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教化之道(2)
书迷正在阅读:深入神山、她结婚,冷冰冰的大佬一夜哭红眼、七零锦鲤小辣妻、凡人觅仙、快穿:疯批宿主她被大佬宠爆了!、我,晚年大帝,横推万古!、从明星野外生存秀开始、农门医女会种田、与君共赏边关月、诱情陷落
事实上,以牛霸的修为,怎么会不知道宋澜衣的靠近。 他一早便认出了宋澜衣的模样和身份。 毕竟明王和天照皇帝给嫡出太子搭的戏班子,他怎么说也得认识一下。 尤其是宋澜衣……这家伙,名声还不小。 不过牛霸也没吭声,而是安静地在一旁犁地。 宋澜衣也颇有默契地待在一旁,蹲在田埂上,没吭声。 过了半晌,她才慢悠悠说了一句,「手向左挪两寸,犁耙顶端向下低三寸……」 牛霸诧异地看向宋澜衣,似乎在琢磨这话的真实性,以及……宋澜衣是如何得知这一切的。 他将信将疑,按照宋澜衣所说的话,开始调整起来。 这一次挥动犁耙,他只用了七分力气,但是犁耙下的泥土竟然松动起来。 牛霸沉默了。 他突然觉得,大乾的子民不是没有神通,他们生来就有神通。 只不过这神通……被他们忽略了。 那就是……种地。 他转头看向宋澜衣,一脸复杂,「你是怎么做到的?」 宋澜衣笑得灿烂,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知识,就是力量。」 牛霸面上淡定,心中却有些惊疑不定。 看书……真的能获得这些知识吗? 他想起被他闲置一书房的典籍,莫名有一种心虚感。 那是来自一位文化沙漠对于文化人的心虚……以及敬仰。 牛霸多看了宋澜衣一眼,又转身吭哧吭哧地埋头刨地。 一边刨地,他还留有余地,看向宋澜衣,「犬子不懂事,这些时日,麻烦你们了。」 宋澜衣也笑眯眯回了一句,「牛世子赤子心肠,令人见之欢喜。」 牛霸对于这个评价不置可否,而是换了个话题,「听说,你们去庙会的时候,还抓了个画师?」 宋澜衣听到这个话题,便知道接下来要进入正题了。 她把话现在心中过了一遍,等心中有腹稿后,才缓缓开口,「王爷,这画师,并非普通的画师。」 「我知道。」 「那画壁之中的男女,也只是鬼怪魑魅。」 「我知道。」 「那画师所做之事,也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他以神力为诱饵,利用鬼怪,蛊惑世人,吸走他们的精气,以此反哺自身。」 「我知道。」 「您都知道?」 牛霸放下手中的犁耙,杵在地面上,扶了扶头顶上向下倾斜的草帽。 他指向地面的杂草,意味深长道,「你看到了吗?这是地面上的杂草。杂草一割,过段时间,又会再度长起来。野火一烧,来年春天,又有绿莹莹的嫩芽生起。」 「百姓何尝不像是野草?你愈是阻止他们去相信那些所谓的城隍、阴司,这就相当于在他们的思想上,阉割了一刀。但愈是这样,他们反而会更加相信那些东西的真实性。」 「所以……」牛霸抬起头,摘掉草帽,露出灼灼的目光,似乎在审视考量宋澜衣,「你觉得,我们应该做什么?」 宋澜衣刚欲张口,就被牛霸制止了,他开口,「想好再说。」 说这话的时候,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鬼使神差地共同说出了一个词,「——教化!」 牛霸愣了半天,而后猛地哈哈大笑起来。 他掸了掸衣袖上的尘土,将犁耙收入百宝囊中,面色温和,开口,「小宋姑娘,请随我来。」 从宋澜衣到小宋姑娘,这差别,不可谓不大。 另一边。 画师被押入大牢中,等待择日开审。 牢房内一片潮湿阴暗的霉味,有一种令人作呕的感觉。 这一路走来,画师马六早就将刚才那个小女娃的名字打听清楚了。 他眼神沉郁,暗自咬牙,「宋澜衣……宋澜衣……好一个宋澜衣啊,你是第一个把我马六算计到这地步的人。你说阳间有阳间的规矩。行!那我就让你看看阴司的手段。」 等到半夜时分,外边行走的狱卒也酣然入睡的时候,马六从怀里掏出一块木质令牌。 他拿出口袋中的小刀,沿着木质令牌的边角,一点一点削去上面的木料。 等木料变成碎屑,他又撕了一长条的白纸,将碎屑一一包裹。 做完这一切,他才伸出一只手指头,指尖轻捻,就见指尖燃起一团幽绿的鬼火。 鬼火点燃白纸中的碎屑,散发出一种甜腻的香气。 香气幽幽飘散,化成一道似真似幻的烟雾,蜿蜒成青烟,向窗外袅袅蔓延。 彼时的宋澜衣,正难得沉入梦境中……学习。 睡觉是不可能睡觉的啦。 作为卷王,深夜才是弯道超车的最好时间。 深夜她自己多学一点,别人还少学一点,这不就是有双重学习uff加倍吗? 梦境空间中,药圣正成大字躺在椅子上摆烂。 他倏地又抬起头,看了眼正在奋笔疾书的宋澜衣,心里不大痛快。 这不痛快,倒不是针对宋澜衣的。 而是对自己的。 小徒弟都如此勤奋,他怎么可以这么摆烂呢? 可是……该死啊,他真的想要休息一下! 药圣在心底默默流泪。 这可能真应了宋澜衣说的那句话,师父迟早被徒弟卷死。 正在此时,梦境空间之内,突然飘出一股甜香。 药圣起先还笑着,闻到这味道,表情倏地一变。 他冲宋澜衣招了招手,肃容问道,「你闻闻,这是什么?」 宋澜衣心中一乐呵,哟,今天的随堂测比往常的都有新意。 她细细一嗅,鼻尖微动,认真分辨其中所用到的药材。 「油桐木根,赤冠花,鹅颈草,百年水荇草……」 越说到后面,宋澜衣的眉头几乎要打结了。 这些东西都是极阴之物,有入梦之效,宋澜衣有点看不懂,药圣这是要干嘛。 药圣却比宋澜衣知道的多。 他本就隐居于南境,对于南境的了解,只会比宋澜衣多,不会比宋澜衣少。 他认得这种香。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震惊。 他看向宋澜衣,震惊,「你来南境了?」 宋澜衣嗷了一声,「咋?我没说过?」 药圣感觉牙痒痒,他揪着宋澜衣的耳朵,「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会忘?啊?!!」 /122/122350/3188372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