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一章硝烟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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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战争持续了三天三夜。 到处都是哀嚎遍野,残垣断壁,血与火的洗礼。 让原本宏伟壮观的一座城池,变得破败不堪。 活生生的人,变成一具具冰冷的尸体,躺在地上。 战争没有胜利者,只有失败者。 “首领,您没事吧?” 姜天此时蓬头垢面,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姜夔,背负着一口剑,行走在战火熄灭后的城内。 地上有复国武士的尸体,但更多的是,皇朝军队的尸体。 侯崇龙、侯崇虎两兄弟,早在大军支撑不住的时候,望风而逃。 手握权柄的人,都活下来了。 因为他们懂得审时度势。 “我没事,还剩多少弟兄?” “五万。” “敌军逃走了多少?” “战死了四万,剩下六万,望风而逃。” “继续乘胜追击。” 复兴姜朝,这一直是姜夔的心愿,也是所有复国武士的心愿,所以他们不能止步。 土砖窑。 夏渊依旧凝视着杨封父子。 “噗!” 这次死气的驱逐很顺畅,杨忠吐出一口淤血。 杨封见状,急忙停止了。 “父亲,驱除死气,就先到这一步吧,如果死气没有继续反弹的话,只需要再来两次,您体内的死气,就完全驱除干净了。” 看着父亲,脸上的气色,逐渐恢复好转,杨封心里松了口气。 几波对抗下来,他也对死气有了一定的了解。 这东西,本身就是一种“气”,是人身体**之后的,产生的一种,**的“气”。 好 在剑气,锋芒大盛,属阳,而死气,是人死后,产生的,属阴。 阴阳相克。 剑气与死气相互对抗,相互抵消。 死气消逝小半,杨忠的身体,“返祖”的状况,也生出异样。 准确来说,是“返祖”的特性,消失了,机体的部分功能,恢复了正常。 “安儿,你……你母亲还好吗?” 杨忠用颤抖的语气询问到。 二十多年,如果不是因为还念着妻儿,他杨忠早就放弃苟活了。 今天,终于得偿所愿。 “爹,我离开时娘一切安好,只是她十分挂念您。” 当年,数百高手,围攻杨府。 最后,杨忠拼死,才将妻儿安然送走。 而杨封的母亲,也一直以为,杨忠在当年惨烈的大战中牺牲了。 “哎!是我对不起你娘。” “爹,现在不是说这些丧气话的时候,我们先攻占大夏的皇都再说。” “安儿,你从哪儿来的兵马?” “姜朝,复国武士!” 说完,杨封带着父亲杨忠,离开了这座砖窑。 “希望,那帮大臣、武将,能够有些作用吧,否则不介意,将那做监牢源头的死气,全部释放出来。” 夏渊,想要的是地位、是长生。 等到杨封背着杨忠离开后。 默默注视这一切的夏渊、地奴、人奴三人。 转身离开这片砖窑。 逃回第三座关隘的侯崇龙、侯崇虎等人,脸上焦急万分。 这种紧急关头,夏渊不在,他们也拿不定主意,最重要的是,先前与姜朝的一战, 他们损兵折将,手底下已经没有任何可用之人了。 而今,他们脚下的这座城池,已经是皇都的最后一道防线。 一旦这座城池被攻下。 那么姜朝的余孽,即将剑指皇都。 “都慌些什么?朕还没有死!倒是你们,十万大军,居然被对方七万大军,打成这样?出息了你们?” 赶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夏渊。 “恭迎圣上!” “恭迎个屁!侯崇龙、侯崇虎听令,命你们俩,戴罪立功,前往皇都给我调兵遣将,把凡是能派上战场的士卒,给我一个不留的派过来。” 夏渊,打算孤注一掷。 这座城池,不能再丢失了。 这将是他们筑起的最后一道防线。 复国武士这边,杨封也背着父亲杨忠赶到了。 “杨少,您,您没事儿吧?” “我没事,倒是你们,辛苦了,接下来的战局,就交由我来全权负责吧。” 杨封无暇顾及其他,这座城池攻略完后,就能够剑指皇都,夺取帝位,唾手可及。 