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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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林泉静静的听着,不时的问几句。 范多宝只是说,并没多想,却不知道,沈林泉心里早就想好了对策。 现如今,是真正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且别说李君章门面功夫做的不错了,就算做的不好,只要他没干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儿,那范多宝不认师父,就是不可原谅的大错,一辈子都得背着这个罪名。 所以此事,还是要好生盘算一下才行。 当然了,这对沈家来说,着实不是什么大事儿。 所以沈林泉只问了问,也没再多说。 然后几人就在屋里玩跳棋。 其实起初,沈禛是拿了弹棋来给米宝玩,那是一种文雅的桌战,每人十二枚棋子,棋盘是高低起伏,还有城墙的,就像城池,双方要攻城,还要对战,非常适合米宝这种低手和上官星迢这种毛手玩。 但米宝玩了几回就觉得没意思了,就拿了六角跳棋出来大家玩。 她特意挑了木制的棋盘,沈禛把厂家名称的字抹去,画成了几个童子,看起来就很古朴很雅了。 沈禛把沈行思叫了过来,六个人一边吃一边玩,还挺乐呵。 米宝几个在沈家吃了晚饭才回去。 硬汉爹范味全早就在家偷着哭了好几回,也没敢跟媳妇说实话,就简单解释了几句,一直在门口转悠着等。 终于看着他们回来了,范味全上前几步,鼻子一酸,眼圈就红了,说出来的话却粗声粗气:“怎么才回来!跑哪儿疯了一天!” 米宝一个激灵,飞奔过来,张开手臂就挡在了大表哥面前:“不许打人!!大表哥现在是米宝罩着的!!” 范味全顿了一下。 米宝冲近了,看到他红肿的眼睛,也愣了一下,声音低了八度:“反正,反正不许打人。” 范味全心里难受的厉害,但酝酿了半天,也拉不下脸抱儿子,于是双手一把,就把米宝抱了起来,狠狠抱紧,搓了搓:“米宝,大舅舅好几天不见你了,想你了……”他哽咽了一声:“想你想的厉害。” 米宝:“……” 她被舅舅两只大手举着,举的有点高,半个身子悬空,大舅舅的大脸埋在她小肚子上,好像还在哭。 她两只小胳膊无助的摆了摆,小脑袋左转右转,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大舅舅的热情。 范多宝也愣了一下,然后皱了皱眉就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再看他爹举着米宝一小只,来回的蹭着擦眼泪,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他默默的在旁边等着,心里还有一点好笑。 沈禛也等了一会儿,看范味全好半天都没松手,就走过去,两手一扳范大舅的手。 范味全的手一松,米宝就往下掉,沈禛单手接住,看也不看的回手一捞,就把范多宝提起来,塞到了范大舅的两只大手之间,范大舅下意识的抱紧,沈禛就抱着米宝头也不回的走了。 范多宝默默低头。 在这一刻,硬汉大舅舅和硬汉大表哥都很尴尬。 然后大舅舅默默的搂了搂儿子,又在他身上擦了擦眼泪,还颠了两下,一副可不是我想抱是别人硬塞给我所以我就随便抱抱……的表情,粗声粗气的道:“吃饭了吗?” 范多宝静静道:“吃了。” “哦,”大舅舅把他放下,一脸若无其事的大步进屋:“那赶紧进屋吃吧,你娘给你做了不少。” 范多宝:“……” 行吧。 他就进屋了,又勉力吃了一顿。 第二天,米宝一大早就来叫了他一起去沈家玩。 猫冬这种事情,就要人多才有意思,人多不管玩什么都好玩,就连玩絮了的跳棋,如果后头有个替补,一直催的话,也会显得很香,不舍得下桌。 只不过范多宝那俩爪子是真的丑,晚上仔仔细细的烫了,再抹上油膏,仍旧不管用,看着一个手指头烂出一个坑,还有一点脓,看着都替他疼。 然后米宝忽然想起一个偏方来。 不知哪本小说里写过,这种溃烂的冻疮,有一个很有用的偏方,就是先洗干净,然后用双氧水清洗,敷上鸡蛋黄油,包起来,三天就好。 双氧水,她有。 鸡蛋黄油可以熬,就是把煮熟的鸡蛋,蛋黄剥出来捣碎,然后放进大勺里头,在火上烤,一直烤一直烤,烤到成了渣渣,就会滤出一点点油来。 于是到晚上,米宝就跟娘亲嘀咕了一番。 万娘子就拿了一个瓷瓶出来,倒了一些双氧水,然后又拿大勺子在火上,烤出来一碗底的蛋黄油。 然后才叫人把范多宝叫来。 双氧水清洗超级疼,手上腾腾的冒烟,但范多宝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举着手,含笑看着她们折腾。 清洗完了,拿大棉棒把蛋黄油给他涂上,用纱布仔仔细细的包起来,又给他戴上一个手套,范娘子叮嘱:“三天不要见水,也别摘手套,能挨最好多挨两天,到年三十再解也不晚,好了才好过年。” 范多宝点头应了:“谢谢姑姑。” 米宝是个小操心,全程在旁边瞅着,一边奶声奶气的补充:“大表哥,不要自己洗脸,可以让娘亲帮你洗,要不然等米宝去了帮你洗。” 范多宝笑的露出了小白牙,低头跟她顶了顶脑袋:“好,那我等米宝帮我洗。” 唐明麓几个人,对这位大表哥都格外关注,唐明麓拿了一根红绳给他:“表哥,这我雕的,我娘编的,一个柿子,一个如意,米宝说这叫事事如意,你戴上吧,讨个吉利。” 范多宝倒是一愣,顿了一下,才接了过来,含笑收进怀里:“我到年初一再戴。” 他就悠闲的走了。 唐明麒送了他几步,回过头来,忍不住道:“大表哥……” 他一时没找到话形容他。 感觉就跟多大了似的,什么都放在心里,这种天长日久的霸凌,要换了旁人,怨天尤人或者愤世嫉俗都很正常,可是他除了刚回来那时的失控,平时总是笑吟吟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 “你以为这是好事??”范娘子道:“他自己在那,没人管没人问的,他的委屈跟谁说?只能忍着,天长日久的就把性子磨出来了。” 她收拾好纱布什么的,也往外看了一眼,一边关门一边道:“娘宁可你们平庸些,也不愿你们受这么大的委屈长大,他受这些年的罪,得亏是没跟你们舅娘说,要是说了,当娘的,几十年都过不来这个劲儿,想想就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