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6、以伤为代价

    琼阳剑受到大力的顶撞，不自觉的向后飞去，很快掉落在地上。【】而玉蓁蓁和默大王则也在半空之中下坠，后双双跌在地上，又扬起一片尘土。日及“咚咚咚咚”的向前奔跑声近在耳旁，玉蓁蓁慌忙抱着默大王起身，由于速度过快，忍不住“噗”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她迅速擦擦嘴，又念起火雷神符的咒语，登时，她整个人为九条神龙所围绕，形成一面巨大的火墙结界，玉蓁蓁在赌，她赌的是，日及无法撞破她的结界。因为以火雷神符制造结界，本身已经耗费了她太多的灵气，她撑不了太久的。

    “太冒险了！”默大王蹲在玉蓁蓁肩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四下望着。他狠了狠心，后在玉蓁蓁耳旁道，“别死撑了，还是来孤的空间里避一避吧。”

    “不行！”玉蓁蓁果断的拒绝了默大王的要求，后低低道，“如果我就此放手，那么皓杰就更难驯服日及了。本来每个修仙士最重要的无非两样，一个是仙器，一个是本命兽。皓杰身为破天楼的二师兄，又是四大弟子之一，我不能让皓杰日后遭人话柄，这也是对破天楼的负责！”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乎什么大爱啊，万一你真的死在日及手下，你想想凌皓杰会怎样，破天楼会怎样，菩提子那个死老头儿又会怎样！”默大王都能感受到玉蓁蓁体内灵气的流失，从玉蓁蓁越来越力不从心的继续支持火雷神符，就能明显看出来了。

    “大王，我已经决定了！”玉蓁蓁咬紧牙关，眼见着结界在日及一次又一次猛烈的攻击下就要被撞破，玉蓁蓁索性将体内余下的灵气全数汇聚，支撑火雷神符的同时，她左手幻化巨大刀刃，默默将琼阳剑踏在脚下的一刻。火雷神符全数崩坏，在日及的角顶在她的腹部时，她的幻刃砍在了日及的前额上。

    “嗷——嗷嗷嗷嗷——”可以很快恢复，不代表日及不懂得疼。将玉蓁蓁再度顶飞的同时，日及痛的在结界中胡乱奔跑。玉蓁蓁软软的倒在地上，好久没有感觉到这样的力不从心。她的身子四处都在疼，撕裂般的疼，嘴巴好像也说不出话来。

    默大王也被甩出老远，离着玉蓁蓁约莫有几十米的距离。所以眼见着日及已经气急败坏的再度向着玉蓁蓁狂奔，想要以蹄践踏在她身上，默大王连滚带爬的向玉蓁蓁所在之处跑。从前，玉蓁蓁每每遇到危机的时候，他都很巧的不在身边；而这一次。有他在，他决不让这种事情再度发生！

    饶是默大王有再大的心意，可他毕竟只是个球体，速度怎么会有人高马大的日及快。就在默大王都快绝望、结界外两人心悬在嗓子眼儿的时候，凌皓杰御剑犹如一道闪电一般降临日及面前。后死死的双手攥住日及的角，不让他再上前一步。凌皓杰与日及两侧的土地开始不断炸裂，发出渗人的轰隆隆的声音；而凌皓杰脚下踏着的玄华剑，却在刹那间发出金色的光芒，那光芒太过耀目，以至于日及渐渐的闭上了眼睛，动作也慢了下来。直到停止。

    日及四蹄弯曲，卧在地上，头低着，这般看来，倒如同一头听话的老牛一样。凌皓杰放开了抓着日及的双手，一拍楠木葫芦。日及便在一阵白烟之后乖乖回了去。凌皓杰赶紧落剑，心急火燎的跑到玉蓁蓁身边，一把将她横抱起来，望着她嘴角的血痕，还有一脸的狼狈神色。凌皓杰忍不住就红了眼圈，咬牙帮玉蓁蓁擦拭着，边道，“对不起，蓁蓁，都快我没有驯服好日及，才让他这般的伤了你……”

    “皓杰，没关系，”玉蓁蓁却笑得云淡风轻，丝毫不在意扬起的嘴角扯疼了脸庞。她伸出手，帮凌皓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后道，“不过经此一役，日及已经完全被你驯服；而我，也可以同时施展两个法术。这么看来，我们都有进步。不论过程多么艰辛，好在我们的结果是好的，对不对？”

    “用你的伤痛换来的好结果，我宁可不要！”凌皓杰摇摇头，玉蓁蓁越是装作这样无所谓的样子，他就越是心疼。玉蓁蓁一直是这个样子，她从不说自己受了什么委屈，受了多少伤痛，她一直这么温和的笑着，一副万事无所谓的样子。就是这样的玉蓁蓁，才会让凌皓杰越来越心疼；这样故作坚强的女子，是最最让人放心不下的。

