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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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的地方是顾端正安排的，就在两个学校中间有一排低矮的小房子，几个头脑灵活的人开了一圈小饭店，卖个炒饭馄饨之类的小吃。 乔成祖是跟着顾端正来的，他一进小饭店就皱眉，从小到大也没来过这样的地方，顾端正瞥了他一眼，果然是大少爷。 “没来过这地儿吧，没关系，说几句话就走。” “表哥，要不然……待会儿大哥来了我们换个地方吧？我们去新开的西餐厅，我请客！”乔成祖实在受不了小饭店里的烟火气。 “不用了，大哥不会同意的，他跟嫂子还忙着复习功课呢！”顾端正直接拒绝了他，乔成祖动了嘴还想说啥，顾端正把头撇在一边不说话了。 顾守正是带着秦思画一起去的，两人这还是开学第一次出校门。 秦思画还挺高兴的，这也算是变相的出来吃一顿，老吃食堂的饭都吃腻了，想自己做却没那个条件，除非回家。 这年头的苍蝇小馆也都挺干净的，不存在什么卫生条件不好，食材作假的可能，大家还都守着一个良心做买卖。 “你怎么我想知道我想吃馄饨了，你吃馄饨我吃炒饭，或者咱俩换过来一起尝尝好不好？”新四化转头跟顾守正说。 “先说事儿，说完事儿你想吃几碗都没问题，今天我请客。”顾守正就愿意看她笑靥如花的样子，不过也够没出息的，一碗馄饨就高兴成这样。 上辈子龙肝凤髓都不缺，也没有见她嘴巴咧到耳朵根上，果然还是平凡的生活乐趣更多。 两个人走进饭馆。看到靠墙的位置，顾端正跟一个精神小伙坐在一起，店里比较逼仄，只能容纳五六张桌子，所以说话也不是避着人的。 乔成祖坐在位置上总觉得浑身难受，顾端正看他这样也替他有点难受，压根就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你把鸭子跟天鹅关一起鸭子倒是挺乐意的，天鹅能得劲儿吗？ 虽然乔成祖也不一定是真天鹅，但起码人有真天鹅那股架势啊！ “大哥，嫂子，这里！”顾端正看到顾守正跟秦思画进门，冲着他们挥了挥手。 乔成祖也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在他心中，顾守正是个可怜人，被母亲抛弃，被乡下的舅舅养大。 他应该是自卑的，怯懦的，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成绩好点，却一举考了文科状元，考上了帝都大学。 这些他心中固有的印象，在这一刻被击的粉碎，他目瞪口呆看着顾守正，还有他身边的……据说是已经结婚的大嫂，这两个人光是出现在他眼前，都让他有点不可思议了。 “大……大哥你好！我是乔成祖。”乔成祖伸出手去想跟顾守正握手。 “不敢，顾守正！”顾守正的手伸过去一触即分，紧接着就自在的坐下了。 “我听端正说，你想见我？不知道有什么事吗？”顾守正懒得跟他客套，直截了当的把问题抛了出来。 “大哥，我早知道世界上有个你，我姐姐……就是乔雅兰，她是刚刚才知道的，她对你一直很好奇，曾经她说过想把你找回来，我知道她的行为，可能对……嫂子产生了困扰，但她只是心急想认你。 我约你出来，一是想跟你道个歉，二也是想看看你有没有什么困难，只要我能做得到的，你都可以开口！我知道妈妈对你亏欠甚多，但是她活得也艰难，如果可以能不能去看看她？” 秦思画听完这番话就皱起了眉头，还以为歹竹出了好笋呢！原来也不过如此，看看那个乔雅兰的做派就知道他弟弟也好不到哪去。 凭什么你们好奇就要来打扰我们，凭什么我们要接受你的弥补，用什么弥补金钱吗？真是可笑！ “原谅哪一条？是原谅把我扔到山上，任由我自生自灭？还是原谅二十多年不闻不问？还是原谅，为了躲我，20多年不给亲生父母上坟？你说说，这些事情我需要原谅多少次？” 顾守正看着有点幼稚，又有点天真的他，突然就想把实话说出来，上辈子顾守正也真心与他们交往过，不过结局不是很好。 这辈子他不想配合了，他有更重要的人需要守护，不想在他们的身上浪费一点点的时间。 秦思画听到顾守正的话，猛然回过头看他。扔到山上，自生自灭？！这句话是非常严重的话！ 顾端正听到大哥的话，突然就明白了，为何父亲对大哥比对自己和持证都要好，也明白了为何大哥在家里总是隔着一层淡淡的隔膜。 乔成祖更是惊讶的合不上嘴巴，这……这跟母亲说的不一样……就连奶奶也没有说过这件事，他们都以为是母亲为了嫁给父亲过上更好的生活，才把大哥留在老家，不管也不问，是为了顾及父亲和乔家的心情。 “怎么？你无话可说了？还是……你从来都不知道，你温柔似水的母亲曾做过如此泯灭人性的事情？你说让我体谅他的艰难，若没有我爹娘，想来她永远是完美的，没有任何瑕疵的。 今天我答应你的见面，就是想告诉你，我和我身边的人，不想配合你和你姐姐，做一些啼笑皆非的事情。我从来不曾怨恨过她，她只是把我生下来，并不是我的母亲！现在你明白了吗？” 乔成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那个苍蝇小馆的，他就那样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顾守正说的没错，他从来都不知道温柔似水，受尽委屈的母亲，竟做过这样的事情。 他沿着路一直走，不由自主走到了帝都大学的宿舍楼下。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也不知道为何要来这里。 “成祖？你怎么来了？”乔雅兰看到弟弟脸上迸发出一股子喜悦，每次这家伙跟自己吵完架后都得半个月不理他，这才一天，他就原谅自己了？ 乔成祖看了看见姐姐的脸，把想说的话艰难的咽了下去。算了，说了又有何用呢？母亲永远是自己的母亲，这个无法改变。 不管她如何对待顾守正，她对自己和姐姐是没有任何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