旁的张天喜也是眼皮子狂跳,他没在大厅里,只知道两个小主子烧的是纯亲王隆禧送的年礼,但万万没想到太子殿下和四阿哥竟然这么会挑,专门捡了最贵的福|寿|膏来烧!这得亏了多少金子啊! 晴嫣也心情复杂地空出一只手抹了一把脸,将这些信息和以往的回忆联系起来,她差不多已经猜到了,那黑乎乎的福|寿|膏肯定就是罪恶的鸦片无疑了!她以前一直以为鸦片是到晚清的时候才出现的,没想到现在就有了,而且还出现在了自己宫里,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受。 “景娘娘~” 小恪靖其实是没太听懂何柱儿的话的,但是看到大家都突然不说话了,贵妃娘娘也跟着不吭声了,太子哥哥和四哥哥还等着她们求情呢,她忙仰起小脑袋拽了拽景贵妃的衣袖,软声喊了一句。 晴嫣回过神来,将浮现在脑海中的万千思绪尽数通通都收起来,对着身旁的几人开口说道: “行,本宫差不多把事情搞明白了,我们先快些回去吧。” 话音刚落,景贵妃就以最快的速度匆匆往西侧的储秀宫赶了,白露等人也不敢再耽搁了,忙抬起脚步追了上去。 少顷,待一行人跨过储秀宫的红木门槛,走下台阶,踏在前院的青石板地面上,晴嫣就径直抱着小恪靖绕过摇篮秋千和沙坑,来到东墙边的大滑梯后面,看着在皎洁清冷的月光下,小四和胤礽身上连个大毛衣服都没穿,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 “太子哥哥!四哥哥!” 小恪靖看到两人后,随即扯开小嫩嗓叫出了声音。 兄弟俩闻声赶忙扭头往后看,见到贵妃娘娘回来了,忙惊喜地调头跑了过来,齐齐开口喊道: “额娘!” “姨姨!” 夜晚的寒风是非常冷的,晴嫣将怀里的小丫头递给站在身旁的白露,伸出双手抓住了小四和胤礽的手,摸到他们俩拔凉拔凉仿佛是在冰水中泡过的手,原本还想要训斥他俩行事冒失的念头也瞬间就烟消云散了,有些心疼地用自己热乎乎的手摩挲着兄弟俩的手背,低声询问道 : “你们俩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吗?” “知道了,姨姨,孤即使知道那福|寿|膏是坏东西,也不能不等着你回来就带着小四烧它,还在汗阿玛面前控制不住情绪,与他顶嘴。” 除了小时候被他汗阿玛揍屁股外,这是胤礽头一回被康熙罚面壁思过,往常父子俩的感情是最好的,因此在外面待了这近一刻钟的时间,他心中那股对福|寿|膏的恨意消散后,想起汗阿玛情绪也变得十分沮丧和低落的。 小四也眨眨眼睛,有些苦恼地说道: “额娘,我也知道我错哪儿了,我不应该和汗阿玛对着干,他以后要是想打我屁股,我,我就让他打一下好了,再也不去钻床底了。” 晴嫣听到小外甥的话,还觉得挺靠谱的,听到儿子的话,不由嘴角微微抽了抽,很想反问他,小四你是真的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吗? 但还未等晴嫣再开口,胤礽就有些紧张地反抓住她柔软的素手,期待地询问道: “姨姨,你是知道那福|寿|膏有毒,不能吃的吧吃了就会死人的,对不对?” “吃?” 晴嫣一时之间没听懂小外甥的话,不由疑惑地反问了出来。 胤礽听到这话,瞬间就急了,难道姨姨不认识福|寿|膏吗? “姨姨,就是虎门销烟啊,有个叫林则徐的人在虎门销毁鸦片啊,你不知道吗?孤今天就是在模仿林大人,进行‘储秀销烟’啊!” 