    江天青收回结界，尽管结界之中，他们听不到结界外面人的对话，但他们的对话，却可以清晰的传入结界外人们的耳中。程思芜想起之前江天青的话，这才恍然大悟，同时心中瞬间充满愧疚。她侧望着江天青，犹疑半天才道，“想不到弟子与蓁蓁相识这么久，对她的了解都不如江掌门您。”

    “因为蓁蓁她……很像我meimei，”江天青说着，眼神中忽的显现出一丝哀伤，“她们都是把事情藏在心底，不轻易告知他人的人，总是挂着一副温和的笑容，总是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总是太多太多为他人着想，总是与世无争……”

    想起江天瑜，江天青就总是忍不住红了眼眶。她别过头，不让程思芜看到，待情绪平复了才道，“这事，就当做我们三人的秘密，就别告诉凌师侄了吧，不然他又要有多少的自责。”

    程思芜拱手道了声是的工夫，凌皓杰已经横抱着受伤又狼狈的玉蓁蓁过了来，对着江天青低头行礼的工夫，凌皓杰开口，满是掩饰不住的心疼语气，“江掌门，蓁蓁受了伤，恐怕今儿个不适合再与程思芜切磋了。不知江掌门哪日还有工夫，咱们再出来一叙，可好？”

    “只要蓁蓁愿意，我日日都有空。”江天青说着，对脸上微微露出受宠若惊表情的玉蓁蓁笑着点点头，后转过身，御剑而去，倒没有什么多余的话了。

    程思芜走近玉蓁蓁，看着她灰头土脸的模样，探了探她的脉象。果然不出她所料，玉蓁蓁体内灵气如今仅余一丝，是时候要速速打坐恢复了。不过瞧她那一身的外伤，要恢复完好，恐怕怎么也要个四五日。想想玉蓁蓁为了凌皓杰做到这个地步，她刚刚还那么想玉蓁蓁，真是太太的不应该。程思芜一脸的悔恨交加，轻轻拉着玉蓁蓁的手，开口道了句，“蓁蓁，抱歉。”

    “程师姐，怎么了？”玉蓁蓁倒是有些迷糊了，不知道程思芜为什么和她道歉。

    程思芜摇摇头，后对玉蓁蓁道，“你的本意，我已清楚，刚刚在外，我还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是对不住你了。”

    玉蓁蓁这才明白程思芜的意思，她笑着摇摇头，后道，“程师姐和蓁蓁还客套什么，待蓁蓁养好伤，下一个就是要对战程师姐了，到时候，还望程师姐千万不要相让才是。”

    “嗯，”程思芜点头，后又对玉蓁蓁赞赏道，“刚刚千钧一发间，你居然可以同时使用两种火系法术，这也是不可多得的，在你们这一代的弟子中，几乎还没有人可以做到这点。下一次的切磋，我倒是有点期待了。”

    两人相视一笑，倒是唯有凌皓杰还傻傻分不清楚，呆呆开口问道，“蓁蓁，程思芜，你们两个在说什么，什么道歉不道歉的啊，我怎么听不明白？”

    “快走啦，难道你要你未来的娘子就一直这么灰头土脸的在你怀里窝着啊！”程思芜趁凌皓杰没空与她磨嘴皮子，也没有多余的手来报复，当即给了凌皓杰一记暴栗，丝毫不留情面。

    凌皓杰哎呦一声，却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咬牙切齿的跟在程思芜后面，往梅苑去了。

    ***

    “大王，默——大——王——快开门！”

    玉蓁蓁也不知在床上窝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时候，就听到门声大作，听那急不可耐的声音，似乎是她的好邻居云朵。默大王把头从被窝里钻出来，大大的打了个呵欠后，一双大眼更加的水灵灵，他不情不愿的跳到地上，后不走直线的一直到了门口，一下将门栓撞下，云朵便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

    “蓁蓁，我听程师姐说你今天受了伤，和我二爹做好每天的训练后，便赶紧来看你了！”云朵说着，提着一个大竹篮晃晃悠悠的就进了来，把竹篮往桌上一甩的工夫，饭菜的香味儿已经从中飘了出来，简直是勾的人直流口水。

    “我已经好多了，就是身上还有些淤青，一碰就有点疼。”玉蓁蓁笑笑，后余光见没出息的默大王已经跳上窗子，小鼻子在竹篮旁一直嗅来嗅去的，她不禁摇摇头，望了望外面的天，问了句，“现在什么时辰了？”

    “还什么时辰呢，太阳都落山了，该用晚膳了，”云朵说着，又噔噔跑到桌旁，也不顾默大王还在闭着眼闻着，直接将竹篮提走，到了窗边，才打开盖子对玉蓁蓁道，“我让二爹吩咐食堂煮了些猪骨汤，你伤着了骨头，多喝这个，肯定好的快！这是我二爹说的，吃什么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