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禅音
夜里，泓逸辗转反侧无法如梦，他不知道自己结实的这位“黄金万两”是福是祸，但是起码让自己有地方住有饭吃，虽说像是被包养了一般，但是泓逸毫无愧疚之感，因为对方这样对待自己，原因定是自己身上有值得他这样做的东西。或者他想知道些什么。 刚相识不到一天，并无感情可言，泓逸对李帅也只是感激，这样猜测罢了。 泓逸从床上坐起，盘坐在床上，上身正直，闭目，锁眉。不大功夫，身旁泛起金红两色流光，身下一股真气托气他整个身体上升到离床一米的空中悬着。隔壁房的李帅对这一切都毫不知情，打着鼾声睡沉了。 次日，李帅称事早早的出门不知去向，泓逸一个人在街上闲逛，他身上依旧没有钱，想买点什么都很困难。于是泓逸就想去哪搞点钱，总是花李帅的钱他也很不习惯。 泓逸走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用意念请来了五色神牛自己的座驾，腾空飞去 ...... 午饭的时间，泓逸晃悠着回到雅沁阁，袖口里多了一大叠银票，不过他的银票是市面上最常见的面额票。此时李帅已经回来了。 “逸兄方才去何处了？”李帅拨弄着古琴，发出悦耳的低吟。 “闲逛罢了，贤弟莫非也通音律？”泓逸敷衍道。 “略知一二，平时闲来无事，偶尔弹弄两曲，逸兄见笑了。” 泓逸深感震惊，波院的贤才极少有精通音律的，而眼前这位李帅琴声里悠悠扬扬，如泛轻舟，萧萧瑟瑟，风临枯木。 “那今日不妨你我二人对弹一曲，给这雅沁阁的客人助助兴。” 说罢泓逸从容走到楼上上房里拿出自己的古琴。轻弄琴弦，音色深沉，余音悠远。 雅沁阁是燕溯燕京里不算最大但也是最高档的客店，三楼上房九间，中厅是鎏金屏风隔开的餐席，白天四面透风，城中附近景色尽收眼底，二楼普通客房十八间，一楼供普通商客和行人打尖吃饭。李帅正坐在一楼正中阁台上奏琴饮酒。 此时两个小二小心翼翼抬着泓逸的琴从楼上下来，李帅定睛一看，此琴正是古琴十四式里最著名的伏羲式。此琴梧桐作面，杉木为底，通体髹紫漆，纯鹿角灰漆胎，琴面上“禅心如我，我心向禅”行云流水八个紫红色的篆字。正是燕溯八名琴之一“禅音”！ 李帅傻眼了，燕溯八名琴里，最著名的是“天子圣音”乃当今圣上所有，家父手中有“霞光”，燕溯音律大师般楉有“琉光”，波院院长有“浮华”，燕溯最大客栈驻站琴师风雷子有祖传“天幕”，当今一品武将孟国公有圣上赏赐“战驹”，还有下落不明的“擎天”与“禅音”。燕溯八琴凡拥有者不是权倾天下就是富甲连城，怎么也是在整个燕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眼前“禅音”在泓逸的手中，真是让他大吃一大惊。 泓逸调好琴，正坐在李帅对面，李帅刚想开口询问心中好奇，但泓逸食指轻置嘴前，做了个噤声的意思。修长手指轻轻拨通琴弦。 琴声传出，飘若云烟，澈似潭渊，甘赛清泉。整个雅沁阁一楼哄闹的客人瞬时间便没有一个人再发出声音，用心聆听天籁之音。 一曲广陵散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李帅拨琴跟上泓逸的节奏，李帅的琴虽说不是大家名琴，但也是千里挑一上好的古琴。音色虽比不过名琴，但也很不错，外行人听来听不出什么玄机。 二琴合奏，柔若无骨，缠绵悱恻，断还相连，卿身即我，我身有卿，其馨若兰，两情依依，繁华似锦，万里咫天，天地无间。听的众人唏嘘不以，感叹不惊。 瞬时间，泓逸双目微闭，真气突增，指若生花，琴音瞬变。乾坤震动，风雪迭起，寰宇黯然，日月无光，金刚怒吼，无常悲叹，魔怪惊叫，厉鬼号哭，四方异兽，齐跃苍穹，撕裂天幕，推倒五岳。 此时李帅已经停下了，自己根本跟不上泓逸的琴音，只是眉头紧缩，静听其声，心升震撼，除了震撼就剩下震撼。 一曲广陵散奏完，众人还在其中，似无法自拔，暗暗陶醉。多时，第一个人激动的起身鼓掌“公子好琴！”一时间，掌声雷动，四下叫好。 “哎喂，好琴哎！” “好！”“好！” “公子真乃神人！” 李帅忍不住心中的激动，奋力鼓掌，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是好。 泓逸收了琴，到上房中国静静盘坐，李帅也不敢打扰，只好一遍唏嘘，独自饮酒平静心情。 ...... 一个时辰后，泓逸走出房间，看李帅已经睡着，自己走下楼，招呼老板：“小生先行出去，若李公子醒来问我，便说到北市去了。”老板练练点头，还不忘称赞泓逸的琴艺高超。 泓逸徒步走在街上，走着突然看到大批的队伍向南门进发，不知道是否又有了战事，泓逸心中又起了爱国壮士，心想定当奔赴战场杀敌报国。走着就到了北市，看到街边到处都是贩卖牲口的，牛马定当是最多的，但是看了一路他没有看中一匹马，这些马都是很普通的西南马，用来旅人商队背送货物，善走山路。最好的也是次级的河曲马，体型较小，看起来受弱无力。 据贩马的人说，最近要向南进军韩都，韩都军队连夜偷袭了燕溯南疆三城，天子大怒。敕令廉豪将军派兵收复城池。好马都被征走做战马了。所以市上买不到好马。 泓逸不甘心，每天没有个代步工具也是个难题，走路耗费大量的时间，也不能骑着五色神牛到处乱飞，引起注意就不好了。这时候李帅从备后猛拍了一下泓逸，正在想去哪弄两匹好马的泓逸被吓了一大跳转身大喝：“何人动我！”指尖刚想泛起红光反击看是李帅连忙收了功力故作镇定。 “哈哈，看逸兄如此惊吓，小弟罪过罪过。”说着学泓逸双手合十非常不标准的作了个揖。 “贤弟醒了，我走时看你在榻上鼾声正响，便给老板留话先行出来了。” “逸兄在此地买不到好马吧，路上听说了南边要打仗，想必马也都征走了。走吧，我带你取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