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章 阿原
有菜摇醒了母人马。看到母人马睁开眼，有菜向后退着，让出一段距离，冲着母人马柔声说道： “你不要害怕，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朋友，我们不会伤害你。” 母人马坐起身，脸上还带着惊慌，但明显没有了刚才那么激烈的反抗。 “你口渴吗？喝点水吧。” 有菜说着端起水碗，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后递给母人马。 “你问问她认不认识回家的路，她要是能找到家，就让她走，我们不会拦她。” 木椟说道，神情冷淡。有菜转过头看着木椟。 “外面那么黑，一点亮光都没有。搞不好还会有野兽，太危险了还是等天亮再说吧。” 趁着有菜转过头跟木椟说话，母人马抢过有菜手里的水碗仰头喝光了里面的水。木椟看着母人马，又看了看有菜。坐回到篝火边，没再说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 有菜问道，母人马低着头，半晌答道： “没名字。” 有菜看着母人马，不确定她是没有名字，还是不想说。 “那，我们给你起一个名字怎么样？” 有菜问道，征询地看着母人马。母人马把头埋在胸前，并未回答。 “叫阿原，叫阿原怎么样？” 有菜说着，转过头看着木椟和木瓜。木椟神情冷淡地看着母人马，并未出声。木瓜整理着背包，头也不抬地随口答道： “那就叫阿原吧。” “你的家人在哪？离着远吗。” 有菜问母人马。 “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来，怎么会被那些地下的小妖怪抓住了？” 母人马抬起头飞快地看了有菜一眼，两只手抱紧了身体靠近篝火，像是很冷的样子。有菜从背包里翻出一件衣服披到母人马身上。母人马裹紧了衣服，抬起头飞快地看了看木椟和木瓜，把身体向有菜身边靠了靠。 年轻的母人马不是人马。或者说，不是纯粹的人马。她是人马跟人生的。在人马部落，她这样的被称为半人马。 半人马阿原是来水潭打水时，没想到遭到了小妖怪的伏击。 那些小妖怪，住在地下。他们在大草原的地下有自己的王国。小妖怪与人马部落世代相邻，泾渭不犯。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这些年来小妖怪突然开始袭击那些落单的人马，捉住那些人马把他们拖进小妖怪在地下的世界里。 对于那些小妖怪，对于那些落在小妖怪手里的人马，部落里有各种各样可怕的传闻。阿原听说过那些传言，只是没想到这一次自己也遇到了。 “那他们把人马抓去要干嘛，难道是要吃..” 有菜话说到一半，咽下了后半句。 “你放心，有我们在就不会让你落到那些小妖怪的手里。” 有菜说着，拍了下阿原的后背。阿原感激地冲着有菜露出笑容。 “你们，三个，要去哪？” 阿原抬起头飞快地瞟了一眼木椟和木瓜，轻声问道。 “我们要穿过大草原，去莫高山。” 有菜说道，侧着头打量着阿原。 阿原那张脸，长得挺好看的。除了那对有点滑稽的马耳朵。大概是因为身上有一半人马的血统，露在外面的两条手臂毛茸茸的，汗毛远比有菜还要浓密。 “你们，去莫高山，干什么？” 阿原显得很好奇，问有菜。 “我们要去探险。我们不但要去莫高山，还要去极北荒原，去寻找那些有本事的人，能教给我们本事的人，让我们有一天回来去给死去的亲人报仇。” “你们，是孤儿？” 有菜抬头看了看木椟和木瓜，点了下头。 “我们就住在高崖后面，村庄被半兽人毁了，村里的人都被半兽人杀害了。” “想不到，你们也是一群可怜人。” 