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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书中的故事

    老僧走后,江火迷迷糊糊的醒来,发现自己的经书还在,脑海中突然多了一些修炼的小人,不过好像忘记了什么。

    “真气运行法诀?看来这是一个比较怪诞的梦,就不知这个法诀是否能真的将我治好。”

    江火不确定的说了几句,回到禅房,把自己的白日梦记录下来,开始修炼梦中的真气运行法诀。

    老僧用催眠术种植在江火脑海中的真气法诀并不难,很多个地方都与董其昌教他的一样,江火练了几遍就能将真气完整的运行一个周天。

    不过肌体细胞却捣蛋了,真气入体不难,难的是将真气留在受损的细胞里面。

    江火想到两本真经的奥义,须弥纳万物,大而不可寻,芥子无限小,小而不可见,对于整个修炼过程来说,须弥相当于人体,而芥子相当于组成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须弥芥子共融存于一体,同时每一单个细胞中又存着诸多奥妙。

    江火知道这些只是经书的感悟,真要实施起来实际上是很难的,具体有多难,可以打个比方江火现在的身体完全等同于一块破布,流进去的水相当于真气。

    止不住漏洞,水就会流失,身体也就会一天天的孱弱下去,光靠药物治疗最多能稍微的缓解一些伤势,而不能真正的根除,现代的心理疗法相当于用心理催眠,让潜意识对细胞发布命令,让其自动修复。

    江火需要做的是让自己沉浸在这种虚假的修炼错觉之中,然后间接的令自己也以为真气能修复细胞,除了每天吃下去的斋饭之外,真气也能提供一些奇妙的能量。

    完好的细胞在收到那些命令和能量时就会分裂下去,然后进行自主的修复,就连江火也不知道,他所进行的修炼行为实质上是一种自我催眠和暗示。

    这属于科学的范畴,而并非迷信,江火知道这一点,不过心里却是默默的将他当作一种神奇的过程。

    只有真正的入戏了,才能体会到戏里面的精彩。

    目莲过几天就带着书生旬卿到处砍柴,寺里一些不算太老的僧人则是到集市上购买一些生活用品,整个寺庙安静宁和,仿佛与外界隔绝,独成一体。

    书生旬卿感觉很奇怪,自从与江火去了一次藏经阁外,江火几乎很少出现,问目莲,目莲笑语,说那是江火在给自己治病。

    就在半信半疑的情况下,旬卿敲了江火的禅房。

    “何事?”江火睁开眼睛,从盘坐的状态苏醒,语气不温不火。

    旬卿轻声问道:“小生听闻兄台在给自己治病,不知当真不当真?”

    “你自己参悟,就知当真不当真。”江火打开房门,把自己摘抄的一本经书扔到旬卿手里,又关上禅房。

    “咦?这是哪里找来的经书,寺庙里不是没有经书的吗?”旬卿手捧着经书感觉有些不真实。

    翻开来看了看,顿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细细的品读了下去,这么一读,他发现经书中的内容竟不是那般无聊,连翻几页越发的产生了兴趣,便在禅房的走廊里品读了起来。

    “竟有治国方略包含在其中,真是妙啊!”

    旬卿大喜,匆忙的回到禅房,边读,边用笔记下自己的感悟。

    读到一处,旬卿嘴角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摘抄之后,拿着书册找到目莲念经的地方。

    “小和尚,我发现了好东西,要不要分享一下?”旬卿抽掉目莲手中的本子,把自己手中的书册在他眼前晃了晃。

    目莲手中的经书被夺,心里肯定是不高兴的,不过师父常教导他要爱世人,整理了一下禅衣说道:“施主该静心念你的书才是,虽说当今陛下给了大伙考试的机会,不过你这么游手好闲却是不该。”

    “什么嘛!小和尚你整天就会呆在木鱼面前,敲啊敲的,竟也知道这些道理。”旬卿以为目莲年纪尚小,不会懂太多才对。

    目莲用年纪轻轻的神色,学出一副七八十岁的老学究才有的口气,说道:“学问不分年龄,闻道不问先后,倒是你愚钝了。”

