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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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用了整整一天，比我想象中的时间要长嘛。”会议室外的直升机上，一直坐在座位上摆弄平板电脑的空樱集看到了上机回来的顾念杭，缓缓地开口道。 “没办法，事情好像越来越麻烦了，对了，一切都按照你的计划做完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想干什么了吧？”顾念杭盯着空樱集手中平板上的数据，万千条丝线在交织，看似杂乱无章，却都直接或间接地汇成一股巨大的洪流，指向某个未知的地方。 “看你的意思这些袭击不是他们随意挑选的而是有目的的，那终点会是哪里呢？”念杭在一旁边看边沉思着。 “柏林，德国柏林。”空樱集的表情没有过多的变化，神色很淡然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念杭有些惊讶道。 “我猜的...因为计划这一切的是我meimei，她只是，想玩个游戏而已。”集的话让想知道真相的念杭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而一直以来她最想去的地方，就是柏林。” “你的meimei？她不是在火灾中死亡了吗？” “准确来说，是被记载了已经死亡，但实际上是...失踪。” “那你怎么确定你meimei还活着，并且还是最高意志的人？”突然间接受这个信息，以念杭一贯的性格毫无疑问是会进行反问的。 “因为这种行动步骤的模式，是我交给她的，有些细节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集虽然语气中掩饰的很好，但是念杭从他神情微妙的变化中还是可以看出空樱集应该在知道他的meimei还活着的时候的心情是怎么样的，“而且就像你说过的，战争，可能真的要来了。” “战争？不是早就来了吗？他们可是在疯狂地进攻各个组织的分部啊。” “不是那种程度的冲突。”空樱集摇了摇头否定道，“袭击分部只是为了调动起大家的恐惧情绪，当他们联合起来的时候就是真正的真面交锋，而且只有一次，一旦开始，必然就是全军出击，她现在的动作是在逼我们决战而已。” “而且想必他们内部也应该是查出了有那个背后组织的势力，但是与我们不同的是，她选择了一条最简单直接的方法来解决了它。”空樱集的语气有些赞赏，“将他们作为士兵派上战场，反正是死了，也就不用去追究叛徒的真实身份了，以最大的牺牲，换取最大的胜利。” “看你的神情，你的meimei不会比你还要厉害吧？”念杭怎么都觉得空樱集的表情怪怪的。 “唔，她比我厉害，我小时候唯一经常赢她的就只有打牌了。”集竟然很认真地在说着这种不正经的话也是让念杭感觉够了。 “对了，你meimei的名字呢？既然是未来战场上能够和你比肩的对手，那我可是得好好记住她名字的啊。” “空疏影，我喜欢叫她小影。”空樱集一丝比较无奈的笑，战争么，你还真是喜欢玩，确实，没有什么游戏能够比战争更加刺激了，自有记录以来，和平的世界，好像也只有二百六十八年吧，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战争的世界，但是，这不符合你的习惯啊... “你有没有想过，她可能在向你传达什么信息？”念杭在沉思了片刻后缓缓地开口道，“毕竟如果对方是比你还要强的人的话，真的要开战那么她没有必要用这种会让你看出来的方式。” “嗯？好像...是的，也许，她跟我一样，并不是组织者，她为了达成一项事情而跟最高意志达成了合作协议，这样的话就说的通了，但是...”空樱集转头看着直升机外侧的风景，所有的记忆在他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过着，他思索着，考虑着各种的可能性...最后，一个在他看来可能是荒诞不经的想法浮上了脑海中，不过他也没有说出来，只是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不会吧小影，你真的没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吧？ “看来你想明白了？”空樱集任何的变化举动当然是逃不了念杭的观察，在他稍变的一刻念杭就已经感觉到了。 “嗯。”集到没有丝毫的惊讶，他本意上就没有想要掩饰，而且就算是他想要掩饰估计顾念杭靠着猜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所以他直接确认的回答了。 “对我们绯夜有威胁吗？” “没有。” “这样啊，那就没事了。”念杭靠在了背椅上，静静地闭上了眼睛，虽然现在自己的精神力经由谢启蓝传承后很强，但是习惯性的，他还是会享受下难得的闭目睡觉的时间，不是休息，而是一种本能地对生活的倦意，小时候也许能为了一件简单的小事而兴奋地整夜不睡，因为那个时候世界是那么的新奇，现在，干什么却都提不起精神，人没有变，只是对着日复一日或者毫无希望的生活，失望麻木罢了。 至于安全嘛，管他呢，如果敌人恰巧袭击并且击中了这家直升机只能说他们的运气实在是好到爆，那他也无话可说，毕竟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嘛。 