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自由,却也仅有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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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费什么功夫,布鲁图斯和普利乌尔在角斗场的一处大厅中找到了他们的目标。 角斗场设立的这处大厅是专门用来处理奴隶事务的——通常是商品之间的买卖。由于现在比赛还没完全结束,因此在这里的人寥寥无几。 不过终究还是能见到几个人的...... 布鲁图斯瞥了眼跟在一个奴隶主身后的猫耳少女,以及被两个侍从看押的几个用绳子绑住双手串成一排的猫耳男孩们。 奴隶主向大厅里的工作人员们展示着自己带来的这些奴隶,嘴里不停地朝身旁的领班叨叨着他们的优点。一位角斗场的药剂师详细检查了这些奴隶的身体后,向领班点点头示意他们身体没什么大问题。 “三个银拉特。”领班说了个数。 “才三个?”奴隶主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不可能,亨特你知道要把这些人从乔安特那里弄过来得花多少功夫。” 领班亨特摆了摆手:“给你三个还是看在你我多年的交情上。这个女孩按行情顶多就值一百五十铜拉特。至于男孩,哈,这年头谁还会用这些孱弱不堪的半猫人干活?” 奴隶主扭动着自己食指上的扳指,思索一下后:“至少四个。” “四个?”亨特冷笑几声,走到一个半猫人男孩身旁,将他本就没几片布的衣服掀开,“你自己看看,这种货色加起来能值那么多吗?” 布鲁图斯回头看过去,发现男孩的身上布满了伤疤和血痂。不过这事和他没什么关系,他摇了摇头,跟上普利乌尔的脚步。 在大厅的角落里,他们见到了正坐在长椅上的格雷戈里奥·加利亚。这位刚获得自由的角斗士赤身裸体,似乎正朝着面前支撑大厅的石柱发着呆。 普利乌尔走到加利亚的侧后方:“格雷戈里奥·加利亚?” 加利亚回过头看向叫着自己名字的人,他张了张嘴,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却没发出适配的声音。 布鲁图斯则站在普利乌尔身旁,打量着他们此行的目标:久未打理的褐色卷发;双眼暗淡无神;脸像是刚用清水洗过不久,但仍然很脏,下巴布满了长短不一的胡茬;皮肤的情况看上去糟透了,显得黝黑的同时还布满皱纹。 “你应该是太久没好好说过话了。”普利乌尔从自己的腰包中摸出一个水囊,递给加利亚,“喝上几口没准会好一些。” 加利亚看着普利乌尔,迟迟没有伸出手接过水囊。 普利乌尔笑了笑,对于加利亚的行为像是已经习以为常一般,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好吧,我想我得先说明我的来意。我有一位朋友正在特纳行省扩建冒险团,我在这里帮他招揽合适的队员。” “这份工作的周薪是四十铜拉特,冒险团会保障基本的后勤供应。装备、药品得自负,不过如果很缺钱,我们也可以提供一笔借款。战斗结束后的缴获上交三成,比开尔斯下发的任务报酬则会按照任务中的表现进行分配。” “怎么样?考虑加入吗?” 加利亚摇了摇头,他站起身准备向大厅外走去。 “你有想好出去之后的打算吗?”布鲁图斯朝加利亚问道,“虽然你现在自由了,但恐怕也只剩自由了。难道还想再因为债务被卖到这里吗?” 加利亚的脚步顿住了,他扭过头看向布鲁图斯。 布鲁图斯和加利亚对视着:“有没有兴趣吃顿饱饭,我们请客。” ...... 看着狼吞虎咽的加利亚,和他面前已经叠成规模的盘子,布鲁图斯不由得庆幸还好待会要出饭钱的不是自己。 而待会要付账的普利乌尔则看上去很悠闲,翘着二郎腿,靠着椅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 他们挑的这家露天餐馆当然也不可能很高级——毕竟想要在港口区想要找一家码头工人专选的餐馆可太轻松了,而且这种餐馆才能满足像加利亚这样的人的需要。 同时也不需要担心衣着问题,尽管现在已经有些秋意了,但干苦力活的人穿的仍然很清凉,所以在这里出现个裸男大概也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加利亚的声音显得低沉且嘶哑:“虽然很感谢你们请客,但很遗憾的是我对战斗没什么兴趣。” “你之后的打算是什么?”普利乌尔语气随意地问道。 加利亚流露出一丝回忆的神色:“回家。” “西索科城内?” “不,卡里古斯。” 布鲁图斯对这个地名感到十分陌生,但普利乌尔倒是知道这个地方:“卡里古斯?哦,原来你原来也不是洛玛公民,我想你应该回不去了。” 他看着放下餐具,看向自己的加利亚:“一场海啸摧毁了那里,而洛玛王国至今都没有重建卡里古斯的打算。” “这不可能。”加利亚一下子站了起来,语气相当激动地嚷嚷道,“海神会庇佑所有卡里古斯人!” 普利乌尔显得很淡定。而布鲁图斯则是因为对这些神没什么了解,也没任何反应。这反而让加利亚冷静了下来,他叹了口气,又坐了下来。 普利乌尔朝坐在一旁的布鲁图斯扫了一眼,然后将目光又放回加利亚身上,他想了想后,摸出一枚贝壳放在桌上。 加利亚眼睛死死地盯着桌上的贝壳,沉默许久后,他像是完全丢了精气神般瘫软下去。这一下让布鲁图斯急忙起身将加利亚扶回去坐好,一把拉住这家伙的手臂以防他又软到地上去。 “西索科海军花了很久才从废墟中找到你们的海神殿,将值得搜刮的战利品给悉数带了回来。也不知道你是太过幸运还是太过倒霉。” “这一定是你们做的!”加利亚像是找到了让自己重新振作的关键词,他用手一把扫开布鲁图斯,愤懑地低吼道。 普利乌尔摇了摇头,从椅子上起身站起来:“自然的伟力,岂是人类可以任意驱使的。布鲁图斯,我想我们没必要再和这个家伙谈下去了。” “如果你打算加入我们,可以到......”布鲁图斯给加利亚留下了普利乌尔家的地址,他叹了口气,“如果不打算加入,那么也好好活下去吧。” ...... “布鲁图斯,你觉得自由高于生命吗?”普利乌尔看着远处的角斗场,向布鲁图斯问道。 “每个人的答案都是不同的。”布鲁图斯犹豫了一下,不打算将自己的想法继续说下去。 “没有自由的生命,我想我们面前就有鲜明的例子。”普利乌尔指着角斗场,说着自己的看法,“他们连选择的权力都被剥夺了,生与死全看自己主人的心思。” “那么你怎么看待耶弗森呢?” 普利乌尔闻言笑了笑:“奴隶契约和雇佣契约的区别,可以长篇大论地讨论很久。布鲁图斯,我想奴隶仍然会是长期存在的一种人群,我所能做的也只有这样了。” 布鲁图斯感觉自己听出了普利乌尔的话外之意,不过他还是不打算对此表态。 /106/106555/2892453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