    他这么一说,倒把旬卿说懵了,迷糊的说道:“额,小生知错了。”

    “好了!该看书看书去吧!小僧还有很多功课没做呢!就不陪你闲扯了。”目莲转身,摆手说道,又走到自己的榻旁抽出一本破旧的经书,继续念叨自己的。

    “这寺庙绝对不凡!连一个小和尚都有如此心境修养,我旬卿要向他们学习。”

    旬卿走出禅房,默默的思考着,又把江火给他的经书捧起来,继续阅读。

    “寺庙多了两位客人,目莲这孩子依旧保持着以往的心性,看来老衲的教导方法还是不错的。”给江火催眠的那位老僧从暗中走出,刚才的一幕幕都在他的眼底。

    感慨完,老僧又隐入黑暗之中。

    ……

    若江火没忙着治疗自己的疾病,此时定会用笔认真的记录下这一过程,寺庙里的一切俨然就是一本不可多得的经书。

    只可惜他没能像蒲松龄那样边走边记录离奇的故事,书生也没和狐妖发生爱情故事。

    此时的江火治病进入了一个关键的阶段,在这几天的修炼催眠过程中,他渐渐的找到了对自己身体细胞下命令的感觉,每一次入定之后醒来都感觉像是重生了一般。

    而在他治疗疾病的过程中,杜思贤也回来看过几次,说是在镇上开了个小酒馆,赚点小钱,要江火好了之后一起把酒馆喝空。

    这些事情江火不太在意,任由他去做,做得好不好是一回事,能做就是好事。

    这天,江火感觉自己修炼得差不多了,该出去走走,转换一下心境。

    推开门,斜斜射过的阳光刺得他险些睁不开眼。

    “这都什么时候了?”江火感受着一种焕然若是的感觉,伸出手一看,发现自己竟然长胖了一点。

    “谁说宅就完全是一种心理疾病,这不伤势都快好了!”

    江火反问自己,又拿出一张宣纸,走到一颗树下,想象着脑海中的人影。

    “她有点发福,很多的时候是在笑着的,只是喜欢装作孩子似的倔强,腊梅戴在头上的样子肯定很好看。”江火微笑着,用毛笔在纸上一笔笔的勾勒。

    “走路的时候看起来很小心,通常喜欢低着头,声音也有点怪异,她那声音应该是经常在校场上训斥那些兵卒造成的。”

    说着说着,江火不由的陷入了回忆,纸上的腊梅还差一笔才勾勒完。

    静静的,墨汁不自觉的滴落,帮他完成了这一笔。

    江火的思绪也回到吕青元所在的军营,他已不记得自己离开多久了,只是凭着模糊的感觉回忆,不管他想多少次,脑海中的人影都是模糊的。

    最想记住的,往往会被潜意识当作有危害的东西,一次又一次的抵制,最终成为永久的记忆,永不磨灭,成为潜意识的灾难,时不时的折磨着你。

    “黑色的甲胄很酷!若是在现代恐怕又不是这样,她那样的女子应该会成为一位教习先生,毕竟要强又带着孩子气。”

    江火说了好久,直到他自己都感觉荒唐了,才收起宣纸,在太阳之下烘了烘。

    他像看一个真正的人,看着手中的宣纸,时而傻笑,时而皱眉。

    书生觉得这位传授自己高深经书的兄台恐怕成神经病了,摇摇头,想过去说点什么,又停步翻开着手里的书。

    江火在寺庙中安静下心情,又在心中再次回忆,他不是一个健忘之人,来到大隋真正说过几句话的也就吕青元,所以这一个记忆很深刻。

    半晌,江火回过神,自嘲道:“看来又陷入幻想之中了。”

    暗中的老僧又默默地诵一句阿弥陀佛,枯木一般的脸上忽地浮现一缕春光,或许这样的老僧也有一本属于自己的故事,只是做了和尚脱离了凡尘。

    “大师,我的疾病算好得差不多了吗?”江火在老僧失神之际走到他面前问道。