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6 心魔

    挥别青虎骀骏三人，柏承诚五人继续逛街。

    古玩街上今日的游人不是很多，稀稀拉拉的，因为大多数人都去珍宝汇现场凑热闹去了。不但游人不多，往日里街道两边密密麻麻的摊位，也少了很多。

    柏承诚的眼光，一直在两边的摊位上随意扫描，意念却在跟卓青琳交流，调侃道：“你不是一直主动帮我选妃吗？怎么就突然吃醋了呢？”

    听到的确实赤龙娉婷忿忿不平的话，“那个流云秋简直太讨厌了，我怀疑他帮青虎骀骏索要灵剑，并非好心。说不定，是他自己在打飞翼剑的主意。毕竟是半灵器，价值连城，财帛动人心。飞翼剑在承诚哥哥手上，他无能为力。如果在青虎骀骏手上，未必不能被他算计过去。对，肯定是这样。承诚哥哥，别理会他，一个小小的星空游侠，我就不信他敢跟我家炸刺。······。”

    柏承诚笑道：“哎呀，娉婷成小怨妇了，唠唠叨叨个不停。”

    “你讨厌啦。”赤龙娉婷嗔道：“我还不是为了你。凭什么给他们一件灵甲啊？”她也坚定地认为，柏承诚肯定没能力重塑灵器。开玩笑，那是神工耶。全盾牌都没有一个神工好吧。若有神工，灵器怎么会如此稀罕？

    柏承诚习惯性地揉了一下赤龙娉婷的脑袋，“小看我了不是？回去让你见证一个奇迹。别再去想这事好吧。捡漏，捡漏才是我们的今天的目的。拿出你天之娇女的眼力来，就在这些摊位上找出一件稀世重宝来。”

    转移了赤龙娉婷的注意力，让她专心去寻摸几率小得几近于无的重宝，柏承诚才能专心跟卓青琳交流。

    这是，卓青琳回音，“我，我也说不清楚，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嘛。可能跟我们生长的环境有关吧。我明知道我不适合当你的妻子，因为你是一个成大事的人，终将要站在世界之巅。我的污点，会给你带来污点。

    但是，但是我又不想离开你。

    我以为我能接受你三妻四妾，可这些日子，我越来越烦躁。跟别人共享自己的丈夫，一想想，都觉得浑身发麻。

    没错，世家子弟，权贵圈子，是有不少男男女女，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但那是因为夫妻双方的结合，并非是源于感情，而是利益联姻。而且，他们也只敢找情人，还不能公开宣示，更不敢说自己有几个丈夫几个妻子。虽然是掩耳盗铃式，终究要服从一个潜规则。

    可，可我不想只做你的情人欸。

    ······。”

    一旦说开，卓青琳更像是怨妇，碎碎念念，不止不休。

    柏承诚认真静听，并分析卓青琳的心理。

    突然引发卓青琳心绪变化的原因，很可能是因为冯茹蕾和张仁枚的出现。

    当然，跟从小接受的教育和现有的社会伦理，也有很大关系。一夫一妻制在猎户旋臂，已经是公认的合理制度。一旦违背，就有为道德公理。卓青琳当时有想给柏承诚选妃的原因，是她那时候受到的刺激太大。而且，她那时候答应嫁给柏承诚，真的不见得是因为爱情，而是为了自欺欺人地掩饰自己的污点，甚至有为卓家着想的因素。

    都说时间是最好的疗伤灵药。时间一场，又经常跟柏承诚负距离接触，曾经的伤痕，慢慢淡化。她慢慢下意识地觉得，自己凭什么没有追求幸福的权力？

    还有，所谓日久生情嘛。长期相处，柏承诚又真心待她，真的不是因为当初的怜悯而愿意娶她，这就让卓青琳对柏承诚的感情，由好感渐渐转化为真爱。

    爱情这东西很神秘，来无踪去无影，但有一点不神秘，那就是自私。没有任何人，不管男女，愿意跟别人分享爱人。

    这些情绪，很好分析，但柏承诚担心的是，卓青琳还存在心魔，也就是修炼过程中，负情绪放大化。

    修炼修心，对于所有修炼者来说，心魔都是难免的。不过对于不同的人，负情绪有大小之分罢了。

    从武圣晋阶超凡，人类的身体出现质的变化。随之，跟身体物质绑定在一起的灵魂，也就是人的思想，肯定也会发生相应的变化。

    按照老妈给的书籍中的叙述，柏承诚知道这是人类修炼的第一道心魔关。

    柏承诚，鲁有志，郭天放三人，几乎没什么心魔。原因各异，柏承诚是神经大条，情商低。勾心斗角之事，基本上都是范恭明，岳未远，张仁枚等人去做。他不需要太多算计。需要他出手时，往往是直接碾压。所以，杂念不多。

