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巨龙、毒枭 第四十八节天机

    “你们在什么？”秦始皇惊诧的问：“你们既然说自己来自天外，便是神仙了，神仙怎么会死呢？还索要朕的血，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敢来戏朕。”秦始皇说着说着，剑已出鞘。

    大金人老大一听连连苦笑道：“宇宙中的物质是不灭，不加不减，当然可以永恒。不过，作为其中一个单元的机体，却是会伤会死的。我们现在双眼都看不见了，已是垂死之人矣，也不能帮你什么忙，按照常理，哪有资格要求陛下做什么，不过是祈求陛下的一点血，滴在我们的眼睛上，我们就可以活下来了。当然，陛下富有四海，贵为人主，是贵人之躯，你如果吝啬那一滴血，我们哪敢有什么怨言，甘于自生自灭好了，陛下，你还是三思权衡之吧。”

    秦始皇听了哈哈大笑，说：“原来是这样啊，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孕之天地，还是物我两有之，既然朕的数滴血，是那么有用，可以求你们一命，你们又急着求朕，是为了这个，朕安能不答应你们呢。”他的话音一落，丞相李斯忙上前，谏道：“陛下，此事断断不可，请你为大秦、为天下珍重龙体······”

    秦始皇一摇手，坚决的回答：“众卿等不必再说了，就这么的。”他说着，从蒙毅的腰中抽出一把鱼肠短剑，又吩咐身旁的赵高：“赵郎中令，你速去预备一盏烈酒，和朕一起前去，至于其他的卿家就站在这儿吧。”赵高忙答应一声，麻利的准备好酒和酒樽，秦始皇便和他一起，向那座大金人的大人山走去。

    “朕已经到了，请列位大金人仙家都蹲下来，受朕的一滴血。”秦始皇大轻声说，说完，将左手的食指一蘸烈酒，消了一下毒，右手用那把鱼肠短剑轻轻一划，一滴血已然渗出。

    “多谢陛下······”众大金人山呼一声，一字排开，跪落尘埃。最小的大金人12号，被最先推了出来，他跪了下来。秦始皇于是将手指血滴向他的右眼，立刻，他的眼睛闪出神采，身体焕发出生机，轻轻的惊呼：“我看见了，看见了陛下······”秦始皇略一颔首，又将手指血把十二个大金人全部滴完。才让赵高将手指包扎妥当。

    十二个大金人山呼万岁，伏地叩谢，大金人老大说：“陛下乃臣等再生父母，救命恩人，臣等愿意以性命报答陛下。”秦始皇听了纵声大笑，道：“朕区区数滴血，就能活众仙家的性命，是天地的造化，朕也不敢求其报。不过，既然是众神仙来自天外，朕就问问，朕耽于社稷国事，将有为于后世，能长寿长生乎？”

    这一问十分突兀，众大金人一听，骤然失语，大金人老大最后打破沉默，说：“陛下，宇宙间的物质是不灭的，永恒的，但是，这种永生不灭都是相对的，每一个星际空间的时间不尽相同，因为时间和空间都是互相决定的，譬如臣等大金人星球，以你们的三千年为一春，在你们的眼里可算长生不老了吧。”

    “嗯，”秦始皇兴致盎然地催着说：“仙家说得好啊，请你细说下去。”大金人老大接着说：“可是，再长寿都有终结的时候。”

    “是吗？”秦始皇听了，颇为失落，

    “不过，也可以有宇宙间的永恒不灭，譬如说，陛下和昨夜生的孩子谁大呢？”大金人老大问。秦始皇听了，笑喷了，问：“难道大神仙要说昨天生的婴儿比朕大不成？”

    大金人老大点头肯定地说：“陛下，你猜对了，臣是以为昨夜生的婴儿比你大，说不准他身体里某一个生物分子，有一个单位，就是有一个分子吧，是太古洪荒来的宇宙物质，比你身体里所有分子更古老，这也是相对的，这样看来，陛下因国事求长生不老，不是不可？”

    “是吗？朕今天那就求定神仙了。”秦始皇一拱手，躬身长揖到地。

    “人的生命只是物质世界的一种物质存在方式，生和死都是一个阶段，是一种方式的转换，不可避免，不足稀奇。同时，宇宙间的物质是时间和空间的无穷无尽，这是客观存在；它们又在无时无刻、无处无地地穿透、运转，这是运动，对于生命，它就是生命力；同时它们又以自己的方式在运动，这对生命叫生命的密码，由它来定从生到死的轨迹。陛下，你看，宇宙间有什么叫灭亡的吗？没有。一切都是永恒的，生和死完全是可以改变的。陛下你听懂了吗？”大金人老大在详解着。而秦始皇的龙眉皱紧了，说：“朕似乎不太明白，大仙，你就直说教朕如何长生就行了？”

    大金人老大沉吟良久，说：“陛下，如今我等得了你的再生之恩，我看不如这样，还是先和你一起回咸阳京城，再效命陛下吧，一来我们是暂时走不了啦，二来由于文明的差异，有些东西你们是无法知道的，这就是所谓的天机吧。”

    “仙家言之有理，只是你们还能走吗？再说，你们如此之高，相当于我们凡人俩人之身高，车不能载。马不能骑，还有你们就是走在直道上，朕也怕天下人见了不安惶恐啊。”秦始皇忧心冲冲地说。

    “陛下，你可以用树枝、彩旗等遮住我们，对外称是封禅接神巡游，这样一直回到咸阳，料想一般的黔首百姓也猜不到内情。”大金人老大出了一个点子，直说得秦始皇点头称是，赞许道：“金大仙人出的点子不错，就这么着吧。”

    次日，从临洮郡返回的天子车队，缓缓东行，车水马龙之中，有十二座用树枝搭起的巨人形状特别醒目，其上建起日月星辰的大旗，犹如封禅接神仪式一般，向咸京浩浩荡荡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