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你们太过分了吧？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 翌日，天空刚泛起一丝鱼肚白，周天便早早的起来。 简单的洗刷了一下，周天徒步来到距离这栋楼的不远的公园里打了两圈太极，呼吸了半个小时的新鲜空气，然后回家收拾东西，开始今天的摆摊生涯。 菜市场是周天的第一个摆摊点。 早上的菜市场，人流量极大，而周天的生活来源，便是靠贩卖一些中草药。 “王大爷，这么早啊？” “刘二婶，生意兴隆！” “……” 一路驾着三轮车，周天笑嘻嘻的和周围同样摆摊的大妈大爷打了招呼。 周天在这这里摆摊的时间其实不长，但是由于他出色的口活儿，倒是和周围的人都打得火热，每个人都能说得上两句。 来到自己的摊位前，周天迅速的铺开架子，摆上草药，然后静坐在一旁等待着顾客临门！ “王大爷，隔壁的周婶今天怎么没来啊？”周天指着隔壁的一个空摊子，问道。 “哎！今天的日子不太好过。”卖一些小蔬菜的王大爷叹了一口气，满脸愁容说道。 “哦？难道今天的日子不好？不适合摆摊？”周天好奇的问了一句。 “当真被你小子说对了！”王大爷指了指周天的脑袋，说道：“今天是街头那群二流子来收保护费的日子，也不知道那群王八蛋又会敲诈咱们多少！” “现在这世道，做什么都难啊，卖点小菜，不仅要缴纳摊位费，还得被一群二流子收保护费，原本卖点小菜就只够勉强维持生活，把这两笔开销一除开，连日子都过不走了！” “保护费？什么保护费？”周天皱眉问了问。 从他摆摊到现在，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收保护费的事情，这还是第一次听王大爷说起。 “你来这儿的时间不长，所以不知道！”王大爷说道：“这个菜市场，有专门收保护费的一群二流子，他们每个月都来收一次，明面上是交了保护费，出了什么问题他们会罩着你，可暗地里就是来抢钱的！” “不论摊位大小，不论你做什么生意，都得交，不交的话，他们就不让你在这儿做生意，甚至会砸了你的摊子，坏了你的生意……尤其是这几个月，他们更是变本加厉，一月比一月收得高，在这么下去，我都不敢来卖菜了，卖菜的这点钱，还不够交保护费的呢！” 听王大爷这么一说，周天算是明白了！ 所谓的保护费，其实就是一群社会小混混仗势欺人，公然抢百姓钱包的事情！ 周天瘪了瘪嘴，问道：“那城管部门就不管管？任由那群二流子欺负百姓？” “城管？”王大爷不禁冷哼了一声，道：“你以为城管就是好东西啊？他们和那群二流子狼狈为jian，放任他们肆意妄为，然后平分钱财，只要不出人命，他们才不会出面管呢！” “这世道，还有这样的？”周天冷笑了笑。 “要不是我现在缺钱，希望多卖一点菜，多赚点钱，为我孙女筹大学学费，我今天也不来！”王大爷感叹道，旋即从怀中拿出一张照片，轻轻的擦了一下，递给周天，满脸慈祥的说道：“你看，这就是我孙女，今年刚考上大学，我正在替她准备今年的学费呢！” 周天看了看照片上的人影，的确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 浓眉大眼，长发用一根橡皮筋扎成马尾装，穿着朴素，瓜子脸，笑起来脸上还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洋溢着靓丽的青春，就像初升的朝阳一般明媚！ “很好看吧？”王大爷像收藏宝贝一样得把照片揣进怀中，道：“我孙女命很苦的，刚出生几个月，父母便死于车祸中，和我相依为命，靠着卖点小菜养活她。” “但是她很听话，很懂事儿的，什么事情都自己处理，现在她总算不负众望，考上大学，我的心也稍微安了一点，等到她大学毕业，找一个稳定的工作，然后再处一个对象，结婚生子，有了自己的一家人，我这辈子就满足了！” “你孙女有你这样的爷爷，真的很幸福！”周天笑着说道。 “我也这么觉得！”王大爷笑嘻嘻回道，露出泛黄的牙齿，但是他的确笑得很开心，很自豪！ “……” 时间缓缓过去，菜市场的高峰期已经落下尾声！ 这一早，周天的生意还算可以，卖出几幅中药，赚了几十块钱…… 正当周天坐在凳子上，数着手上的零散钞票时，突然，隔壁一阵吵闹声打断了周天！ 周天抬头一看，只见三个穿着背心，光着膀子的年轻壮汉正围绕在王大爷的摊子上，好似在和王大爷争论着什么！ “三位大哥，太多了，你们看能不能少点？上个月就五百块，这个月要一千块，我真的没那么多钱上交啊。” “少废话，上个月是上个月，这个月是这个月，赶紧把钱交出来，否则——我砸了你摊子，让你滚出这个市场！”为首的光头男子拿着手中的圆木棍指着王大爷怒喝。 “大哥，行行好，我真的没那么多钱，全部就这么一点了！”王大爷将塑料口袋的所有钱都拿出来，但是也不过一百多块钱而已，哪能满足这三个小混混的需求？ “一百多块？你这打发叫花子呢？” “老不死的，你是想讨打是吧？” “信不信我一棍子焖死你？” 听着这些混混的言语，王大爷彻底被吓住了，他浑身颤抖着，但是——他身上只有那么多钱，还是辛苦忙活了一大早，才赚到的！ “不给是吧？给我砸！”光头大汉吼道，旋即一棍子砸在王大爷的菜摊上！ “咔擦！”棍子落下，菜摊上的那颗大白菜瞬间被砸成两半，分开落地。 其余两人也纷纷手脚齐出，对着摊子便是一番狂轰乱砸！ 十秒钟不到的时间，王大爷的摊子上，便狼藉不堪，原本还新鲜的蔬菜，也都变成残渣废屑，无法再卖出食用了…… “别砸了，别砸了，我求求你们！” 王大爷瘫坐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吼着，这个菜摊，可是他用来给孙女筹集大学学费的唯一来源，这些菜，也是他辛辛苦苦种出来的，可是如今却变成这幅模样…… “哼，再给你一次机会，交还是不交？如果不交，就不是砸菜摊，老子要直接砸人了！”光头壮汉威胁道！ “我真的没有了！”王大爷急得跳了起来。 “妈的，不给你一点苦果子吃，你是不知道老子的厉害！”光头壮汉怒意勃发，提着棍子，便朝着王大爷打了下去…… “啊！！” 一旁的围观的人都被吓的纷纷尖叫，撑起双手蒙住了眼睛，不忍心看下去！ 然而就在这时，光头壮汉手中的棍子，却无论如何也挥不下去了！ “你们也太过分了吧？对一个老人都这么残忍？” 突然，一道清脆的声音从三人身后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