    鲁有志，郭天放则是专一，不会考虑太多无意义的东西。一个共性，那就是单纯。不，对于鲁有志和郭天放来说，用纯粹一词更恰当。

    至于一千多残魂机器人亲卫，就更为纯粹了。柏承诚还为之头痛，因为他们虽然已经置换成了人类之身，但思想上，依然更趋近与机器人。他们跟别人或者有可能讨论问题，但在柏承诚面前，简直比虔诚的狂信徒还虔诚。柏承诚说的每一句话，即使是故意说错，他们都绝对执行且奉为神谕。

    柏承诚一再改变跟他们的相处方式，都改变不了一丝一毫。

    另外，就是老妈留下来的云叔他们一百多人。这批人，不是纯粹的智慧机器人，柏承诚也是晋阶胎藏之后，才知道他们的炼制手法，更趋近与修炼文明里的人偶。跟人偶又不完全一样，大概是老妈融入了智慧机器人因素。

    柏承诚能给残魂智慧机器人启灵，却还做不到让无灵魂的人偶或机器变成智慧生命。因为发现了特种材料，在红河基地时，他就有能力批量生产智慧机器人，但却没能力在没有残魂的情况下让有一定自主思维的智慧机器人，变成真正的人类。

    也就是，云叔他们一百多人，他还没完全搞明白原理。所以他们为什么不存在心魔，柏承诚或者还需要等自己的功力更进一步，修炼知识更为丰富之后，才弄得明白。

    从某种角度上说，他们从武圣晋阶超凡，知道胎藏，都是特例，而卓青琳才属于正常。

    不管是那种原因，柏承诚都不希望卓青琳的心理状况出问题。所以他没有急于求成，没有利用灵药灵石和辅助修炼的办法，如同对待鲁有志云叔那样将卓青琳强行提升为胎藏。卓青琳必须自己经历完整的修心过程。

    当然，他也不会不管不顾，于是从自己分析得出的结论角度，为卓青琳提供一定的帮助。

    怎么帮助？那就是打消卓青琳的心魔啊。

    柏承诚道：“青琳，你应该对我有信心。首先，你知道的，我这人虽然毛病不少，但绝对信守承诺，言出如山。我说了，今生认定了你，就绝对不会改变。其次，我跟你成长的社会环境，是一样的。你难以接受自己的男人三妻四妾，我同样受社会道德伦理的束缚。

    没错，男人在很多时候是大猪蹄子，容易用下半身思考问题，但我觉得那是因为激素分泌的问题，是自然界雄性动物的一种本能反应，而不是这个男人就真的见异思迁。

    我只是从动物本性上分析哈，不是说见异思迁的男人值得原谅。

    见异思迁之所以不值得原谅，是因为人类社会发展的需要。人类如果不能约束自己的本能，就会像其他动物一样，就不可能成为这个世界的主人。

    你想啊，我建立了三道宗，如果我三妻四妾，见异思迁，那岂不是自毁招牌，自己打自己的脸，我的三道宗还如何立足？更别谈发展了。

    我没有跟你隐瞒我家族的信息，这一次见冯茹蕾，也正是因为她说家族那边有新消息给我。

    但你发现没有，冯茹蕾传达的消息，未必全是真的。我可以肯定，其中的部分，是她在假传圣旨。为啥？她从她自己角度，认为这样是对我好。

    呵呵，我还不了解我老妈吗？她从不会强迫我的思想和行为。

    所以呢，家族继承人之争，对我来说，真的不是那么重要，最重要的，还是自己活得舒心。

    或许有点自私，我觉得，每一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都有独立的灵魂和思维。我可以尽可能达成我妈的心愿，但不可能为了我妈而失去自我。

    那么，你所有的担心，都不成为理由。别说你所谓的污点别人不知道，就算知道又如何？我们怎么可能因为别人的观点或眼光，就失去自我，让自己难受呢？

    好啦，不准胡思乱想了。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记住，你就是我今生唯一的伴侣。这是我对你终生不变的承诺。”

    柏承诚不会说情话，但最后这句，却将卓青琳感动得泪光闪现。抱着柏承诚胳膊，“我想要戒指。”

    柏承诚诧异，“你都有储物空间了，那远比灵戒好用，且空间也大得多。你要戒指干嘛？”

    卓青琳直翻白眼，“你真的是大猪蹄子耶，不知道戒指有特殊意义吗？凭什么张仁枚有，冯茹蕾有，我作为你公开承认的女友却没有？”

    “好好好。”柏承诚赶紧投降，“我······，嗯？回头。”

    柏承诚先前的主要精力都在跟卓青琳对话，所以只能用扫描式的方式观察大街两边摊位上的古玩珍宝，被卓青琳要戒指一刺激，突然想起先前看到的一物，很有可能就是自己迫切需要的东西。

    赤龙娉婷不知道柏承诚为什么往回走，兴奋地问：“承诚哥哥，你发现大漏了吗？”

    柏承诚颌首，“应该是。走，我们回去买下来。”

    他们都没想到，这一回头，不但买到了柏承诚急需的东西，还收获了更大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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