阿原说着，身体又向有菜靠了靠。 “跟我们说说人马部落吧。听说，他们不喜欢人类？” 有菜问道，给阿原倒了一碗水。阿原端着水碗喝了一口。 “人马挺友善的，没有不喜欢谁。” 阿原说道： “可能是人马的性格比较直接，会让外来人觉得他们不热情。但其实，人马部落还是挺好客的。” 木椟冷眼看着阿原，总觉得面前这个母人马哪里不对。可是究竟哪里有问题，木椟又说不上来。 “你们慢慢聊吧，我先去睡了。” 木椟说着回到自己的床铺上。 “我也去睡了。” 木瓜说着，往篝火里加了两根木柴。 有菜看了看木椟和木瓜，转过头向阿原说道： “今晚你可以睡在我的铺盖上。我胖，rou多，不怕冷。睡在地上就行。” 阿原看了看有菜的铺盖，又看了看有菜。在有菜的铺盖上躺下来，身体尽量向里面挪着，让出一块空位转过头看着有菜。 那明显是在邀请有菜躺到她的身边。 有菜不确定地看了一眼木椟和木瓜。木椟和木瓜都躺在自己的铺盖上，睡着了一样地闭着眼。有菜犹豫地又看了看阿原，阿原看向有菜的眼神中带着期待。有菜长长地吸了口气，躺到了阿原身后。阿原把身体向有菜的身边靠了靠，紧挨着有菜。 有菜很紧张，绷紧了身体大气不敢喘地看着面前的母人马。阿原却又伸出手，摸索着抓住有菜的手，压在了自己胸前。 一团暖暖的软软的东西落进有菜的掌心，有菜只听到剧烈的心跳震得耳朵隆隆作响。接着，有菜感觉到阿原的手再一次伸过来，伸进他的衣服下面。 天开始大亮时，木椟睁开了眼。 篝火已经熄灭了，烧剩的炭堆还在冒着淡淡的蓝烟。木椟伸展着有些僵硬的身体，抬起头。木瓜还在酣睡，还有有菜。只是不见了昨晚那个半人母马。 昨晚临睡时，木椟听到有菜跟那个半人母马阿原的对话。虽然闭着眼睛，但是从声音里木椟也还是能分辨出有菜躺到了阿原的身边，然后两个人就慢慢发出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木椟不确定发生了什么，有菜跟那个半人母马做了什么。木椟听到声音，但紧闭着双眼不敢睁开去看。听声音，有菜好像很兴奋的样子。隔着那么远木椟都能听到有菜的喘息声。 是那种事？ 木椟不确定。如果真是那种事，那个半人母马阿原怎么没像裁缝姐那样，叫得好像被人狠狠揍了一顿一样。 木椟看见过不止一次，每一次裁缝姐叫得都很吓人。 再后来，有菜和阿原都睡了。听声音，两个人是搂在一起睡的。再后来，木椟也睡了。 那个半人母马，阿原就这么走了？趁着天亮后一个人回家了？ 木椟原以为，经过昨晚那件事，可以请阿原做向导，带领他们穿越大草原。阿原从小生活在大草原上，对这里肯定更熟悉。有她的带领，至少能走很多弯路。 虽然木椟总觉得那个阿原怪怪的，但是很明显有菜喜欢她。尤其经过了昨天晚上那件事。她这么不辞而别，有菜醒来后会不会伤心？ 木椟重新躺倒在铺盖上，脑海里浮现出阿原圆鼓鼓的前胸。 不管怎样，有菜这小子算是占到便宜了。 木椟心里想着，禁不住笑了一下。外面传来一阵响动。 是阿原回来了？还是她本来就没走？ “是阿原吗？” 木椟问着，抬起身。营房外的响动更清晰了。听到木椟的问话，木瓜也醒过来。 “怎么了？” 木瓜揉着眼皮问道。木椟从怀里把酣睡的小妖掏出来，放到铺盖上站起身。犹豫一下回身拿起长剑走出了营房。 院子里面站着几个真正的人马。因为他们有着马一样的四条腿和人的两只手臂。几个人马手里都拿着武器，扇形地围住了营房的门口。 “你们..” 木椟攥紧手里的长剑，看到院墙外阿原探出了头。 “阿..” 没等木椟喊出阿原的名字，一击重击打在木椟的脑后，木椟身体扑倒在地上。接着又是一下，木椟眼前一黑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