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血染风云 第二百一十二章 三问皇子
“什么人？” 司宇凡急忙回过身子，盯着仿若深渊的正厅内部，翻腕唤出横刀，身体紧绷得好似拉满的弓弦。 对方能在自己眼皮底下，悄悄潜入司家正厅，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他刚解决掉公孙正青和左元吉，现在丹田还未恢复至巅峰，不得不小心应对。 随着他的声音落地，道道脚步声回荡开来，一名身着锦衣，看起来大约二十五六岁的青年停在正厅门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司宇凡。 “吾乃风云帝国皇子，尔等贱民，为何还不下跪？” 风云皇子？他怎么会来？ 司宇凡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皇子，眉头当即紧锁起来。 按理来说，皇子平日里都会在皇城养尊处优，就算出行巡视，也必然会提前昭告天下，给当地城主府做好迎接的准备。 但他先前打听过，皇室并未传出任何巡视的消息。 此刻皇子的突然出现，极为不对劲，很有可能来着不善。 念及此处，司宇凡抬眼与皇子对视，声音不卑不亢：“男儿顶天立地，上跪天地，下跪父母，而你皇室不在此列，为何要跪？” “好一个为何要跪！” 皇子闻言怔住片刻，待得反应过来时，额头青筋凸起，反而却鼓掌大笑起来：“本皇子且看你如何不跪！” 说罢，只见他手指轻抬，对着司宇凡遥遥点出，凶悍的威压如潮水般压在司宇凡等人肩头。 在强悍的威压下，红夜率先承受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小白因伤势未愈，脸色憋得通红，勉强释放出自身的气息，与袭来的威压苦苦僵持，但为了保证自己不会跪下，连话都无法说出口。 糖糖则是紧紧抓住司宇凡的衣袖，脑袋藏在他背后，身子完全暴露出来。 司宇凡感知着皇子的威压，表情赫然僵硬下来：“你竟然是灵魄境？” “没错！在本皇子面前，你们这些贱民，永远都只是蝼蚁！”皇子抱着肩膀，玩味地笑道。 虽然他并不知道司宇凡用什么手段，能保持住不被自己的威压压垮，可他并不认为，司宇凡能坚持多久。 望着洋洋得意的风云皇子，司宇凡抬脚重踏地面，浓郁的灭绝气息扩散开来，将压迫在头顶的威压彻底击散。 “若是没有你口中的贱民，你什么也不是！” 皇子这般张口闭口的“贱民”，让司宇凡对他的印象落入谷底，说起话来极为不客气。 只是现在还不清楚他的目的，司宇凡不得不时刻保持身体的紧绷状态，随时防备这个高傲的皇子，会突然发动袭击。 看着面前这个不过元丹境的少年，轻易便化解了自己的威压，皇子惊疑一声，旋即收敛起表情，平静地说道： “看来你确实有些本事，不过这免不了你摧毁城主府的罪行。” “何罪之有？” 司宇凡僵硬地牵动几下嘴角，反问道：“左元吉为一己之私，害我司家满门的时候，你们皇室在哪？现在我凭借自己的力量，为亲人报仇雪恨，你却来说我有罪？” 他抬手指向皇子，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是在为风云帝国清除败类！” “就算确实如此，你也应该上报军机处，由军机处对左元吉进行制裁！” “谁知道军机处是否会公平公正？”司宇凡反驳道：“与其等待军机处遥遥无期的制裁，还不如我亲自动手，将他挫骨扬灰！” 在司宇凡这般慷锵有力的陈词下，皇子被呛得半晌说不出话来，直到缓了许久，方才吐出胸腔里的浊气，大声呵斥道： “真是嚣张到极致，视国家威严如无物！” “你口口声声说国家威严，那我且问你，当年司家灭门事件近乎广为人知，皇室可有动作？”司宇凡询问道。 风云皇子沉默不语。 司宇凡见皇子沉默，指着城外的方向，继续问道：“司家死后，流云城外有土匪流寇，内有城主乡绅跋扈，皇室可曾问过？” 风云皇子脸色近乎阴云密布。 司宇凡上前一步，眼睛瞪得溜圆，大声咆哮：“匪寇横行，百姓苦不堪言，连活着都极为困难，皇室可曾想过如何治理？” 这三个问题，犹如震彻天地的战鼓，又似水浆迸裂的乍破银瓶，在风云皇子耳畔不断回荡，惊得他耳中阵阵嗡鸣。 见风云皇子毫无反驳之力，司宇凡乘胜呵斥道：“官僚横行，乡绅鱼肉百姓的时候，皇室不出面解决，反而只顾着侵略别国。如今我顺应天理，为民除害，你有什么资格问责！” 司宇凡的呵斥声，如同平地惊雷，炸响在风云皇子心头。 皇子再也无法保持先前的云淡风轻，他未能想到明明是自己前来问责，却被对方质问到无法反驳。 他抬眼紧盯司宇凡，脸色憋得通红，五官更是扭曲成团，紧握的拳头鼓起小指粗细的青筋。 深吸口气，皇子的脸色逐渐转为平静：“你的牙尖嘴利，着实让我未曾预料，但即便如此，依旧改变不了你的命运。” 司宇凡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知道原因。” 他举起横刀，刀尖对准风云皇子的脸颊，从空间袋中掏出那枚血月勋章，沉声道：“因为皇室就是组织的掌控者，是当年毁灭司家的罪魁祸首！” “你是如何知道的？”风云皇子怔住片刻，不解地问道。 司宇凡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解释道：“前几日我去质问公孙正青，他却并未否认自己知情，那时候我就了然，他必定知道组织首领的身份。 可以断定，发现我回来以后，为了请功他定会将消息通知总部。 从那时起，我就在时刻等待着组织总部的人前来。没想到我刚杀完左元吉，你就突然出现。 虽然你打着指责我摧毁城主府的名义，但你出现在这里，本身就不对劲。 且不提皇城距离流云城极为遥远，如果你只是单纯来巡视，动身前必然会提前昭告天下，但你并没有这么做。 这就说明你是因其他不能让世人知晓的事情，碰巧来到这附近，得知公孙正青的消息，才会前来对付我。 虽然你决口不提异星阁的事，但一切太过巧合。所有巧合结合在一起，就算这个答案再怎么离谱，也必然会是真相！” 耐心地听完司宇凡的分析，风云皇子不由得鼓起掌来：“就算你分析出一切又如何？不考虑背后的药人，单凭明面上风云帝国的实力，就足以叫你灰飞烟灭！” “对我来说，知道敌人的身份足矣！” 司宇凡探进空间袋中，夹出枚烟雾球，冷冷地说道：“现在我确实奈何不了你们，咱们来日方长！” 说罢，他两指用力猛夹，准备捏爆烟雾球。 还不待他动作结束，视线阵阵恍惚，手臂便被瞬间闪掠至面前的风云皇子牢牢抓住。 皇子盯着司宇凡的脸颊，玩味地笑道：“我倒是要看看，你打算如何从灵魄境手中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