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物极必反,触底反弹
一颗金珠,一件大氅,一条发带,都是些无伤大雅的东西。 青烟不甘心,“下面再输我亲自动手!” 从风看了她一眼,再看看天色,“可以吃晚饭了。” 吃饭?青烟摸着肚子,好饿。 “不差这一会儿,速战速决!”她忍着,又开始摇筒子。 摇完直接抢走从风的木牌下注。 不出意外,又输了。 “大家伙一起上!”青烟抓住他的手,不让他跑,号召大家一起,群起而攻之。 李落寒和钱一凉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立马就扑上去。 兰深本来不想掺和,看他们打闹觉得有趣,他们两个又不停向他求救援,竟也忍不住去压住从风的一只手。 从风被三人制服,青烟就像个老鸨似的对他笑,“别怕。” 她一伸手就抽散了他的腰带。 从风身体一僵,没想到她来真的。 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绯色薄唇微抿,带着几分不悦。 青烟被他看得不开心了,怎么好像她是坏人一样。 “哼,输不起就算了!”她推开他,站了起来。 都是输,自己就剩这么点了,凭什么他能耍赖! 钱一凉不乐意,喊了句我来,扑过去就开始扒拉从风的衣服。 从风见她似乎生气了,心里想着是否再妥协一点,就被钱一凉生扑了。 他的腰带本就被解开了,钱一凉又是个没分寸的人,胡乱一通扒拉。 真的散了。 青烟回头,就看见他衣服松松垮垮,完全敞开了。 精致的锁骨,完美的肌肉,漂亮的线条蜿蜒而下。 不能多看,看多了会上火。 青烟勉强自己转开视线。 “你们玩吧,我去吃饭了。” 她不在,从风也就不矜持了,任由钱一凉胡作非为,垂眸冷冷看着他。 兰深就是随便参加一下,早就退开了。 李落寒警惕性高,师父一走他就不敢再压着从风了。 他们两个就这么看着某个傻瓜在作死的边缘不停试探。 “好玩吗?”清冽的声音响起。 钱一凉愣愣地抬起头。 咦?其他人呢? 再看从风的大脸。 哇,好吓人! 他还没反应过来,胸口疼死了。 “啊……” 他飞了出去。 咚的一声,落在厚实的草地上。 青烟不想早起,今晚没下山,就听钱一凉**了一晚上。 “疼死我了。”钱一凉不想活了。 青烟准备给他治一治,钱一凉想到她用针线缝高个子手臂的事,他不肯。 最后还是从风拿跌打损伤药给他揉。 “忍着点,淤血要揉开才行。” 他只说了一句,然后就像个没有感情的揉面团机器,任凭钱一凉如何鬼哭狼嚎,他就是不停手。 太狠了! 作为一个旁观者,李落寒心有余悸。 钱一凉疼起来把从风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青烟发现他好像从来不提自己的家人,如今有人问候,他不但不生气,还一副我家人是谁你怎么知道的表情。 他不会是小时候家人就死光了吧? 言行举止看起来不像身世这么凄惨的样子。 从小就是孤儿不是应该很自卑吗? 他看别人就像看蝼蚁一样的高傲是怎么养成的? 物极必反? 触底反弹? 晚上钱一凉把从风当成杀父仇人,第二天他就搂着从风的肩膀称兄道弟。 “你这手艺真是没话说,一晚上我就不疼了,之前的旧伤也好了。” 他可能忘记了,不管新伤旧伤都是他兄弟打伤的。 钱一凉没从风高还非要去勾他肩膀,整个人都吊着,特别猥琐。 青烟都没眼看,“好了还不出发!” 钱一凉从从风身上跳下来,走到院子,拿起空无一物的箩筐。 青烟脚一踢,箩筐就易了位。 “师父?”钱一凉看到筐里有石头,不乐意了。 “那么久了,也该换一换了。” 钱一凉知道没得商量,就去拿李落寒的那个,李落寒换了空筐,当然没意见。 “师父您看,这颗果子我昨天来才这么小。”钱一凉比划一下大概多小,“一夜功夫,今天竟已这么大了!” 他这么说,无非就是为了证明自己天天上来,对山上了如指掌。 趁着说话的功夫还能歇歇腿。 青烟看着他指的绿果子,果皮凹凸不平,还有小刺,不是寻常见到过的东西,但钱一凉比划得太过夸张。 “不可能吧,妖怪吗?” “师父好聪明,从风也说这是妖怪果,就是妖果。” 腰果? 青烟皱眉,什么玩意儿。 十有八九是从风那小子糊弄人的。 “一凉,第一天你们爬到哪里?” 她不想聊什么妖果,她要找剪鬼竹。 “哦,师父是要找落寒送您的草吗?”钱一凉一副我早已料到的模样。 “废话。”青烟剜了他一眼。 钱一凉往山上一指,青烟顺着望过去,只觉遥遥没有尽头。 “你们第一天就能爬那么高?”不过半个时辰而已。 她觉得应该差不多要响钟了。 “没,我第一天就在那里停下。”钱一凉指着他们已经路过的地方,“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 “懒货!” 钱一凉嘿嘿一笑。 青烟不再追问,听到钟声便嘱咐他先行下山。 钱一凉想陪她,可脚步虚浮酸软,实在不行了。 没了拖后腿的,青烟加快速度,很快就遇到了下山的李落寒。 李落寒见她要上山,执意跟着,青烟也没拒绝。 再往上,又遇到拾级而下的兰深,青烟忍不住要笑李落寒。 “为何兰深下山如此从容优雅,你却像是要滚下山一般?” 李落寒满头大汗,想反驳无奈嘴巴喘气都来不及,他要省着点力气。 兰深只是微勾嘴角,并未多问,也跟着返身上山。 “走了这么久还没看到从风,他是从另一边下去了?” 小临山四方都有山路,一直没看到人,青烟以为他走别的路。 “不知。”兰深只回了两个字。 青烟停下来,转头定定看着兰深。 兰深以为她要怪罪自己。 可他的确不知道。 “你声音如此好听,该多说些话才是。”青烟笑着说道。 兰深有些意外。 他不知在想什么,漆黑的瞳孔如无底深渊。 青烟倒是莞尔一笑。 “罢了,你若是像一凉那般喋喋不休,怕是再好听的声音都让人觉得聒噪。” “看,是从风。”李落寒指着坐在一旁大石头上的人。 少年立在石头旁,一袭月牙色长衫更衬挺拔身形。 负手而立,淡淡看着他们。 青烟等人在低处,他在高处,如君王般自然俯视着众生。 青烟想到他这是自卑触底反弹,心里对他多了点宽容,没骂人。 她长吁一口气,“终于不用再爬了。” 也不知为何,她就是知道,看到他就能看到剪鬼竹。 “我等了许久。”从风走过下来,语气似乎在嫌她太慢。 到底谁是师父,谁是徒弟! 青烟剜了他一眼。 “别废话,在哪里?” wap. /134/134683/3161324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