胤礽又着急地询问道,怎么会呢?他明明有种感觉姨姨和汗阿玛是不同的,她应该是懂得自己在长生天世界中的经历的啊,为什么如今她会听不懂他的话呢? 晴嫣看到小外甥焦急的样子,赶忙出声稳住他,试探着询问道: “保成,你以为鸦片是用来吃的?虎门销烟也是用火烧的?” “难道不是吗?” 胤礽闻言一愣,有些困惑地反问道。 晴嫣看到他不似作伪的样子,也跟着傻眼了,联想到几年前胤礽感染牛痘刚刚清醒后也是站在床上大声嚷嚷着有许多人“吃”了黑黑的鸦片后,就丧失行动力了。 那时她对“吃”这个字眼没有太在意,以为纯粹是由于胤礽年纪太小,表达有误的关系,现在听到快七周岁的他还是说“吃”鸦片,已经差不多完全能猜测到他在现代世界里究竟碰上什么了,真相十有八|九肯定是趁着那方时空的“自己”在拿着历史书背近代史时,胤礽从“她”口中知道了鸦片的危害,以及林则徐“虎门销烟”的故事。 但是想想即便两个世界流速不一样,胤礽在那边也顶多只有两周岁,换成她也不会给胤礽讲鸦片究竟是如何使用,以及林则徐销烟的详细过程,因此才使小外甥对鸦片形成了非常片面的认知,误认为“鸦片”是用来吃的,“销烟”是用来烧的,从而才会造成今日的混乱,以及阴差阳错地把“储秀销烟”变成了“储秀吸烟”…… 意识到这些后,晴嫣心塞地不行,揉了揉小外甥的脑袋说道: “保成啊,鸦片是用来装进烟杆子里吸食的,用火烧它是不行的,不仅会留下许多残留物,而且还会让周围的人被动吸食烟雾,虎门销烟不是这样子销的呀!” 晴嫣感受到小外甥的身子瞬间就僵住了,忙加快语速将下面的话给说完: “不过如今的鸦片量少,而且储秀宫空旷还紧邻着御花园,很快烟雾就能消散了,不会产生多大影响的,保成很厉害一眼就能发现这个毒|物,是有功之人。” 小四只要看到他额娘,在心里就把对汗阿玛的那点子畏惧给扔到犄角旮旯里了,听到额娘和太子哥哥先前说的话一样,也随即扯扯贵妃娘娘的手,挺起胸膛有些小骄傲地说道: “额娘,额娘,我也很厉害 ,那个福|寿|膏是我从库房里翻出来的,早上的时候四妹妹说太子哥哥下个月就要迁宫了,我放学后特意让李嬷嬷带着我去库房里想要挑些好东西送给太子哥哥的,然后看到它和怀表、自鸣钟都在一块儿摆放着,我就把它们都拿到大厅里了,但是还没有等我把最好的东西给挑选出来,太子哥哥就来了。” “嗯嗯,小四也有功劳,有功劳。” 眼下听完俩人的话,晴嫣才算是彻底把是所有事情都给连起来了,在心中琢磨好了该如何给康熙说这事儿后,就微微俯身对着小哥俩非常认真地说道: “这件事情说实话,你们汗阿玛是没有错的,他不了解这些,所以不明白你们俩的意思,现在你们俩跟着我进去给你们汗阿玛赔罪。” “姨姨,可是汗阿玛下令让孤和小四在这里待着面壁思过的,如今没有汗阿玛的口谕,我们俩是不能离开的。” 小太子为难地说道。 晴嫣听完他这话,不由得伸手轻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笑骂道: “平时的机灵劲儿都跑哪儿去了,眼下你们俩不是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吗?再在这里待一会儿,晚上可就会感染风寒发热了。” 景贵妃将这句话给说完,就不管兄弟俩得反应了,直接一手牵一个往小四的西偏殿走。 白露也忙抱着恪靖公主追了上去。 