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血染风云 第一百八十五章 销金窟
月亮爬过树梢，将月光挥洒在地面，好似给大地镀上一层银白色衣装。 司宇凡趁着夜色，独自溜出程家府邸，低头匆匆掠向顾芳居，心里小鹿乱撞。 他一直认为，自己算不上什么好人，但是也对顾芳居这等寻花问柳的地方极为排斥。 程洪斌死活都不愿意来，为了能尽快给司家报仇，他也不得不暂且放下喜恶，违背本心前往。 一切都是为了司家！ 司宇凡边走边在心里念叨，很快便来到了顾芳居的门口。 抬眼看着顾芳居门前的车水马龙，听着院内响起的管弦丝竹声，司宇凡攥紧拳头深吸口气，脸色憋得通红。 花魁还能吃了我不成？ 司宇凡暗自给自己打了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刚一进入屋内，他便被周遭浓郁的檀木香吸引。司宇凡环顾四周，大量摇曳的烛火将屋内照的亮如白昼。 光影打在雕花窗上，投射出细碎的光斑。大门左侧矗立着假山怪石，右侧则是有着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相伴。 正中间的高台上，穿着薄纱衣裙的女子正在翩翩起舞，引得台下观众时不时鼓掌呐喊。 二楼上，成群结队的公子哥倚靠着扶手，摇晃手里的酒杯，对着纱裙女子指指点点，偶尔还会大笑几声。 还不待司宇凡刚将景象尽收眼底，一名穿着艳丽的老鸨便挽起司宇凡的手臂，笑吟吟地询问道：“这位小哥看着面生，先坐下好生喝几杯，我这就安排姑娘们来陪您。” 司宇凡想要抽出手，可老鸨明显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为了不伤到她只能暂且作罢，旋即摇了摇头道：“我是来找花魁的，请问她是否有空？” “花魁啊，她在后院刚准备开始打茶围，公子时间赶得真巧。”老鸨听闻司宇凡要找花魁，老脸笑得好似绽放的菊花。 “打茶围是什么？”司宇凡不禁有些疑惑，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对于这里的规矩，他一窍不通。 “看得出您也是第一次来我们这。”老鸨笑着解释道：“我家花魁一直有个规矩，每晚只接待一位客人，只有您通过打茶围的考验，才能获得与花魁共度良宵的机会。不过嘛……” 老鸨故意卖起关子。 “不过什么？”司宇凡沉声问道。 “打茶围门槛是一万灵石，而且没被花魁选中的话，概不退还。”老鸨笑道。 听了她的话，司宇凡嘴角微微抽搐，一万灵石足够让平民人家，一年之内都可以吃香的喝辣的，没想到这里竟然只能算作见花魁的入场券。 真是个销金窟！ 司宇凡摇了摇头，不管花魁再怎么难见，为了找到能对付异星阁的方法，这一万灵石也不得不花。 他赶忙从空间袋里掏出灵石票，递交到老鸨手上，老鸨瞥一眼，迅速揣进怀里，带着司宇凡走进后院。 穿过一条狭窄的小巷，两盏红艳艳的灯笼映入眼帘，老鸨对着看护小院的小厮说了几句，便引着他走入花魁的庭院。 走进打茶围的房间，司宇凡看着在屋内饮酒畅谈的十几位客人，朝他们拱了拱手。 在场这些人皆是穿着锦衣，明显在城里身份不低，司宇凡自是不能表现的过于冷淡，否则引起他们的不满，反倒容易影响后续的计划。 客人们有些不甚在意地移开目光，有些认真打量审视，还有些对他回以微笑。 司宇凡淡淡一笑，坦然入座，视线落在刚刚从楼上走下来的花魁身上。 她眼含春水，体态纤细修长，盈盈一握的柳腰配上浑圆的翘臀，极为勾人目光，着实是生得一副好皮囊。 司宇凡不自觉地拿出林雪霏开始与花魁比较，发现不论是从五官看来，还是身材气质，林雪霏都能甩出她一大截来。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花魁身旁的侍女拍了拍手，冲着下方的宾客轻声喊道：“人也来得差不多了，打茶围现在就开始吧。” “不知花魁姑娘今晚打算出什么难题？”一名客人轻抚折扇，笑道。 花魁捂嘴轻笑，在烛火的映衬下，看起来倒是更加娇艳几分：“不妨今晚谁能出一道能让妾身答不出来的字谜，妾身就与哪位客人共度良宵如何？” 字谜？这可是个难题！ 虽说司宇凡从小就对修炼不感兴趣，反倒热衷于文学知识，可那时候对于字谜涉猎的并不广泛，一时间倒是被花魁的提议难住。 就在他冥思苦想字谜之际，小厮又领进来一人，他身材高大威武，一双虎目生得炯炯有神，身上透着股彪悍气息。 司宇凡抬头与那中年男人对视起来，忽然怔住片刻，二人身体同时僵硬下来。 其他客人看清他的模样，纷纷举起酒杯，向他敬了过来。 “没想到程家主竟然能大驾光临，妾身着实感觉蓬荜生辉。”花魁见到程洪斌，身体陡然僵硬片刻，旋即躬身说道。 相较于程洪斌这种五大三粗的人，花魁这种附庸风雅的人，通常更喜欢奶油小生，或者是才高八斗之人。 可出于礼貌，也不得不打声招呼。 程洪斌干咳两声，对花魁摆了摆手，不动声色地坐到司宇凡身旁，双手置于膝盖上，保持着一本正经的模样。 您不是不来吗？ 司宇凡嘴角微微抽搐，心中忍不住对程洪斌的吐槽，出乎意料的是，没过多久，耳畔便响起了程洪斌的灵气传音。 “我还不是为了你，这事算是咱们俩的小秘密，千万不要告诉宛儿！” 司宇凡微微颔首，这种事情就算程洪斌不提，他也绝对不会对程宛儿吐露半个字。 否则的话该怎么说？ 告诉程宛儿，我去逛顾芳居，撞见了你爹？ 程宛儿一定会连同自己，狠狠打一顿的！ 程洪斌这件小插曲过去，字谜游戏正式开始，司宇凡还算说得过去，至少也能想出一两个字谜。 可程洪斌虽然见多识广，可对于玩字谜这样风雅的游戏完全是一窍不通，坐在那里半天一个字都问不出来，只能按照打茶围的规矩，一杯又一杯喝酒。 周围的客人们都有些嫌弃他，奈何风云帝国相对尚武，像程洪斌这样强大的修行者，谁都不敢明面上说他什么。 司宇凡看着不停喝酒的程洪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根本无法安下心来想好的字谜出来。 为什么纨绔子弟公孙无纪，能获得花魁垂青？ 念及此处，司宇凡心中登时涌现出一个想法，看来公孙无纪并非是表面上看起来那般简单。 等司宇凡再次回过神来，那名把玩折扇的青年出了一道字谜，花魁沉思良久，方才勉强回答上来，客人们却唏嘘不已。 这时花魁欠了欠身子，柔声道：“妾身有些累了，今日先散了吧。” 望着花魁离去的背影，客人们纷纷有些失望。看这架势，恐怕今晚无人能一亲花魁芳泽了。 就在大家有些失望之际，一名侍女突然返回，行至折扇公子面前，娇声道：“我家娘子请公子进屋一叙。” 客人们有的摇头惋惜，有的唉声叹气，还有的笑着恭喜折扇公子。 司宇凡跟程洪斌对视一眼，却彻底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