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帮忙

    手捧拂尘，一身道袍的老道士，也懒得多说什么，对于那芸林，的确没有什么好感，却也说不上什么不好。

    来到这里，除了废物，无法修行之外，倒是挺有礼数的，老道士睁开眼睛，对着那些议论纷纷的灵修子弟喊道:“这里是修炼的地方，不是逛街的地方，要是不修炼，就出去逛街去。”

    有了这一嗓子，灵馆内顿时安静下来，不敢再高声议论了，只是依旧不妨碍有人小声议论，老道士也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小子，的确是有段时日没见了，倒是有点想念他的好酒。

    比起这些消息不灵通的毛头小子，老道士倒是听说，那小子没有死，还把吕神医吓了一跳，以为是看到鬼了。

    剑亭那边，大髯中年男子，刚刚指点了几个剑修弟子，正靠坐在背后长剑上，看了眼正在小声议论的几个剑修弟子，脸上有些笑意，是有段时间没看到那小子了，有点鬼头鬼脑的，心大，竟然娶了凤阳城的第一美人月清瑶，还是个剑师小阶的剑修，那小子，可以的啊。

    就是不知道那月清瑶有没有让他上床？打地铺还是站门神？

    门可罗雀的武室那边，显得有些邋遢的汉子，摸了摸满脸的胡茬子，以前总是会有个嬉皮笑脸的家伙，喜欢来这边乱蹿，每次来，都少不了一坛不知是从正经酒铺还是从青楼带回来的好酒，一大一小，席地而坐，喝酒论人生。

    现在倒是出息了，长大了，连凤阳城第一美人月清瑶都给搞到手了，就是不知道昨晚上，有没有十八般武艺尽出。

    准备去剑亭那边先看看的云林，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朝着外面走去，在那陌生记忆中，废物芸林出手阔气，心又很大，虽然无法修行，可在灵馆剑亭武室这三个地方，关系都很不错。

    每次去都会投其所好，给灵馆教授的老道士带一本江湖儿女情长小说，给剑亭武室那边，就是各自一壶好酒，有的时候是逛了青楼顺来的，有的就是正经酒铺的好酒水，倒是不缺乏人情世故。

    现在想要有人帮忙，还真需要找那个大髯中年男子，看能不能给自己打入一道剑气，将堵塞经脉打通。

    在记忆中，芸林自然早就找过大髯男子，只不过大髯男子顾及自己的身份，不敢乱来。

    这种事情，要么承受下来，顺利成为剑修，要么就是一条死路，大髯男子自认担当不起。

    凭着那陌生记忆，在一个杂书铺，挑了本江湖儿女情长小说，让云林感到一阵的头疼，想不到一个老道士，还好这一口。

    又去一家旁边的酒铺，带上几壶酒水，买了点零碎下酒吃食，分成小三份后，云林也不逗留逛街，回到芸家，就朝着剑亭那边而去。

    即将到剑亭的时候，将几壶酒水，两份下酒吃食，还有江湖儿女情长小说，藏到记忆中的那个“老地方”，这才拎着一壶酒水，一份下酒吃食，走向剑亭。

    靠坐在长剑上的大髯中年男子，已经看到了走过来的云林，这次倒是没有鬼头鬼脑的，走路也不晃荡，正正经经的走进剑亭，就将手中酒坛丟了过去。

    大髯中年男子接过酒坛，对于云林的“异常”也没有多想，可能是一下子长大了，毕竟都有媳妇的人了。

    就好像变戏法一样，手中多出了两只酒碗，摆放在两人面前，丝毫不客气，揭开泥封，给两只酒碗满上，嗅了嗅鼻子，一脸的满足享受。

    开口说道:“都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搁你身上就是越老实正常了，几天不见，长得长大了。”

    云林笑着又拿出一袋子花生，捏起一颗丟进嘴里，嗯，嘎嘣脆，味道不错。

    大髯中年男子名叫李庭，是个剑师巅峰，背后长剑取名为人首，意思是只要出剑，就取脑袋。

    李庭端起酒碗，云林也端起酒碗，前者看着正正经经的后者，打趣道:“感觉你好像换了个人，莫不是打不过媳妇的床架，被制得服服帖帖了？”

    云林笑了笑，与李庭碰了一个，轻轻抿了一口，说道:“半真半假吧？”

    李庭则是喝了一大口，放下酒碗后，抹了把嘴角，丟一颗干脆花生进嘴里，有些气笑道:“别给我装，就你小子能爬上月清瑶的床？我把李字倒过来写都可以。”

