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差一步
钟墨看着如灵清素的面孔，那双明亮的眸子中映出的是自己的容颜，身后屋中的烛光透过窗隙照在二人的侧脸上。 钟墨闻言缓缓松开如灵，“对不起。” “没关系，我明白你的顾虑，这事关你师妹的终身幸福，我离那个蒲少天远些就是了。”如灵说着露出淡淡的笑容。 听着如灵的道歉，钟墨有些内疚，这事情明明是提醒一番便可以，而气怒的自已竟然瞪着这个救了自己一命，且大老远来到双断崖的姑娘。 此事是自己的错，应当自省。 “你怎么了？”如灵问道。 “我这样和你说话，你不生气？”钟墨反问道。实则这正是他心中所想，若是他和师妹这么说话，恐怕蓉儿早已经气的离开了谷中。而如灵却不以为意，还大度的向钟墨道歉，这是在给自己面子，他又怎会不知道。 “不生气，你是为了你师妹的幸福着想，这样警告我也可以理解。”如灵说着转身走到了路上。 真的是为了师妹着想？钟墨心中生出疑惑便又开始思考原因，思考寻找无果也不去多想了。 “你去哪？”钟墨看着如灵的背影问道。 “去找蒲尘啊，不然你真的在这住一晚？”如灵看向钟墨反问道。 钟墨闻言没有答话，他进入府中是打算今夜想出办法，明日实行。可是看如灵现在的样子，明显是要对蒲尘用施命散了。 “我们可以明日行动。”钟墨缓缓开口道。 “明日如何行动？”如灵反问。 钟墨闻言再次沉默，他心中真的是没有丝毫办法。 “钟大哥，反正都是调查当年事情的真相，你又何必管这用什么方法呢？就像杀人一样，反正都是死，用什么死法又有何意义？”如灵说着向外走去。 钟墨闻言也觉得有道理，但是潜意识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妥；这时如灵已经走远，钟墨还是跟了上去。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会跟来。”如灵见钟墨跟着走来，心中的提着的巨石陡然落地，她真的是怕钟墨不跟来。 “你为我的事情这么尽心，谢谢。”钟墨低声谢道。 “太见外了，我们是朋友。”如灵说话时没有停步。 “你知道蒲尘的住处在哪？”钟墨疑惑的问，刀府中面积真的非常大，东院中除了花园水池，还有很多房屋，这些屋子排列成的匚字形不下于五处。钟墨本以为那些房屋里居住的是仆人，但是看到几个少年在屋外练着追踪刀法，心中才明白原来这里居住的都是双断崖刀派的弟子。 “嗯，知道。”如灵点头应道。 “你是如何知道的。”此刻是夜晚，从刚才的阵势来看，白天刀府的守卫应该会更多，而如灵又是怎么知道蒲尘的房间的，唯一的解释就是她以前来过这里。 “我小的时候和师父来过。”如灵答道。 钟墨闻言无奈的问道，“你小时候至少也是九年前了吧，你确定蒲掌门没有搬到其它的房屋？” “对，我也不确定，但除非府中出现了什么变故，不然一个人是不会随便搬动房间的。”如灵想了想说道。 “为什么？”钟墨问道。 “因为习惯啊，一个人如果住习惯了一间房屋，再搬走他就会不适应。”如灵笑答。 “其实人和物都是这样，如果一个人长久的在你身边，就会慢慢形成习惯，直至她离开你，你就会不适应。”钟墨边走边道。 二人不知不觉已经走出了东院，如灵很久没有说话，到了西院她才接着道：“怎么了？你想蓉儿了？” 钟墨闻言停下了脚步，前方铺的是青石小路，路的两旁有着水塘。夜很黑，远方的烛光照映在水中泛出一小片光泽。 “没有，我只是在想苍云山。”钟墨看着水塘缓缓蹲下身子，探手拂了拂池水。 “别玩了，我们快点走，说不定今晚就能杀了第一个凶手呢。”如灵说着拉起了发愣的钟墨。 不知是二人步伐快，还是西院地点太小，走了几个院子便到了西院的尽头，如灵也已经停下了脚步。 钟墨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是门朝南的一间木屋，木屋的窗户只是糊了层薄薄的纸，屋内的烛光很亮，光线都已经照在了如灵的脸上。 四周皆是新的青石砖房，蒲尘会住在这间破败的木屋中吗？ “二位夜晚来访，所谓何事啊？”屋内已经传来了蒲尘的声音。 “我…”钟墨刚想开口却被如灵打断了话头，她接口道：“我们自然是有事。” “何事？”蒲尘在屋内说话，他的声音平静简短，丝毫没有热情的要请二人进屋说话。 “外面有些冷，蒲掌门可否让我们进去说话？”如灵淡然问道。 “如果要请老夫帮你们对抗蛊毒教，还是请回吧。”蒲尘声音中带着无奈的意味。 “不是。”如灵道。 “小伙子的剑法很邪异，想必是蛊毒教在夺你的剑法。蛊毒教势力庞大，除非武林霸主带正派前去铲除，不然不可能消灭她们。被她们盯上，你要自认倒霉了。”蒲尘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 “我们心中自然有数，但是我们这次来找蒲掌门真的不为此事。”如灵说着走到了门前。 “何事？”蒲尘问道。 “送蒲掌门一个礼物！”如灵想了想说道。 “什么礼物？”蒲尘略带疑惑的问。 如灵闻言心中一喜，他对礼物感兴趣也就说明这不是个冰冷无情的人，看来进去他的房间有希望。 钟墨闻言走到了她的身边，如灵带着笑容看了钟墨一眼，接着冲屋内开口道，“九天神功！” 她所言的九天神功乃是江湖中的失传的十大禁功之一，禁功并不为禁，而是招式太过毒辣厉害而被众多高手封印灭杀，从此消失于武林。 有多少人穷其一生想得到这禁术，要么死在了追寻的路上，要么老死也没有得到。而如灵一开口竟然就是这九天神功，钟墨心中清楚目地就是为了进入蒲尘的房间去给他下施命散； 但是九天神功，这个无人所触碰的词，蒲尘会相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