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血染风云 第十四章 小白的训练
“这是今天的药，快点涂身上！”小白甩出一个玉瓶，没好气地说道。 脸上缠满绷带，肿得想个皮球一样的司宇凡，端详着手中的玉瓶，不知不觉打了个寒颤，脑海中回忆不禁翻涌。 刚离开三山镇那天，小白神秘兮兮的给司宇凡一瓶药液，让他涂抹在身上。 出于对小白的绝对信任，司宇凡二话不说照做。 只是一瞬，司宇凡面色涨得通红，身体眨眼间便肿了好几圈，只觉得疼痛难忍，差点晕了过去。 这种感觉，就好像先下滚烫的油锅，炸个半熟的时候，捞出来洒层盐，再用砂纸打磨全身，最后再扔回油锅里炸至两面金黄。 在小白的监督下，又被迫用布条缠满全身，只漏出眼睛等感官部位。 他想要穿上衣服，可原来的那件已经穿不上了。 没办法，只好把之前那身宽大的袍服，咬牙披在身上。 这半个月来，司宇凡边赶路边接受小白的反应力训练，每天都觉得生不如死。 直到今天，司宇凡的肿胀程度，比刚开始小了很多，那种生不如死的痛楚，也有逐渐适应。 涂抹完药剂，司宇凡抬起头，肿成一条缝的眼睛望向小白：“马上就到离川城了，下一步训练计划考虑好了么？” “等你完全不肿的时候再说。”小白飞至司宇凡面前，精致的凤眼上下打量着他： “炼皮、淬骨、重铸肉身。这才刚开始，你就挺不住了？要知道……” “要知道，不是所有气海境，都是像韩家那样的废物。遇上真正的气海境强者，我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进城之前，必须拥有足够的体魄。白爷，我说的对么？” 司宇凡有样学样，将它想说的话，原封不动模仿下来。 小白“切”了一声，挥一挥翅膀，密密麻麻的灵兽和野兽，便如潮水般向司涌来。 司宇凡刚把手搭在刀柄处，便听闻小白不咸不淡地说道声音：“不许用武器，被碰到就算失败，绑一百斤负重走一天。一小时解决不了，也算失败！” 这等憋屈的规则，气得司宇凡在心里直骂娘，灵兽们则趁机争先恐后向他袭来。 司宇凡拼了命地躲避、反击，总算在规定时间的最后一刻，艰难的完成任务。 打倒最后一头灵兽，他十分自觉的盘膝而坐，恢复体内灵气，小白飞至他身边，吞下不知从哪找到的药材，懒洋洋地趴在他身旁。 待得灵气再次充盈，司宇凡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握拳感受体内澎湃的力量有信心十足。 司宇凡低头望一眼小白，虽然这家伙的训练堪称残忍，每天都把他折磨得要死要活，但确实十分有效。 不难想象，小白确实曾有过辉煌的过往。可即便如此，它却还是被那些敌人封印差点死去。 司宇凡叹了口气，如果小白曾经的敌人发现它还活着，并且找上门来，自己有能力保护好它吗？ 念及此处，司宇凡心头蒙上一层阴霾，他越发感觉自己如此弱小，弱小到保护不了身边的一切。 “有时间发呆，还不如抓紧训练！”小白不知何时醒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依照惯例对司宇凡泼冷水。 司宇凡无奈笑笑，刚要开口说话，只觉得眼前一道黑影掠过，再一看小白已不见了踪影。 他急忙望去，只见一名白袍老者停在不远处，死死抓住小白的脖子自言自语道： “这是什么灵兽，练气境便蕴含异常强大的力量，要是拿去炼丹，岂不是能炼出四品丹药？真是天助我也！” 司宇凡翻手召唤出横刀，猛地向老者袭去，口中怒喝道：“你是谁？放开小白！” “小白？这灵兽是你的？”老者这才注意到司宇凡，抬起手掌，轻轻捏住横刀，语气淡然地说道： “这灵兽，归老夫了。” “滚！”