    被李庭说中了，云林自顾自喝了口酒，李庭哈哈笑了起来，将剩下的酒一口喝了，又给自己满上，安慰道:“这也不怪你，你和月清瑶一个在天一个地，正常的事，不过，她早晚要跟你打床架，连我都有点羡慕你了。”

    云林也给自己满上，并不想多讨论这件事，提起酒碗说道:“走一个。”

    李庭丝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笑意，和云林走了一个后，说道:“真的改性了不成？以后不敢逛青楼了吧？”

    云林翻了个白眼:“你才改性了。”

    李庭也发现自己口误了，但并没有在意，笑着提起酒碗，喝了一口，算是自罚。

    云林这才开口说道:“以后都不去了，我想修行。”

    不是偶尔，少去，而是不去了，还要修行。

    李庭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后，急忙又喝了口酒说道:“看来是真的被媳妇打怕了，不过，那种地方，不去也好，养精养神，反正家里有个大美女媳妇，不愁吃的，但是你说修行，你知道你自己的情况啊，还是你要赌一赌？这种事，可不是闹着玩的，是性命攸关的事情。”

    不等云林接着说什么，李庭已经摇头道:“这件事，你之前就找过我了，真不是我不帮你，一个是我担当不起，一个找你爹或者找家主，把握更大，你也不想让我看到你死吧？”

    李庭看了眼云林，有些疑惑:“你小子不是已经看开了么？怎么会突然又想去赌命了？潇洒自在的日子不好？”

    云林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只是看着碗中的半碗酒水，慢慢说道:“我已经决定了，不管你帮不帮我，大丈夫就走这么一遭，我不想这样窝窝囊囊，要么一死百了，要么就要顶天立地……没有第三种可能。”

    李庭收敛起笑容，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感觉眼前一脸认真的芸林，很是陌生，让他认不出来了。

    云林笑着提起酒碗，和李庭酒碗喷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你有你的为难，我们喝酒就是了。”

    李庭心里终究有些过意不去，后面喝酒就有点多，但就像他说的，万一芸林出了什么事情，自己的确是担待不起，最重要的还是不想看到芸林死在自己手下。

    喝完了一壶酒，脆花生还剩下一些，云林已经起身，准备离开了，没有怪李庭的意思，云林也没有强人所难的习惯，自己再想办法吧。

    李庭将云林送到剑亭外，看着云林的身影即将消失在石子路上，李庭好像下定了决心，说道:“如果你爹或者家主，也不愿意帮忙，到时候再来找我吧！”

    走在石子路上的云林，闻言停住脚步，转过身来，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着挥手。

    李庭笑骂了一句臭小子，这才转身走回剑亭。

    之后云林去了灵馆那边，和老道士面对面坐在一张石凳上，老道士没有说什么话，只是笑眯眯的盯着芸林看。

    云林被老道士盯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急忙从怀里掏出那本刚买的香艳小说，递给老道士后，将一袋子黄豆搁放在两人面前的石桌上。

    老道士以最快的速度，接过云林递来的香艳小说，塞进宽大的袖袍里，又贼眉鼠眼的看看周围，发现没有人后，好像松了口气。

    从袋子里抓了一把黄豆，斜眼看向云林，述苦道:“你小子倒是享福了，年纪轻轻就可以身经实战，不像我这老头，终究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了，昨晚上折腾到几时，给我这老头说道说道，其中的奥秘？”

    云林也抓了一把黄豆，丟一颗进嘴里，咬的那个嘎嘣脆，有些哭笑不得，这让他如何说来？

    老道士名叫贾沉，灵师圆满境界，离着灵宗就差一步之遥，另外也会一些旁门左道的法术，比如画符一道，阵法一道，丹药炼制，都有所涉略，不过其实没有几斤几两。

    来到芸家十多年了，就没见过出手，却最喜欢江湖香艳小说，也会说几句江湖话，和武室那边的邋遢汉子，很聊的到一起，不在灵馆这边的时候，基本在武室那边和邋遢汉子，吹牛皮。

    云林的苦笑不言，老道士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意思，将小小的眼睛，睁到最大，连黄豆都忘了嚼了:“不会吧？没有神仙打架？哦，是了，那丫头肯定看不上你小子，是你小子攀高凤了，不过，你算是丢尽我们男人的脸了，连通玄关哪点痛都受不了，要不是你这小子，懂我老头子，你看你能坐在这里？”

    老道士又自顾自叹了口气:“那月清瑶再怎么清高，也是你们芸家八抬大轿抬回来的，要是都看不上你，都不让你上床，那她答应这门婚事干什么，对你们都不是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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