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雪夜

    辛辣的烈酒入喉，自有一股爽快的满足感。对于吃了一年野味的七邪和青青来说，小虎烧得菜肴自是美味可口。两人本就没有什么形象，吃起来狼吞虎咽。

    “刚才在集市，真的是谢谢你们了。”小虎诚恳的说道：“以后有时间，你们就来我家里吃饭。”

    酒过半酣，夜月徒升，七邪背上青青，告别小虎，返回深山。青青将头搭在七邪肩膀上，小声问道：“我可以杀光他们吗？”

    七邪嘴角勾起，露出惯有的邪笑，道：“当然。”

    集市的毛皮商人，带着十几个刀客，暗中跟着七邪。白天在集市他们是收购毛皮的商贩，夜晚在山间他们便是打家劫舍的盗匪。“阿松，这条路通向哪里？他们为什么会进深山？”

    负责踩点的阿松回道：“掌柜的，我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叫做小虎的家中吃饭，出来便是走的这条路了。”

    商人目露凶光，瞧着深山入口，冷道：“不管他们去干嘛，进了深山就动手，财不露白的道理都不懂，真是自己作死。”

    月光下七邪背着青青踏进深山，身影消失在山脚下。商人带着刀客，疾步追上，“动手！”

    深山寂冷，月光点点斑驳，积雪映白。商人与刀客冲进深山之后，里面空荡荡，雪地上连个脚印都不曾留下。但是，这怎么可能？

    “掌柜的。”阿松紧握长刀，紧跟商人，说道：“他们不见了。”

    商人行走山间多年，从未见过有哪个人经过雪地，不会留下脚印。而且眼睁睁的看着两人，就这么的消失在眼前。机智如他，怎会不知碰到了不该惹的存在。商人五指紧扣，拇指尖死死盯着掌心，说道：“情况不对，我们撤！”

    众刀客转身，为时已晚。换上新衣的青青，漫步在深山入口处，白嫩嫩的小手拿着一根冰糖葫芦，不急不慢的吃着。青青在雪地上左一步，右一步，似乎想要多玩一会儿。

    阿松颤抖的指着青青脚下，说道：“掌柜的，你看…”

    月光点点，商人顺着指引看去，不觉间浑身满是汗水，这个小女孩儿不曾在雪地上留下丁点痕迹！商人强作镇定，抱拳说道：“这位小姑娘，我们夜间行路，走错方向，打扰之处，万分抱歉，我们这就走。”

    青青吃完一根冰糖葫芦，蹲在雪地上，细细竹签在雪地上作画。

    众刀客过的都是刀尖舔血的日子，商人害怕，不代表他们会怕。一名刀客长刀出鞘，向前两步，说道：“那个小子呢，把金子交出来，给你们留个全尸。”

    商人拉住阿松，说道：“小兄弟，我知道你能听到，白天的事情对不住，是我猪油蒙了心，你大人有大量，放我一条生路，我这就走。”

    “他没在听哦。”青青抬起眼眸，看向商人，说道：“他睡着了。”

    “找死！”出刀的刀客疾步奔向青青，踩的雪地咯吱声响，刀影闪动，竖劈而下。

    ‘刷！’远空飞过一柄剑光，刀客手臂飞天而起，长刀重重插进雪地，刀柄残有一截断臂。

    “啊！！”刀客惨叫出声，左手死死捂住右臂刀口，鲜血肆意流淌。

    青青放下竹签，站起身子，说道：“小声点，会吵到他。”

    “修仙…者…”商人口语喃喃，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求道：“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十几名刀客互看一眼，一哄而散，分别逃向不同方向。商人捂住双眼，不忍去看。凡人怎么能够从修仙者手下逃脱？阿松吓得瘫坐在地上，他杀得人不少，可从未见过如此手段。

    一柄飞剑宛如流星，轻易从刀客头顶刺进，直穿而过，强劲的剑气顺势翻搅，刀客的身体在半途被搅得粉碎。又一名刀客，飞剑横腰穿过，又极速旋转飞舞，剑刃硬生生将这名刀客斩为丝丝血rou，散落雪地间。

    十几名刀客全部惨死，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刷’的一声，一柄血红色长剑飞到青青手中，剑刃鲜血斑斑，青青手握血极剑，舌尖轻轻舔食剑刃上的鲜血。

    商人松开捂住的双手，十几名刀客已消失的无踪无影，只留下一地血rou。生与死，只在对方一念之间。什么人不好惹，偏偏惹上一个修仙者。“仙女，我有眼不识泰山，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我什么记忆都没有，不要杀我。”

    青青手握细长血极剑，慢步走向商人和吓得瘫软的阿松，说道：“我不是仙女，我最恨的便是修仙。你们两个，只能活一个哦。”

    阿松似乎失去了行为判断，长刀丢在一旁，喃喃低语。商人咬牙，握住长刀，生与死间不存在什么对不住，只要能活，什么人都可以杀。长刀狠力刺下。刀尖直接透穿阿松胸口，鲜血铺射而出，阿松大口大口吐出鲜血。

    商人再次用力，长刀向下划动，阿松的胸口被利刃割开。内脏滑落而出，青青周身泛起一层血红之芒，血芒环绕在阿松身上。阿松虽然早就该死，偏偏咽不下这一口气。商人抬头，不解的看向青青，不知为什么她还要留下阿松一口气。

    月光下青青眼眸变为七彩之色，眼瞳亦为血红。商人不敢在有任何疑问，拔出长刀，对准阿松脖颈，手起刀落。

    阿松头颅飞天而起，商人重重松了一口气。然而，血红之芒环绕阿松头颅，阿松还是未死。头颅滚落在地上，阿松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

    “啊啊啊啊~~~~！！！！”商人抛下长刀，不断后逃，慌道：“怪物！你是怪物！不要过来！”

    青青一步步走向慌乱的商人，小声说道：“我可以吃了你吗？”

    “不！不要！不可以！别开玩笑了！”商人几乎崩溃，腿软的几乎走不动路。

    青青一剑斩落阿松的手臂，拿在手中，一口咬下阿松手指，一脸无辜的看着商人，说道：“可是，我好饿哦。”

    商人呼吸急促，说道：“不要吃我，求求你了，不要吃我。”

    “你看起来太香了。”青青手握血极剑，剑刃慢慢贴在商人手臂，“我先尝一小口，然后一口一口的吃了你。”

    “杀了我…杀了我吧。”想到被凌迟，倒不如一剑死的痛快。

    “我为什么要杀了你？”血极剑渗入商人皮肤，鲜血慢慢流出。

    “求你了，杀了我吧…”

    “你求我？”

    “我求你。”

    “如果我答应了呢？”血极剑对准商人心脏，青青表示随时可以刺下去。

    商人双眼流出感动的泪水，说道：“谢谢你…”

    血极剑刺进商人心口，丝丝血之精华透过血极剑涌入青青体内，商人尸体瞬间干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