何柱儿和张天喜则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不约而同地从怀中掏出一张白汗巾蒙住口鼻,准备想想办法快点儿把正殿大厅的烟雾给消散掉。 待梁九功离开后,康熙就从小四的房间走了出来,将西偏殿的宫人们都给打发出去,独自坐在偏厅的雕花圈椅上生闷气。 余光瞥见软榻上堆了不少东西,康熙大致扫了几眼发现大多都是西洋物件,又想起来俩儿子平日里都挺喜欢新奇的西洋玩意儿的,这思维一发散,梁九功出宫前规劝他的话也再次蹦到了脑海里,他在心中纠结了好一会儿,才从圈椅上起身正想去窗户边瞅瞅能不能看见两个不孝子,谁知道才走到玻璃窗边,就看到在偏殿屋檐下昏黄宫灯的照耀下,景贵妃已经带着三个孩子回来了,忙又快步走回自己的圈椅上,闭着眼睛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做出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漠高贵样子。 晴嫣一掀开棉门帘就看到康熙浑身散发出一股“莫挨老子”的威严气势,嘴角又控制不住地跟着抽搐了两下,如果不是她视力好,刚刚恰好看到康熙在窗边转身的背影,还真的以为狗男人没有心呢,真打算狠心把他的俩儿子给活活冻病呢! 看到他们一行人都进来了,造出这般大的动静,康熙都像是耳朵聋了似的没听到,晴嫣只好松开拉着胤礽和小四的手,俯身行礼道: “臣妾给皇上请安。” “保成给汗阿玛请罪。” “小四对不起汗阿玛。” 被白露搂在怀里的小恪靖看到景娘娘和两个哥哥都行礼问安了,汗阿玛还像是尊泥塑般,不理不睬的,机灵地转了转乌溜溜的大眼睛,挣扎着从白露怀里滑了下去,一路小跑赶到康熙的圈椅边,随后就扒拉着他的腿,往他的膝盖上爬,边爬边笑嘻嘻地愉快说道: “汗阿玛,公主学院里好好玩儿啊,上午白露姑姑带我去玩儿了秋千、旋转木马、跷跷板、大滑梯,景娘娘下午还带我去面试了,敬嫔娘娘拿着小木棒讲算学的,讲的可好了!我都知道‘六加四’、‘二加八’和‘三加七’都等于‘十’了呢!” 康熙生俩儿子的气,但心中对小闺女还是担忧的,生怕她被永寿宫那边的事情给影响了,如今听着小女儿这么高兴的小奶音,他也终于放下心,睁开眼睛伸手将小闺女给抱到膝盖上,随后用带着薄茧的大手将她头顶小揪揪上歪倒一侧的漂亮珠花给扭正,笑着询问道: “ 那雅雅知道‘十减去八’等于几吗?” 小恪靖一愣,她今天才刚开始听人讲算学好吗?景娘娘都说第一次听课就学会“十以内”的加法已经很厉害了,怎么汗阿玛一上来就问减法呀?她怎么知道啊?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康熙看到小闺女傻乎乎的样子,心里想着怪不得民间百姓都说闺女是小棉袄了,瞧他闺女多可爱,不孝儿子们都是越大越会变着法的气他! 晴嫣看到康熙开口了,她也又抓紧时机给父子三人牵线搭桥,笑着牵着小四和胤礽走上前说道: “皇上,臣妾已经知道事情的始末了,小四和保成也深刻认识自己的过错了,他们俩这次也是好心办坏事儿了,据臣妾所知,那洋人造出来的福|寿|膏确实是有毒的坏东西!” 看到康熙难以置信地将视线转移到自己身上了,还未等晴嫣再开口,偏厅门的棉门帘就又从外面被人给掀了起来。 