所以双方将会有一场恶战。 关乎双方利益的恶战。 “杨少,这位是?” “他是我父亲。” “什么?烈阳剑神,真,真的还活着,老天有眼!” “杨忠,你还活着!”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藏剑,随后他一把揪住杨忠的衣领。 “当年你为什么要离无霜而去?” “你说话呀!为什么?” 杨忠在杨封助其驱除体内的部分死气后,身上原本因为,死气滋养,而疯狂滋长的毛发, 也自动脱落。 因此,倒也不显得邋遢,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到是能堪入目。 “藏剑,你别冲动,当年的事,我父亲一定有他的苦衷,眼下大敌当前,以及我父亲体内的死气并未完全驱除,所以……” “你说什么?他体内残留有死气?那他为什么没有老化?” 藏剑,见多识广,死气的事,他自然听说过,只是死气入体,这个人,基本上就难逃一死的厄运。 他显然没料到,杨忠身负死气,还能如此生龙活虎。 “死气,并非无解,我用剑气,暂时消除了我父亲体内的部分死气,但死气真正的源头,还是夏渊,你可知,他在皇宫深处,建立了一座监牢,那座监牢内的犯人,全部身具死气。” 杨封把自己这些天的经历长话短说的讲给藏剑、姜夔等人听。 “一定是,南疆来的那位祭司,在给夏渊出谋划策,不然凭夏渊的手段,根本不可能,懂得如何运用死气。” 姜夔早在二三十年前,就听说过,大夏皇朝来了一位祭司的事。 当时的祭司,还只是为了求雨,让夏朝年年风调雨顺。 后来,祭司凭借稀奇的手段,折服了当今圣上。 “死气的根源是死气,如果依照酋长,您所讲述的那样,那这座监牢内,应该堆积了很多腐朽的尸体,甚至产生比死气,更恐怖的尸气。” 姜夔认真的分析到。 “为了以防万一,夏渊狗急跳墙,拿这个来对付我 们,一会儿吩咐下去,所有武士,每人配备一个防毒面具。” 姜夔、姜天等人也点了点头,认为杨封说的在理。 为了追求长生,不惜设一场鸿门宴来坑杀他们,还有什么是夏渊干不出来的? “好,杨忠,今天我就给杨封一个面子,这事儿我暂时不计较,等此战过后,你体内的死气除尽,你我以剑术论高低。” 江湖事,终究要用江湖的做法来解决。 杨忠看向远方,若有所思的样子,旋即点点头。 藏剑冷哼一声,走到城边,极目远眺,对面的城池。 那座城池,就要比他脚下的这座城池,好上数十倍。 因为他脚下的这座城池,刚经过战争的洗礼,此时已百孔千疮。 “后勤补给,我们的粮草还剩多少?” “报告酋长,还够将士们吃足足三个月有余。” 负责押运粮草的人,是姜虎,杨封的老熟人。 “嗯。” 这场战争,持续不了三个月,甚至半个月都不太可能。 夏朝的军队,节节败退,而他们姜朝的军队,气势节节攀升,现在已经到了一个顶峰。 两方军队可谓是,天差地别,杨封很好奇,夏渊会用怎样的手段,去扭转战局。 站立在城池上,俯瞰地貌的夏渊,眼神游离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军队的精气神,怎么这么差?” 简直就是一群丧家之犬,这样的军队拉出去打仗,不是给敌方送经验,还能是做什么? “圣上,这,这不能怪我们 ,实在是姜朝的余孽,强的超乎我们的预料,一时没大意轻敌,这才导致,士气低迷,军心溃散。” 侯崇龙,极力的解释到。 “你们真该死,如果不是正值用人之际,你们几个,通通都得砍脑袋。” “圣上息怒,属下愿意戴罪立功!” “哦?怎么个戴罪立功法?要是敢糊弄朕,朕必取尔狗头!” 夏渊怒气冲冲的吓唬侯崇龙。 “圣上,我们可以挟持凤仪剑神,逼迫他们。” “凤仪?最多只能喝住藏剑等几人,况且凤仪已经为了朕,与他们决裂,现在用凤仪来胁迫他们,根本不起作用。” 夏渊仔细分析了一遍,下意识的认为侯崇龙的这个计谋行不通。 “圣上,此计就算行不通,也能使敌军分心,战场上一旦分心,就会使他们自乱阵脚,届时我军即便气势低迷,大好战机摆在眼前,士气在无形之中,也会迎来暴涨。” 开口说话的是侯崇虎。 