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补测
客厅里的三个人一齐回过头来，吃惊地看着陆航，好像不认识他似的。 陆航摸摸鼻子，纳闷儿地问：“怎么，我说错了吗？” 陆歌翻翻白眼，轻声嗔道：“二哥，说什么呢你，那可是一条人命啊，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林舒也吃惊地张着嘴，康城也像第一次认识陆航似的，在他印象中，这个比他小几个月的异父异母弟弟，执拗、内向、木讷、少言、胆怯，今天他是怎么了？ 不过康城并没有表达出他的疑虑，看着陆航，表情僵硬地笑笑，“我们领队也这么说，看来我的心理素质不如小航。” 林舒是个温柔娴淑的女人，她喃喃自语：“人命，一条人命啊。” 一家人坐在饭桌上，默不作声地吃起饭来。他们需要时间来消化一条人命给他们带来的心灵冲击。学生承担任务来挣公民积分，获取奖金的并不少，可是杀人的有几个？毕竟还是学生啊。 陆航可没怎么往心里去，一来人不是他杀的，再者说父亲陆君威作为联邦高级武尊，常年征战，杀的人和怪兽，能数的过来吗？毕竟他的血管里，流的是父亲的血脉。以前他武力弱，可并不代表他胆小。 到底是孩子，陆歌一会儿就忘了杀人的事，她心里还装着一件更令她上心的事呢。“大哥，这次你挣了多少奖金？够买光脑吗？” “一万块华夏币，足够了！”提起这件事，康城的情绪也好起来了。 “小歌！”林舒责备女儿的小“贪心”，“这是你哥冒着生命危险挣的奖金，你不能这样，我用工资给你买一部吧。” “妈，咱们一家人还分什么彼此。要不，先给小航买一部吧。”康城考虑问题到底要周全些，坐在一起吃饭，还是要照顾到陆航的自尊，虽然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不太和睦，但他也不想让母亲难做。 陆歌立即大声抗议：“大哥！你不能说话不算数，二哥都已经有了。你看，你看！” 陆歌抓着坐在自己身旁的陆航的手，举着给大家看。 “小航，你啥时候买的？”康城知道，陆父是不同意给孩子买比较昂贵的东西的。 陆航淡淡的回答：“前两天帮了一个老外，人家送的二手货。”他给的仍然是这个答案，谎言多说几次，就变成真的了。 “嗯，那行！小歌，明天哥带你去买光脑，保证让你开学时能跟同学们炫耀一下。” 陆歌一听高兴地叫了起来：“谢谢大哥，你真是太好了。”回过头来又对着陆航狡黠地一笑：“也谢谢二哥。” 陆航有点奇怪：“你谢我干什么，我又没钱给你买光脑。” 陆歌得意地翻了一下白眼：“小气，瞧你那小气样！现在没有钱，不会先记着？等将来你挣钱了，我还要别的东西呢。” 三个大人闻言不禁莞尔。这个贪心不足的小财迷，这是在用自己看似撒娇的方式温暖陆航的心，生怕他失去了家的归属感。 聪明的小丫头！可爱的小丫头！月晶现在不能给你，将来我一定尽量满足你所有的需求！保护你永远幸福地生活。陆航在心里对meimei说。 又过了一天，今天是九月三十日，陆航补考的日期。 后天就要正式开学了。 一大早梅峰就过来，陪陆航去宇华城体学局参加考核。 来到体学局体能测试中心大楼外面，已经有不少人等在外面了。 今天是体学局专门为宇华城所属各中学学生安排的一次体能复测，考生三三两两凑成一堆，因为都是补考，所以都很紧张。 梅峰小声跟陆航说：“怎么样，担心吗？” 陆航也不想显露太多，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这时，一辆绿色电动汽车从外面开进来，停在大楼前，车门打开，两个中年男子走下汽车。 其中一人表情冷峻，双眼从一众考生脸上扫过，然后一言不发，健步走进大楼。楼门口几位工作人员连忙肃立问好，那人只是微微点头。 后面那人满脸笑容，对大家说：“大家准备一下，十分钟后测试开始，今天请安全局的高山老师主持测试。” “嗡”的一声，议论开来。有知情者卖弄道：“哇，原来是高山老师，咱们宇华城唯一的一位中级武尊。” 又等了一会儿，工作人员开始点名，被叫者入内接受测试。又过了一会儿，开始有人从大楼里面出来，通过者眉飞色舞，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没通过的则垂头丧气，悄悄地离开。 梅峰看着陆航的脸，安慰道：“别紧张，没问题的。” 陆航这时也有点儿紧张，训练突破之后，究竟效果如何，他心里也没底。 “十一号，陆航！” 陆航赶紧起身，向楼内走去。 一楼主要是训练室，一般不对外开放，有工作人员引着他走进二楼的测试大厅。 大厅里空荡荡的，足有二百多平方米。里侧靠墙位置，有几台体型庞大的机器，那是测力装置，有几根粗大的电缆线连到门口的控制台上的几台光脑上。 那个叫高山的武尊仍然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你叫陆航？宇华中学一年级的？” “是的，老师。”陆航连忙回答。 “你申请复测，是为了进体学部？” “是的老师。”陆航有点儿紧张，面对一位武尊，他有一种压迫感。 他们宇华中学的老师，最高也不过是高级武师。 “过去吧。”，说完了这一句话，高山不再作声。 陆航咽了一口唾沫，缓和了一下紧张的情绪，这才走到测试机下站好。 “武士级耐力测试——顶压准备。”机器里传出冷冰冰的电子提示音。 陆航双腿微分，调整好呼吸，双手上举。侧压相抗发力不易，他选的是顶压方式。 下一刻，双手接触的金属板上压力大增，陆航双腿稍弯，调匀呼吸，双臂上顶，开始发力相抗。 测试机面板上压力值与时间都在快速跳动着。很快压力值就升高并且稳定在一个固定值上，只剩下时间值还在变化着。 这台测试机属于比较低的档次，必须预设压力值，不能随时改变。 由于参加测试的都是高一学生，因此预设压力值为武士级。 所有一到五级的武士，耐压力都一样，然后根据每个人坚持时间的不同，评定不同的等级，上次陆航在达到第一个等级后就力竭，勉强坚持了有一分钟就不得不放弃，而只能被认定为一级，因此导致他体学综合评定为C等。 调整好呼吸，陆航按照顾伯的教导，把全部精神都集中在双臂，大脑一片空明，静静地坚持下去。 他的心情很轻松，顾伯说过，人定胜天，精髓在于“自信”二字。他也相信，土灵石的功效虽然只发挥出来不到五分之一，但也足够他的身体发生质的蜕变。 “E级时间到。”冷冰冰的机器发出提示音。 陆航仍然沉浸在思考中，他在体会身体的反应。 “D级时间到。”冷冰冰的提示音又响起来。 D等就是二级了。 陆航内心狂喜，终于突破了，我可以进入体学部了。 这时他忽然感到呼吸有点急，双臂有种力脱的感觉。 他赶紧集中心神，不再胡思乱想。顾伯说的没错，心绪平和才是正道，自己还是不善于控制精神，今后一定得注意。 稳定了心神，陆航觉得双臂没那么吃力了。 “C级时间到。” 陆航仍然在坚持，他想看看自己的身体素质现在究竟达到一个什么样的水平。 “B级时间到。”电子提示音再次响起。 “咦？奇迹!”在测试机旁边观察的高山忽然说，“上次还不到二级，提高的够快的啊！” 陆航心中一凛，忽然想起了顾伯的话，赶紧大叫：“停！停！我坚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