身穿着一袭石青色冬袍的隆禧风风火火地跟着梁九功跨过门槛快步走进来,看到偏厅里侄子、侄子、皇兄、小皇嫂站的满满当当的,路上他也听梁九功说了都是自己送福|寿|膏送出来的祸事,他知道自己皇兄那偏心眼的性子,亲生儿子肯定是要比亲生弟弟亲近太多的,只好无奈俯身行礼道: “皇兄,你莫要再生气了,都怪奴才送的福|寿|膏送的太少了,侄儿们烧没了就算了,奴才下次碰上那英格兰人再多问他们要几瓶送过来。” 晴嫣:“……纯亲王到底是个什么脑回路清奇的憨憨啊?” 胤礽和小四听话这话也觉得有些一言难尽,心想小王叔不愧是小王叔,一如既往的不靠谱! 康熙也被自个儿蠢弟弟的话给狠狠噎了一下,都怪皇玛嬷和皇额娘小时候心疼七弟体弱不让他好好用功读书,瞧瞧隆禧现在傻的连抓重点都不会! 原本还想把他喊过来破口大骂,嚷嚷他送什么不好,非得送福|寿|膏,如今看着隆禧的傻狍子样儿,康熙算是半点儿脾气都没了,只剩下眼睛痛,脑壳疼! 那雅雅知道‘十减去八’等于几吗?” 小恪靖一愣,她今天才刚开始听人讲算学好吗?景娘娘都说第一次听课就学会“十以内”的加法已经很厉害了,怎么汗阿玛一上来就问减法呀?她怎么知道啊?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康熙看到小闺女傻乎乎的样子,心里想着怪不得民间百姓都说闺女是小棉袄了,瞧他闺女多可爱,不孝儿子们都是越大越会变着法的气他! 晴嫣看到康熙开口了,她也又抓紧时机给父子三人牵线搭桥,笑着牵着小四和胤礽走上前说道: “皇上,臣妾已经知道事情的始末了,小四和保成也深刻认识自己的过错了,他们俩这次也是好心办坏事儿了,据臣妾所知,那洋人造出来的福|寿|膏确实是有毒的坏东西!” 看到康熙难以置信地将视线转移到自己身上了,还未等晴嫣再开口,偏厅门的棉门帘就又从外面被人给掀了起来。 身穿着一袭石青色冬袍的隆禧风风火火地跟着梁九功跨过门槛快步走进来,看到偏厅里侄子、侄子、皇兄、小皇嫂站的满满当当的,路上他也听梁九功说了都是自己送福|寿|膏送出来的祸事,他知道自己皇兄那偏心眼的性子,亲生儿子肯定是要比亲生弟弟亲近太多的,只好无奈俯身行礼道: “皇兄,你莫要再生气了,都怪奴才送的福|寿|膏送的太少了,侄儿们烧没了就算了,奴才下次碰上那英格兰人再多问他们要几瓶送过来。” 晴嫣:“……纯亲王到底是个什么脑回路清奇的憨憨啊?” 胤礽和小四听话这话也觉得有些一言难尽,心想小王叔不愧是小王叔,一如既往的不靠谱! 康熙也被自个儿蠢弟弟的话给狠狠噎了一下,都怪皇玛嬷和皇额娘小时候心疼七弟体弱不让他好好用功读书,瞧瞧隆禧现在傻的连抓重点都不会! 原本还想把他喊过来破口大骂,嚷嚷他送什么不好,非得送福|寿|膏,如今看着隆禧的傻狍子样儿,康熙算是半点儿脾气都没了,只剩下眼睛痛,脑壳疼! 那雅雅知道‘十减去八’等于几吗?” 小恪靖一愣,她今天才刚开始听人讲算学好吗?景娘娘都说第一次听课就学会“十以内”的加法已经很厉害了,怎么汗阿玛一上来就问减法呀?她怎么知道啊?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康熙看到小闺女傻乎乎的样子,心里想着怪不得民间百姓都说闺女是小棉袄了,瞧他闺女多可爱,不孝儿子们都是越大越会变着法的气他! 晴嫣看到康熙开口了,她也又抓紧时机给父子三人牵线搭桥,笑着牵着小四和胤礽走上前说道: “皇上,臣妾已经知道事情的始末了,小四和保成也深刻认识自己的过错了,他们俩这次也是好心办坏事儿了,据臣妾所知,那洋人造出来的福|寿|膏确实是有毒的坏东西!” 