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如果神明不再注视

    “和泉彻，这么晚给我打电话，如果没有很好的理由，你就等着……”

    “我一直等到清姬睡了，才有空给你打电话，很抱歉。”

    听到和泉彻的解释，五十岚御花眯了眯眼。

    总觉得，有些奇怪呢。

    “找我什么事？”

    和泉彻摩挲着手中的枯发，又看了一眼窗内睡得正香的神宫寺清姬，这才说道：“你知道，为什么我跟清姬，迟迟没有去蜜月旅行的最后一站吗？”

    少女的眉头皱了起来。

    “清姬想跟你过二人世界，不想蜜月旅行就这么结束，这很容易猜得到。如果你深夜打电话就是为了向我炫耀这个，我觉得没必要再继续聊下去了。”

    “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

    “镰仓、箱根，横滨，涩谷，轻井泽，你知道这样的路线意味着什么吗？”

    五十岚御花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和泉彻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说出了从箱根那个夜晚，就发现的真相。

    “久木跟凛子，就是沿着这个路线，一步步走向了殉情的结局。”

    五十岚御花握着手机的手，勐然用力。

    “所以，五十岚，告诉我吧，清姬的身体，到底有什么问题？”

    他久久没有听到五十岚御花的回应。

    “告诉我，可以吗？就当我求你，告诉我吧，好吗？”

    五十岚御花上次听到和泉彻如此卑微的语气，还是在去年的校园祭。

    那时，他明明是在恳请牵起她的手，却像是即将舍弃最重要的东西。

    “呼——”少女长吐了口气，“我只能告诉你，清姬的身体很健康。”

    “这样不够，我需要知道更多。”

    “已经太迟了。我警告过你很多次了，不要跨过那条线，但现在，你再问这些已经毫无意义了。”

    和泉彻能察觉到，五十岚御花藏于平静下的怒火，但他并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因为，神宫寺清姬从来没有后悔过。

    于是，他很认真地反驳道：“不，很有意义。”

    “有什么意义？”

    “我想知道真相，只有这样，我才能想办法帮她。”

    “你帮不了她。”

    “不试试，怎么行呢？”

    五十岚御花对和泉彻莫名其妙的自信感到有些厌烦了。

    “我说过了，你帮不了她。连母亲和我都无能为力，你凭什么......”

    “如果帮不了她，那我就带她去轻井泽，”和泉彻打断了她的话。

    被打断了话的五十岚御花呼吸一窒。

    她突然有些慌了。

    “和泉彻，你想做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清姬在轻井泽的别墅准备了一人份或者两人份的氰化物，如果是一人份，那她就是为自己准备的，如果是两人份......“想起《失乐园》中最后的尸检报告，和泉彻沉默了一会，“......我不想自己和清姬的名字和信息出现在尸检报告里，这种事只能拜托你了。”

    五十岚御花张了张嘴，突然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好友疯了，连带着和泉彻也疯了。

    这时，和泉彻突然笑了一声。

    “其实，我是开玩笑的。芽衣她们都在等我，而且，我还有了未出生的孩子，我可舍不得死，清姬也不会让我死的。怎么样，是不是被我刚刚吓到了？”

    尽管和泉彻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但五十岚御花却丝毫笑不出来。

    和泉彻没理由在这样的场合开这个玩笑......

    “......和泉彻。”

    “嗯。”

    “我告诉你真相，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多少个条件我都答应你。”

    “我只要一个！”

    少女特意强调的话让和泉彻叹了口气。

    “你这样太犯规了。”

    “答应，还是不答应？”

    “.......好。”

    说完，和泉彻攥紧了手中的头发。

    反正，违背承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多一次也无妨吧。

    等待片刻，五十岚御花的声音缓缓响起。

    “清姬，是受神明宠爱的巫女。”

    仅一句话，就让和泉彻内心翻江倒海。

    神明宠爱？

    是象征意义上，还是......

    “为了保持血统纯正，历代皇室子女的相貌，都很普通，清姬身为皇女，自然也一样。”

    神宫寺清姬的相貌，足以称得上倾国倾城，怎么会被五十岚御花说【普通】呢？

    和泉彻已经猜到了答桉。

    “是因为，【神明】吗？”

    “十年前，我跟清姬误入了一个神社，那里可以实现人的愿望，但.....”五十岚御花沉默了一会，“那要付出代价。”

    和泉彻静静地听着，所有的线索逐渐拼凑出真相。

    成为侍奉神明的巫女，想必就是代价的一部分吧。

    “......御神子，需保持无垢之身，这就是为什么当初我要你向我保证，绝对不许与清姬踏出最后一步的原因。”

    过了好一会，和泉彻才呢喃道：“......这就是真相吗？”

    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怪不得清姬这样迫不及待呢，甚至想要就这样死在我手里。

    【和泉君，我美吗？】

    【正是神明大人赐予了我这样的容貌，所以和泉君才会喜欢我吧？】

    【其实，我嫉妒她们，嫉妒你的姐姐，嫉妒你的芽衣妹妹，嫉妒白鸟同学，甚至........嫉妒御花。】

    【夫君大人，我现在美吗？】

    【就这样，杀掉我吧】

    ......

    神宫寺清姬每句话，每个神情动作，和泉彻都能记得很清。

    也正因为此，他才发现，自己的每一句称赞，都在将她拖入深渊。

    越是迷恋她的美，就越是让少女痛苦。

    原来，让她感觉紧张与不安的，正是自己.......

    “清姬已经决定了，在仪式举行后，就再也不见你了。”

    这时，五十岚御花的某句话突然传入他的耳朵。

    他愣了下。

    “仪式？什么仪式？”

    “成为真正巫女的仪式。新年，她要换上巫女服，在神社为神明献上舞蹈。也就是说，离清姬失去神明注视的时间....”

    和泉彻拿出手机，看着久未出场的系统，心脏开始噗通噗通狂跳。

    “太棒了！”

    五十岚御花皱了皱眉。

    为什么清姬变丑了，你却那么开心？

    还是说，和泉彻疯了？

    “五十岚。”

    “嗯？”

    “你还记得今年的夏甲吗？”

    “记得。”

    “最后上场的天草鸣海，是我。”

    五十岚御花的眼睛勐然闪过一道光。

    “难道你......不，不行，这跟夏甲不一样，你面对的不是裁判观众和对手，那可是......”

    “放心，我有把握。不过，暂时不要告诉清姬。”

    说完，和泉彻挂断了电话。

    将神宫寺清姬枯黄的头发扬在风里，和泉彻感受着炙热到要将他浑身燃烧的冬风，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果然，我就是天命之子嘛。

    【迷湖少女的日常；97/100。奖励可选：绘画天赋a级、神乐舞】

    【事件指定卡：选择一个即将发生的事件，在获取当事人的同意下，变成当事人进入事件，事件开始时，你的身体处于当事人能达到的最佳状态，事件结束后恢复本身。

    （提示：变身暴露可能触发特殊事件，建议尽可能的维持当事人的行为习惯，保护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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