两人一唱一和,夏渊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至于释放,监牢地下的尸气,那是他最后的手段,不到万不得以,他绝不动用禁忌手段。 因为一旦动用,那可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甚至还有可能祸及大半个夏朝。 到那时,就算赢了,也是惨胜,同时没有数百年,夏朝是无法恢复生机,可能还不适合人居住。 “好!那就听你们的!” 夏渊也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这种时候,他明白其中利害。 夏渊 让手下人,把凤仪给“请了出来。 城墙上,凤仪被用锁链捆绑着。 身上也是伤痕累累。 “是凤仪,这群畜牲,他们想对凤仪做什么?” 与另一座城池对立,显得更加荒凉,孤寂,落寞。 一轮残日,照射下,城墙上早已凝固得发紫的血迹,折射出道道强光。 废墟、残骸、断壁残垣,都表现出一种浓烈的悲凉。 阿驽,提着一柄剑,一柄被血色纱布包裹着的剑,纱布内,还有殷红的血滴出。 他就这样提着剑,站在城墙的高处,用愤怒的眼神,嘶哑的声音,传达着他此时的心情。 “冷静!阿驽,他们的用意你还看不出来吗?他们是想利用凤仪,让我们自乱阵脚。” 杨封走到阿驽不足三尺的距离说到。 “小安,你不明白,我以为我放下了一切,也放下了凤仪,可是当我重新面对这一切的时候,我才知道,我的内心,还是没有改变,依旧装着凤仪,当看到凤仪被他们折磨成这样的时候,我的心,痛如刀绞。”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不过是只因未到伤心处罢了。 阿驽,杀怖剑神,此刻也为心爱的女人落泪。 “阿驽,记住这句话,有些女人,她注定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或许你会反驳,她出现在你最孤独、最无助的时候,但那恰恰是世间最大的残忍, 出现在你无依无靠的时候,像是一束射入你生命中的光,然后……她转身离开了,就在 你将她视作你生命的全部时,她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甚至连一个念想都没有留给你,这样的女人,她配得上你的爱吗?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一只打翻了垃圾桶正在觅食的猫并不可怜,可怜的是你扔给了它一个罐头,然后你转身离开,它注视着你离开的刹那才会显得可怜。” 杨封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相信阿驽会想明白他说的这些。 站着高墙上的阿驽,任由凛冽的风刮过自己的脸庞。 那带着一抹阴鸷的,刀削斧凿般的五官。 双眸中,绽放出一缕精芒。 手中颤鸣不止的剑,也在这一刻,止住了。 缘可以由他起,亦可由他而终。 “圣主,姜朝那边没动静啊!” “因为不会吧?我不是记得,那个杀怖剑神,不是倾心于凤仪皇妃的吗?” “哼!迟早会露出马脚的,我们只需要静待就可以了。” …… 另一边,杨封也在等,不过他等的是夜幕降临。 几个时辰过去,太阳的余晖也撒到尽头。 夜色暗涌,夜空中没有皎洁的月亮,被厚厚的乌云密布。 两座对立的城池,点燃了火炬,火光冲天。 火光,像是一个会发光的火球,将城墙上,照得犹如白天的极光。 嘹亮的号角响起,由牛皮做成的战鼓已经擂响。 将士心中热血沸腾,浴血搏杀,就在一念之间。 “这暮色,像极了死亡。” “圣上,我们该出手了吗?” “也罢,长生终究不能坐等。” …… 金黄色,镌刻着黄金圣龙的旗帜,被风吹动,旗手扬起了手中旗杆。 另一座城池,仅剩的半卷,赤红色的旗帜,在火光冲天的战场,被映照出斑驳的残影。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