看到康熙难以置信地将视线转移到自己身上了,还未等晴嫣再开口,偏厅门的棉门帘就又从外面被人给掀了起来。 身穿着一袭石青色冬袍的隆禧风风火火地跟着梁九功跨过门槛快步走进来,看到偏厅里侄子、侄子、皇兄、小皇嫂站的满满当当的,路上他也听梁九功说了都是自己送福|寿|膏送出来的祸事,他知道自己皇兄那偏心眼的性子,亲生儿子肯定是要比亲生弟弟亲近太多的,只好无奈俯身行礼道: “皇兄,你莫要再生气了,都怪奴才送的福|寿|膏送的太少了,侄儿们烧没了就算了,奴才下次碰上那英格兰人再多问他们要几瓶送过来。” 晴嫣:“……纯亲王到底是个什么脑回路清奇的憨憨啊?” 胤礽和小四听话这话也觉得有些一言难尽,心想小王叔不愧是小王叔,一如既往的不靠谱! 康熙也被自个儿蠢弟弟的话给狠狠噎了一下,都怪皇玛嬷和皇额娘小时候心疼七弟体弱不让他好好用功读书,瞧瞧隆禧现在傻的连抓重点都不会! 原本还想把他喊过来破口大骂,嚷嚷他送什么不好,非得送福|寿|膏,如今看着隆禧的傻狍子样儿,康熙算是半点儿脾气都没了,只剩下眼睛痛,脑壳疼! 那雅雅知道‘十减去八’等于几吗?” 小恪靖一愣,她今天才刚开始听人讲算学好吗?景娘娘都说第一次听课就学会“十以内”的加法已经很厉害了,怎么汗阿玛一上来就问减法呀?她怎么知道啊?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康熙看到小闺女傻乎乎的样子,心里想着怪不得民间百姓都说闺女是小棉袄了,瞧他闺女多可爱,不孝儿子们都是越大越会变着法的气他! 晴嫣看到康熙开口了,她也又抓紧时机给父子三人牵线搭桥,笑着牵着小四和胤礽走上前说道: “皇上,臣妾已经知道事情的始末了,小四和保成也深刻认识自己的过错了,他们俩这次也是好心办坏事儿了,据臣妾所知,那洋人造出来的福|寿|膏确实是有毒的坏东西!” 看到康熙难以置信地将视线转移到自己身上了,还未等晴嫣再开口,偏厅门的棉门帘就又从外面被人给掀了起来。 身穿着一袭石青色冬袍的隆禧风风火火地跟着梁九功跨过门槛快步走进来,看到偏厅里侄子、侄子、皇兄、小皇嫂站的满满当当的,路上他也听梁九功说了都是自己送福|寿|膏送出来的祸事,他知道自己皇兄那偏心眼的性子,亲生儿子肯定是要比亲生弟弟亲近太多的,只好无奈俯身行礼道: “皇兄,你莫要再生气了,都怪奴才送的福|寿|膏送的太少了,侄儿们烧没了就算了,奴才下次碰上那英格兰人再多问他们要几瓶送过来。” 晴嫣:“……纯亲王到底是个什么脑回路清奇的憨憨啊?” 胤礽和小四听话这话也觉得有些一言难尽,心想小王叔不愧是小王叔,一如既往的不靠谱! 康熙也被自个儿蠢弟弟的话给狠狠噎了一下,都怪皇玛嬷和皇额娘小时候心疼七弟体弱不让他好好用功读书,瞧瞧隆禧现在傻的连抓重点都不会! 原本还想把他喊过来破口大骂,嚷嚷他送什么不好,非得送福|寿|膏,如今看着隆禧的傻狍子样儿,康熙算是半点儿脾气都没了,只剩下眼睛痛,脑壳疼! 那雅雅知道‘十减去八’等于几吗?” 小恪靖一愣,她今天才刚开始听人讲算学好吗?景娘娘都说第一次听课就学会“十以内”的加法已经很厉害了,怎么汗阿玛一上来就问减法呀?她怎么知道啊?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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