他清楚空疏影不可能会是最高意志的最高元首，在他的观念里，那个神秘的最高意志元首已经有了确定的人选。 他一直以来都在思考一个问题，求生的人，真的赢得过求死之人吗？虽然电视剧上总是这么演的，代表了爱的一方能够打败代表死亡的一方，但是呢，他们其实搞错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求死之人并不是代表的死亡，给人们看的求死之人是因为他们自己想要解脱，所以才会输，而面对那些真正一心一意想要杀死你不择手段不顾及自己生命的人，那些虽然看似有所牵绊却因为牵绊而担心死亡后的一切的人，是永远也赢不了的。 即将来临的战争，不是正义与邪恶的对决，而是一场信仰的对决，稍有不坚定的人都会立刻出局，而如果你信仰坚定，那么即使此刻你仍是孤身一人，你仍在你的对手心中堪比千军万马般棘手。 “去柏林。”顾念杭示意驾驶员道。 “去柏林干什么？”空樱集好奇道。 “既然你说这是最终的舞台，提前参观下嘛。” “那看来你是去不了了。”空樱集递过平板，“本部传来警报，袭击事件，地点杭州，在那儿的话目标可以考虑应该是张灵瑾。” “三十分钟前的事件，二十分钟后就传来了信息？谁能这么快的赶到现场？！”念杭扫过信息，惊讶道，要知道最高意志最让他们防不胜防的一点就是他们的封界石盘封闭的空间除了启动和关闭的一刻外是无法被感知的，往往等到技术人员根据开启时的元素流动确认完位置后他们就已经走掉了。 “萧乐宫，前天刚刚回到南京分部报到，也只有他的不用布置的瞬移灵阵可以做到这一点了。” “好吧，真是的，计划变更，去杭州。”顾念杭靠在座位上，继续冥思着，虽然从这儿到杭州的时间可能过于漫长，但是，事关绯夜的人，就算再慢他也会尽量赶到的。 一个小时前，杭州西湖畔，一座古色古香的传统中医馆，‘灵医瑾心’的标示较之以前已经焕然一新而且也不缺传统的底蕴气息，那上面苍劲如虬龙的字应该为书法大家所书。 还是一样的小医馆，不过现在确实全国各地中医研究者的交流中心，要不是张灵瑾定下了规定，只有周日的时候才能交流心得，其余时间一概是看病时间的话，估计他的本来职业的时间都要被挤掉了。 “爸爸，你看，这只小猫我把它救活了哦。”一个九岁的小男孩兴奋地抱着怀里看上去虚弱的小猫走进了后*庭院，张灵瑾和十六夜苍薇正在院内的两棵樱花树下下着将棋，由于已经是四月，樱树花开，清淡的香气溢满庭院，倒也符合两人的生活特性，别有一番情致。 “苍云，跟你说了不要练习那些医术，要是被人知道了可是会出事情的。”张灵瑾无奈地看着一脸兴奋的张苍云，本来除了取了自己姓氏和苍薇的‘苍’字外，另给他单取一个云字，就是希望他能够云淡风轻不再过问生死之事，可谁知道他竟然对医术别有兴趣，在容夹了西方炼金术和中国古医术的cao作下，竟然开始研究起了逆转生死的禁忌医术，这种超出常理的心理让灵瑾和苍薇也是很疑惑。 但是灵瑾又怕现在交给他错误的知识会对他以后造成影响，所以就和自己的老爷子轮流交给他一些他们这个层次才会理解的知识，本以为会让他厌烦，但是没想到苍云竟然还对这种医术上瘾了，在一年前老爷子去世后更是专心致志地缠着自己，一点也没有一个正常的十岁小孩该有的样子。 “可是这次是三十分钟的哦。”张苍云举起了抱着的小猫，张灵瑾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上一次是救回了一只死了二十分钟的小狗，让它多活了一个月，这次看来他的技术又有了些进步。 “记好了，苍云，你的这种医术绝对不能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啊。”张灵瑾无奈地拍了拍他的头说道。 “好的啦，所以我才给你们看的啊，都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了。”张苍云嘟起小嘴不满道，这个样子的他才像个真正的十岁小孩子。 “小云乖啦，你爸爸也是担心你嘛。”褪去了月读命身份的十六夜苍薇现在更加像是个成熟的母亲，而不是十年前的那个青涩少女，她抱起了嘟着嘴的张苍云，将他手中恢复了生机的小猫放到了檀木桌上，耐心地顺着他的心情陪他谈论了下去。 “哎，真是的，每次都这样。”面对苍薇宠溺孩子的程度张灵瑾也是没有办法，虽然苍薇什么都听自己的，但是自己也不好让她对苍云太严厉一点吧，所以每次都只要他来演那个严肃的角色，让苍薇去安慰苍云，不得不说，照顾孩子，真是又够累的。 “老大，外面有病人。”黄成敲了敲庭院的门后推门进来了，也只有他现在还能对张灵瑾用着这种随意性很强的称呼，“而且看起来怪怪的。” “怪怪的？什么？”张灵瑾对于一贯在医患这种事情上无论多么奇怪都应该已经习以为常的黄成能说出这样的话而感到有些好奇。 “不好意思，我们没有打招呼就擅自先进来了，不过想必我们的名医应该不会对病者无礼的举动这么介意的吧。”门被推开，血红色的超长风衣就像是一股鲜血洪流般阻挡在门口，只有张灵瑾和苍薇这种对灵力极其敏感的人才能感应到此刻仿佛是在面对一个移动战争城堡的压迫感，“弗拉德·采佩什，见过两位。” 话音刚落的一刹那，原本蔚蓝色的天空被暗红色代替，整个空间内的灵力流动明显的被降到了最低点，封界石盘，是最高意志！ 张灵瑾默默地直起身，直视着弗拉德，如果是以前，他现在早就会逃走了，但是历经着十年来的种种风雨，让他学会了不再逃避，而是直面那些袭击而来的风险，“苍薇，保护好苍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