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血染风云 第十二章 血色弯月
掌印与刀光相撞，激荡的劲风席卷开来，眨眼间将周围一切化作湮粉。 “你这不过是会些花拳绣腿的毛头小子，也想逞英雄？”韩青山额头沁出细密的，深深提一口气，掌心的印记光芒更甚。 司宇凡的脸色憋得通红，咬牙使出全身剩下的最后一丝力气，将刀锋死命压向着韩青山。 “我从未觉得自己是个英雄，我永远是个普通人，我只是在做我认为正确的事！” 刀刃渐渐压下掌印，向韩青山不断逼近。 韩青山瞳孔瞬间收缩成针状，使出吃奶的力气，想要挽救败势，可依旧无济于事。 刀锋抵在他的掌心，割破肌肤，流淌出几缕鲜血，韩青山再也顾不得面子，声音颤抖着大声求饶： “少侠，是我老眼昏花，我那子孙都是活该。求……求你放过我！” 司宇凡冷笑一声，跨步上前，击碎韩青山掌心的印记，将仅剩的手臂被连根斩断。 刀身上的漆黑液体，如跗骨之蛆般，沿着光滑如镜的断口，流入到他的身体中去。 霸道无匹的灭绝气息，冲断了他的经脉，搅乱了他的五脏。 韩青山口吐鲜血，擦着地面滑出数十米，这才停下。 司宇凡顿在原地，大口喘着粗气，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 他刚准备迈出脚步，一阵强烈的眩晕感涌上心头，只觉得动动手指都难如登天，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 司宇凡紧紧咬住舌尖，痛楚将眩晕冲淡几分，双手扶着刀柄，战战巍巍地站起身来，走到韩青山身边。 他揪起韩青山的衣领，从怀中掏出一枚勋章。 勋章不过拇指大小，漆黑的底面泛着寒光，中间是一轮血色弯月。 “我……在韩世舟身上……发现了一模一样的勋章！”司宇凡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问道： “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韩青山愣了一会儿，盯着司宇凡这张脸，总觉得在哪见过。 这时，一张通缉令在他脑海中浮现，通缉令上那张孩童的脸，与司宇凡略显稚嫩的面容，逐渐重合。 旋即，他放声大笑道：“我……我想起你了……你的赏金……高得离谱。黄泉路上，我等你……” 话音未落，韩青山已经彻底断了气，纵使有司宇凡千般疑惑，却再也无法从他口中知晓答案。 他望着韩青山耷拉下的脑袋，自言自语道： “放心，早晚有天，我会将你们这个组织彻底毁灭。” 司宇凡抓起韩青山的头发，深吸一口气，对着混战的人群大喊道： “韩青山已伏诛！执迷反抗者，杀无赦！” 司宇凡的声音并不是很大，可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却如惊雷般。 虽然不敢相信，韩青山竟然败给一个小辈，可事实就这么摆在眼前。 韩家兄弟闻言面如死灰，吴通等人趁机迅速将对手击败。 至此，称霸三山镇多年的韩家，烟消云散。 做完这一切，司宇凡瘫倒在地，现在他只想好好休息一会儿。 只是通常事与愿违，小白不知从哪飞了过来，立在他的耳边，大声叫嚷道：“起来！别装死！” 司宇凡瞥了它一眼，转过头不去理会。 不知道是不是灵气抽空的关系，司宇凡感觉身体异常难受。 这种感觉，并不仅仅是身体上的乏力，还有来自灵魂深处的疲惫。 “我刚才一边打架，一边观察你的情况。”小白揪着司宇凡的耳朵，强行将他拽起。 扫了一眼四周，感觉这些话并不适合当着这么多人面说，便在心中与他交谈： “你这家伙，之前一直被压着打，却一点绝学都不用，到底怎么回事？” 你……明明在偷懒！ 司宇凡轻咳两声，反问道：“有吗？我怎么不知道？” 话音刚落，小白红着眼睛，气势汹汹地照他脑门一顿猛啄。 司宇凡想要伸手抱住头，奈何一点力气都用不上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啄得满头鸡蛋大的包，狼狈得不成样子，躺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 发泄一通，小白总算是消了气，抱着翅膀瞪他一眼，张口询问道。“来吧，开诚布公！” 司宇凡忍着疼痛，微微将脸向小白的方向偏移，结结巴巴地在心中说道： “就是……就是我练不成绝学，也不知道因为什么。” “嚯。”小白摇了摇头，感叹道：“我感觉，只有一种说法，符合你的情况。” “什么说法？”司宇凡不明所以，满脸疑惑地询问。 “你就是个千年难遇的废材！”小白翅膀掐腰，忿忿说道。 司宇凡傻笑两声：“白爷，我知道你有办法，快别藏着掖着了” 小白狠狠瞪他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要不是因为你我生命相连，我才懒得管你。” “是，白爷最好。”司宇凡连忙拍起小白的马屁。 “少说那没用的。”小白说得很硬气，眉梢的喜意却出卖了它： “我看你之前虽然被压着打，可步伐格外轻盈，而且抗揍。我知道一种方法，通过丹药等手段，将肉身锻炼到可以媲美灵兽，不过嘛……” “不过什么？” “这种方法需要承受极大的痛苦，是真正的生不如死，敢试试么？” 司宇凡沉吟片刻，点头道： “不瞒你说，我有一群必须要干掉的敌人。可对方的实力，超出我太多，所以为了拥有足够的力量，我不管是什么样的困难，我都会坚持下去，绝不退缩！” 小白望向司宇凡的目光，涌现出复杂的神色。 它一直认为，司宇凡是个弱小、无知、又喜欢耍心机的恶毒人类。 可是这一刻，它对他的印象，有了一丁点改观。 小白轻挑眉毛，满脸坏笑地询问道： “如果我的感觉没错，你的功法，杀人之后会给你反哺吧？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找个实力更弱的地方，多杀些平民壮大自身？” 司宇凡闻言，瞳孔猛地一缩。 九转玄邪录的情况，是他身上最大的秘密。如果能被人轻易探知，以后的处境，怕将会不堪设想。 小白看他那副如遭雷击的样子，眼睛向上翻了翻：“你我心意相通，这么近的距离下，发现不了你的变化那才奇怪。” 司宇凡松了口气，沉吟片刻道： “不瞒你说，这种方法我早就已经想到了。可是，用牺牲无辜人性命的方式，来壮大自己，这样的行为又与寻常邪修有何不同？” “哦？”小白眼中异彩连连，嘴上却毫不留情地讽刺道：“真是个蠢货！” 说完，它便不再理会司宇凡，独自向远方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