司宇凡瞪了老者一眼：“想拿小白去炼丹，先看我同不同意！” 小白转过头，眼中闪过一阵莫名的色彩，语气明显柔和了许多：“这老东西不简单，不知怎么回事，我现在一点力气都使不出。” 老者听到小白说话，脸上涌现出狂喜：“竟然还能口吐人言，老夫可真是走了大运。” 他看向司宇凡，微眯着眼睛威胁道：“小子，不要不识抬举！” “你这么大年龄，真是活到狗身上了。”司宇凡抬起脚，一记鞭腿抽向老者额头。 老者冷哼一声，松开手抬脚踢在司宇凡胸口，竟将他踢得连续后退十几步。 司宇凡全身的痛觉，被药剂放大无数倍，这一脚踢得他只觉得好像有只无形的大手，在胸腔里肆意搅拌，疼得差点昏死过去。 可为了小白的安危，司宇凡紧咬舌尖分散痛楚。 他眼睛死死盯着老者的面容，双手紧握刀柄，指节因用力过猛而逐渐发白。 “老夫好言相劝，你却偏偏冥顽不灵。看来要好好教教你，什么叫礼数！” 话音刚落，老者一跃而出，五指弯曲朝司宇凡的面门笼罩而来。 司宇凡侧身躲过老者泛着寒光的鹰爪，顺势一刀劈出，直奔老者那抓着小白的左手。 训练中还没有任何感觉，正式与人交手才发现，他实力提升如此之多。 老者不管是境界，还是战斗经验，明显都超出韩青山很多，可他仍旧能躲过对方的攻击。 这让司宇凡升起一丝期待，想要与对方酣畅战斗一番。 只是，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先解救小白。 老者反应极快，连忙收回左手，右手顺势一掌拍出，凶悍的掌风划破空气，带起阵阵爆鸣。 司宇凡瞳孔紧缩，抬起横刀抵挡，巨力震得他又后退数步。 他伸手抹去嘴角的鲜血，灵气顺着手臂注入横刀之中，刀身上淡淡的黑芒浮现而出。 老者先是瞳孔一缩，旋即嗤笑出声： “小子，你这绝学顶大天也就是人级中品，还想用来对付老夫？老夫就站在这，只要你能碰到老夫，立马将灵兽还你。” 与司宇凡心意相通的小白，惊得嘴巴能塞下两颗鸡蛋。 司宇凡平日里，除日常修炼和赶路外，做得最多的就是研究新的攻击手段。 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竟然真被他给研究出来。 看着手中的刀芒凝聚成功，司宇凡如释重负，大喝一声“看招”，脚掌猛踏地面，杀气腾腾地掠向老者面门。 老者面带不屑地看着司宇凡，漫不经心地挥挥衣袖，一道灵气光罩在身前形成。 岂料，司宇凡的刀完全无视了他的防御，一刀劈了过来。 老者顿时大惊失色，连忙向后仰下，却还是被刀锋划破脸颊。 司宇凡身子一晃，欺身上前。老者手忙脚乱推出一掌，司宇凡闪避不及，被推到一边。 老者伸手摸着脸上的伤痕，气急败坏地道：“你这小子，竟敢伤老夫，老夫要将你挫骨扬灰！爆裂掌！” 司宇凡瞳孔猛然缩紧，连忙握紧刀柄，身体扭曲成一种极为诡异的弧度。 “九玄覆天刃，一玄——陨灭！” 轰隆！ 刀芒与掌风碰撞，激烈的波动荡起一阵烟尘，震得司宇凡口吐鲜血。 老者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触不及防之下，右臂被乌光连根斩断。 他急忙松开左手，再一掌打出，抵御下这如死神般的袭击。 小白趁机夺过老者腰间的储物袋，转身飞回司宇凡身后。 一老一少两道身影，各自后退出数十步。 司宇凡稳住身形，举起横刀对老者大喊：“再来！” 老者大惊失色，沉吟片刻，底气不足的放下狠话：“断臂之仇老夫记下了，别再让我看见你！” 话音未落，老者一溜烟不见踪影，留下司宇凡哭笑不得。 目送老者跑远，司宇凡才敢松口气，整个人如一滩烂泥般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