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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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神木里,长溪果然在和归元通灵。 她特意避开木离,来问仙师一个问题,一个她至今回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的问题:“归元大法威力无边,仙师可有失控之时?” 归元道:“不曾。” 长溪心里其实不大相信。她十分怀疑这是仙师在谷幽兰面前信口开河。他又不是生下来就是仙师,漫漫修真路上,他不可能一点黑历史都没有! 眼下她有求于人,不便当面拆穿、下了仙师的面子,于是心里默默记了一笔,日后得了空,一定派出她家的八卦之王,好好挖一挖仙师的料! 她敛起心思,继续说道:“归衍结界看似无懈可击,可我心里始终难安。” 归元那边静默了片刻,随后沉吟道:“你已在结界里融入了归元衍生之法,只要勤加练习,当能使之自如运转,我已无什么能指点你的了。” 她正要追问,却听归元继续说道:“然而事无定数,未知即是凶险,凶险易除,心魔却难解。不过......我看你今年福星高照,运势亨通,定能逢凶化吉,不必担心。” 一个超凡脱俗的仙师,一旦学会了招摇撞骗的把戏,立刻就成了混迹街头的江湖骗子。寻常骗子她还能戳着脊梁骨破口大骂,这位披着仙师外表的混世大骗子让她恨得牙痒痒,却又拿他束手无策。 最后,长溪只得垂首阖眸,灵识栖于胸前的银杏吊坠上抱元守一,竭力把什么“福星高照”之类的字眼从脑子里驱逐出去。 情绪平复之后,她换了个话题:“仙师当年对阵老火君时,可有万全把握?” 那件事年代久远,归元似乎努力回忆了一会儿,如实说道:“并无,唯有信心仁心尔。” 听着这种舍己为公、普渡众生的济世情怀,长溪却并未受到半分感染,声音反而越发清冷:“仙师所为,自然令人敬佩不已,但我心中并不认同此举。你虽护住了苍生,却也辜负了身边人的一颗真心,留下她孤伶伶的一个人,苦等多年。” 这话说得凄凉,有诛心之效,归元那侧立刻陷入了沉默。 不出片刻,神木里传来谷幽兰的声音,语气无嗔无怨,如同冬日里的阳光一般和畅:“丫头,情出自愿,你为木君做的事,可曾有过半分后悔或是怨怼?” 这句话可真是问到点子上了,长溪何尝不是孤伶伶的一个人游历江湖,苦寻多年,从未有过半句怨言。从这一点来看,她和谷幽兰可说得上是平生知己! 长溪轻轻叹了口气,问道:“若当时你知道他去做什么,知道他有可能回不来,还会让他去吗?” 谷幽兰道:“我会陪他一起去。守护苍生是他的心愿,我不会阻拦。我的心愿,便是守护他一人。” 木离进来时,听到的正是这最后几句。他不禁泛起狐疑,难道长溪是专门过来声讨负心汉的? 从大神木里出来时,长溪神色如常,好像真的一直在原地打坐,完全看不出她刚刚跑到千里之外、把堂堂仙师怼得哑口无言。 她偏头一看,身旁那人暂时还没有灵识归位的征兆。她收回目光,一颗心七上八下,咚咚咚像打鼓一样。 她知道,木离既然照看了隐居多年,那里一定留有青叶。 木离入阵之前,她借着银杏吊坠之力,在青叶阵里动了些手脚。恐怕木离现在耽搁在大神木里,就是在查看经过。也不知她的手法怎么样,会不会被木离看穿。 雷少干守了大半晌,终于见到有个人动了,他立刻凑了过来,看了看旁边,问道:“木兄怎么还没醒?” 长溪脸不红心不跳地道:“啧,脚程太慢了。” 普天之下,也只有她敢说木君慢了。 雷少撇了撇嘴,一扬下巴,大爷似的问道:“我说你不是打坐呢吧?骗了本少爷这么久,是不是该交代点什么?” 长溪眨了眨眼,如实交代道:“去拜见了一位前辈。” 雷少追问道:“那木兄呢,他怎么也去了?” 长溪轻描淡写地道:“那位前辈,本就是他一直在照顾啊。” 她这两句简短精悍,确实都是大实话,可落到雷少的耳朵里,却完全变了个样子。 雷少自动脑补了一出俏媳妇儿见长辈、痴情郎怕媳妇儿吃亏、尾随而去的大戏。他脑补得十分尽兴,脸上眉飞色舞,很有些忘乎所以。 片刻之后,木离睁开了眼,他沉着脸一言不发,眸中两点漆黑牢牢锁定长溪的双瞳,令她感到莫大的威压。 木离的威压与她娘不同。她娘的严厉,她早已习惯,虽然心有胆怯,事过之后却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木离此刻的目光如冰似火,让她既不敢直视,又不敢躲闪,仿佛他一眼就可以看穿她心底的所有秘密。 长溪被他盯得心里直发毛,不知自己能招架多久。 就在此时,冰语忽然传来口信,喊他们去水君营帐。 长溪顿时如释重负,终于逃过了一劫。 水君营帐里,几族尊长俱在。 他们掀帘进来时,里面有几道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雷少身上。 雷少忽然成了备受瞩目的中心,一时有些不适应,不再像往日那样、抱着拳和对方称兄道弟。 扫视一周后,他愣在了原地,营帐内金木水土四族俱在,只有他一个“外人”。 他心里有些尴尬,就算是他那城主哥哥在,恐怕这帐内也没有他的一席之地,还是回避得好。 他立刻转身欲退,却见一只手把他拽了回去,长溪居然替他说了话:“雷少和那些人不一样。” 金君素来对天雷城的印象颇佳,对雷少只是略有耳闻。既然能得到水族少主力保,一定也不会差。于是金君低下了头,什么也没说。 水君已见过雷少不少次,对他的为人心中有数,默默收回了目光,继而举起一颗珠子,问道:“你的蚌珠上为何会沾有魔气?” 长溪定睛一看,水君手里拿着的,确实是她的蚌珠。 她一接过来,上面立刻显露出字迹:“今夜子时,囚月谷见。” 最后的落款之处没有署名,只画了一双挑逗味巨浓的眉眼。 长溪险些在众目睽睽之下翻起白眼,能云淡风轻地做出这副表情的,只有一个人。 她收起蚌珠,说道:“是魔垣。” 魔尊带领魔族大军踏出边境,这是公然宣战,和整个修真界为敌。魔尊出世那日,魔垣看起来似乎受其压制,被带回了魔族。如今开战才不过两日,魔垣手里的蚌珠便传了来,约她见面。 此事无论怎么看,都定然不简单。 雷少立刻炸了毛:“都已经开战了,这魔族少君约你见面,想干什么?” 江老经过这阵子的休养,脸色早已红润许多,此时却涌出来一脸怒气,恨声道:“哼,那个浪荡公子能干什么,定是狼子野心,图谋不轨!” 长溪听得一愣,这才几日不见,江师父怎么忽然发这么大的脾气? 自从上次从墨玉宫脱困而出,江师父一直以休养为主,未曾外出,难道是从前和魔垣有什么过节吗? 她似乎抓住了一条线,江师父、墨玉宫、魔垣...... 她立刻想起魔垣出现在墨玉地宫那日的经过,江师父八成还在记恨魔垣当日的轻佻行径,她不禁哑然失笑道:“江师父,跟您解释过了,魔族地宫那时,魔垣是救人心切,使的权宜之计,掩人耳目罢了。” 她笑容还未褪去,只听身旁冷不丁地冒出来一句:“什么权宜之计,不妨说来听听?” 长溪感觉有一道灼热的目光落在脸颊上,半边脸显得越发滚烫。他们两个当时合作得天衣无缝,现在再来秋后算账,有什么好解释的! 她心中正叫苦不迭,眼角却瞥见金君一直在把玩着玉牌的手指忽然收拢于掌心,他特意探出半个身子,热情地解释道:“素闻魔族少君颜如冠玉,貌胜潘安,更是钟情于粉黛佳人。这权宜之计嘛,自然......” 自然怎样,他没有说完,留足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空间,长溪明显感觉到身边冷了许多。 金君抛下一颗雷后就靠回座椅里,继续把玩着那枚玉牌,坦然接收着长溪射过来的不可思议、又饱含控诉咒怨的目光。 他的脸上似笑非笑,眸中却含着满满一汪戏谑之意,简直是唯恐天下不乱! 屋漏偏逢雨,长溪孤立无援,十分懊恼,她怎么从前没发现,这金君还是个惯于煽风点火的角色呢! 琴姨看不惯她这位长兄欺负小辈,她出言打破尴尬,替长溪解了围:“蚌珠传信,必有深意。” 长溪顿时泫然欲泣,终归还是琴姨疼她。 她顺势岔开话题,说道:“魔垣素来行事稳妥,谋定而后动。今夜子时,一去便知。” 水君却皱起了眉:“不可莽撞。万一他心怀不轨,故意诱你前去呢?” 长溪觉得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火君那次,他可是帮过大忙的。” 雷少难得说了句正经话:“他和火君不睦已久,魔尊可是他血脉相连的亲生父亲,焉知他不会做个孝子,与魔尊父子同心呢?” “非也。” /134/134652/3215694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